樂樂文學網 > 這個歌手很想紅無彈窗免費看 > 第二十八回 有趣的人
    有滅才有生,這是自然,問道叩長生是逆天逆道的事。

    ....

    葬天雪原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那里是一個長年飄雪,沒有日夜,沒有天道之力的地方。

    這樣一個地方如果存在於魔,妖,仙,幽冥任何一界都不奇怪,但在人間卻是絕對算是一件怪事。

    另外四界在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是獨立的一界,唯有人間才是真正的一個世界,具備世界所有的條件。

    然而葬天雪原卻偏偏存在人間,似在似不在的存在人間。

    常千里說服龍墨后,兩人便直接轉道北方,往葬天雪原而去。

    要說龍墨對那里不好奇又怎么可能,只是他很清楚摘星樓是不會出現的,而憑他目前的狀態去趟混水,得不得機緣不說,危險則肯定得到。

    雖非君子,卻謹記君子不立危墻的他當然不愿前往。

    不過眼看阻止不了常千里,龍墨掂量了一下兩人的實力,想清楚只要不正面與各大勢力交鋒,不踏入最中央,真有事他還是可以遁走后,便默認了這突如其來的想法。

    畢竟魔界之行只有一個人的話,他實在沒什么信心,永夜續存的世界中魔族不可怕,最可怕是那些天地奇獸,其中像是大鵬的強橫存在,若惹上了連逃都沒地方逃。

    大鵬展翅九千里,這可不是空話。

    從平原疾行過到山野,再到清清河流,沿路的花海中,龍墨與常千里二人從不曾踏上天空疾飛,甚至慢悠悠得像游山玩水。

    因為這時候會有很多問道者前來尋找機緣,善與惡共存的五界一點小事便展開生死大戰,這種事不常見,亦不罕見。

    所以求穩才最妥善的方法。

    所以他們需要時刻都讓自己的精氣神保持在巔峰狀態。

    “為什么就有那么多蠢材前來尋死?”

    “姓龍的,你這是說我,還是說別人?萬一惹上麻煩,可別怪我馬上溜走,再說貪婪是心的本性,問道者又如何?”

    葬天雪原入口的一百里處,披上黑袍的兩人邊走邊低語著,只是內容卻實在是無聊了點。

    穿流而過的人群中,看著各式各樣的問道者,龍墨知道常千里說得不錯,拉了拉黑袍遮掩住自己的臉,感嘆道:“這就是問道啊。”

    一臉興致勃勃的常千里倒沒聽出其中感嘆,此刻的她只覺得一切都很有趣,很新奇。

    在那些擺著一些小物品在身前,再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的問道者前,亦能流連一番。

    那怕那些東西對她毫無用處。

    不是她沒見過這情景,只是那已經是遙遠的百年前。

    隨著常千里前行,龍墨恍惚間想起了師傅,師姐都說過所謂問道者其實就是另一種凡人,活得比較長的凡人。

    與凡人一樣,他們同樣要生活,同樣要為生存掙扎。

    只是他們比凡人更加危險。

    因為他們都是逆天而行,意圖逆天換命的人。

    可生老病死是一個必然,有滅才有生,而他們卻是逆天求生,求存。

    所以都要面對大風險,避不過就是一個形神皆滅,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忙碌而匆匆的流動中,隨人流前行龍墨在四周簡易的木屋外,大道兩旁擺著的攤子旁,等待換取各有所需之物的散修或各門派的外門子弟側,心就那樣浮動起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從小就是繼承者的人,似乎一直都不是問道者,更像是俯視世間的神,就那樣看著別人在掙扎。

    龍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涌起這樣的感概,或許是早幾年的赤腳步行,又或許是最近牽扯到身上的事太多,又或者是那個不時入侵腦海的夢。

    人潮流動的長街上,雙眼陷入呆滯的龍墨看著其他人臉上洋溢的光芒,喪氣的神情,更多時候只是為自己帶上一副副不同臉孔的他,忽然向往起這樣的日子。

    從有記憶便在摘星樓成長的人,每天除了練武就是應對同門師兄弟的謀算,繼承者的地位誰都想要,誰都想被一樓之力相助。

    那怕不過千人的摘星樓,同樣避不開這種漩渦,沒有誰能被無條件幫助,就算有也只是一時,絕不會是永恒。

    所以要與同門爭,更要與別的門派爭,作為繼承者,龍墨一直以來的路,平凡卻也不平凡。

    就如浮云寺這種佛門圣地,遇到大事一樣要爭一個頭破血流,更何況是他。

    皆因不爭便是滅亡。

    長生長生,可不是用口說出來的。

    鳳梧閣的紅焰為什么要打敗各大勢力的同輩?

    無非就是爭一個第一,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奪取門派資源。

    這其中或許有少年心性,但更多的卻是各種算計,他們這些人都很清楚,亦在做同樣的事。

    龍墨最優勝的地方不是修為,而是司馬原就只收了他一位弟子,可謂傾盡心血教導,讓他知道,學會很多別人不知道,不懂的事。

    但他可以肯定,若是自己不夠努力,日樓中定會再多一位師弟或者師妹,而他則會淪為眼前那些人的存在,或許會好點,可絕不會如現在一樣。

    這很殘酷,可也很現實!

    那怕他很得司馬紅霞和星老人的照顧。

    “這把小劍怎么賣?”

    耀眼的陽光下,零亂分布的木屋群內,人妖魔三族的問道者,有些御空而走,有些隨波逐浪,然后再停在看上眼的地方做著買賣。

    形形式式的人流內,龍墨在恍神中聽到常千里清脆的聲音,不由渾身打了一個冷顫,自己怎么走神了?

    輕輕吐出一口氣,感覺自己沒什么異樣后,龍墨抬眼望向一身黑袍的常千里,只見她正拿著一把小劍半蹲在地上。

    “一百絕緣石。”

    她的對面,一身黑衣蒙面的人也不怕常千里拿起小劍就走。

    這種聚集之地,都有一定的規矩存在,那就是搶寶者群起而攻之,至于那身黑衣則是怕離開此地后,被殺人奪寶。

    當然這些小動作也就對普通的問道者有用,像龍墨和常千里他們這些人,只要記下氣息套十件黑衣都是假。

    可正如古話之語,防小偷,不防大盜,一個帝王又怎會去搶普通人手中的一碗飯,不屑搶不說,真搶了普通人亦只能認栽,把飯雙手奉上。

    “這破劍就一百絕緣石,不如去搶?”

    龍墨聽到那人的回答,為怕常千里久不歷“平凡”,連忙蹲下搶先開口。

    那人看到常千里似乎以龍墨為主后,想了想道:“道友說說看。”

    “二十絕緣石!”

    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眼睛的黑衣人聞言,翻了翻白眼道:“兩位道友請便吧。”

    龍墨搶過常千里手中的小劍,再從懷中摸出那把散發出淡淡光芒的緣劍,一并遞到黑衣人眼前,晃了晃開口道:“三十絕緣石吧,要不是看同伴實在喜歡,你送我也不要。”

    黑衣人看了眼明顯是仙兵的緣劍,雙眼中帶著有趣的意味,開口道:“五十!”

    “三十!”

    “四十五!”

    “二十五!”

    “四十!不能再少了。”

    黑衣人眼中的愕然,龍墨又怎會看走眼,心里冷笑一聲,便開口道:“我看四周都有人做買賣,唯獨道友你這里琳瑯滿目卻毫無人煙,你就沒想過是價錢問題?總不能人人都穿黑衣,你的黑衣比較丑吧?一口價,三十,不賣便罷了。”

    黑衣人看了眼四處張望的女子,看她似乎也沒有非要這劍不可的模樣,話語帶著微不可察的笑意。

    “算道友你贏了。”

    龍墨聽到這答案,嘴角扯出一絲弧度,他其實從黑衣人帶笑的眼中,就看出了他并不在乎那些許的絕緣石。

    這爭論對他來說,似乎就是一種有趣而已。

    “好了,給錢,我們走。”

    一直半蹲在地上,配合著龍墨的常千里聽到這話,不由訝然道:“不是你買來送我嗎?為什么是我付帳?”

    站直身子,龍墨理所當然的回道:“第一,我不是你父親,第二,我沒有絕緣石,一塊也沒有。”

    “......。”

    “......。”

    龍墨這理所當然的話,就連黑衣人都不禁露出無言的眼神,心中忍不住罵道:“他奶奶的,行走問道界沒揣個把絕緣石,你老也敢出門?”

    黑衣人滿帶笑意的眼神中,常千里無奈的從羅袖中摸出絕緣石,嘀咕了一句三人都能聽到的話。

    “一會收拾你。”

    這句嘀咕龍墨當然聽到,可他卻一臉不在乎的負著雙手便走,他是算好了常千里追不上他,打不贏他。

    說到錢,龍墨當然有,還好幾千萬兩,可惜那些在問道界不怎么管用。

    至于絕緣石?

    沒有!

    因為早幾年間在人間行走時,他當了數次冤大頭,而這次司馬紅霞又不在,無法得到司馬原幫助的他,當然是身無分石了。

    原地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人看著遠去的男女,默默收起所有東西,低聲嘀咕了一句,便轉入身后那些地下通道無數的木屋中,準備離開這個聚集之地。

    “有趣,有趣,得想個方法混在一起。”

    離開那個小鎮般的集市,還不知道被惦記上的龍墨扯掉身上黑袍,奇怪道:“那小劍有什么古怪?你竟然能看上。”

    風雨閣常清風可是聞名五界的鑒寶大家,常千里作為他的女兒,眼光又怎么可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