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這個歌手很想紅無彈窗免費看 > 第四十五回 五界烽煙起 摘星傳人墜
    每個人都有自已的路,若走不出來,要么平庸,要么墜落。

    ....

    萬里無云的這一天,人間界西方的無名谷內,浩浩蕩蕩的問道者升空而起,在飛行途中更有數不清的妖界之人先后加入。

    浩蕩人群的前方,一位白衣男子負著雙手御空而走,清風輕吹下,云髪輕飄,如玉般的臉上恬淡清寂,便如傳說中的神明一樣。

    只壞在一雙帶著化不開的濃愁的眼,讓他有了點人煙味,但仍不失神之姿。

    無名谷谷主,華傾城!

    死之劍,華劍圣!

    生之手,華長生!

    他的后方兩尺距離,是一紫一灰的男女。

    一身紫裳的女子名蝶舞,她是華傾城的傳人,在五界中不甚聞名。

    因為她不是天才,而且身為刺客,出名并不是一件好事。

    身穿灰衣的中年漢子卻與她不一樣,他本姓陳,名嘯云,曾是散修中赫赫有名的劍修。

    但華傾城救下他后,便失去了名字,成為了無名之人。

    喚作無名的人有很多,跟在他們后方的數千人中,有一支全數灰衣的人都是無名,他們都是心甘情愿抹去自己名字的無名者。

    一共三千人的無名軍,都是早該隕落,早該轉世重修之人。

    是能從十殿閻王手中搶魂奪魄的人,讓他們繼續存在,是他們去求他讓他們存在。

    五界中,唯有一人能夠掠奪十殿閻王的權利,他不想誰死,誰便可不死。

    他是華傾城,華長生。

    當然這種事情的代價相當大,不單他本人要付出代價,被救者亦要付出代價。

    他的代價是什么,除了十殿閻王和他本人外沒有誰知道,但被救者的代價就是在靈魂中刻上他的印記,生死都在其一念之間。

    除非,被救者能夠超越他的修為,抹掉靈魂印記。

    生存就有希望,問道求長生,誰不渴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所以天命將到時,很多人都不想轉世。

    因為轉世后的事誰也不敢保證。

    在華傾城手中最少還有一點生機,更重要是他從來不勉強誰要做何事,只要你能付出代價,就有可能得到那雙長生之手的幫助。

    當然也就是一個可能,有時候能付出代價,亦不見得他會救助。

    救了后,要去要留他似乎都不太在意,就是去者去而已,至于留下者則必須抹去名字,從此無名。

    所以無名的人,是心甘情愿的人。

    如果說十殿閻王有想殺的人,華傾城絕對在第一位,只是十殿閻王殺不了,除非他闖入幽冥界讓十殿閻王齊動,否則區區一殿閻王奈何不了他。

    人間始終是人間,不是幽冥。

    “谷主,前方便是西極城,那里的凡人...?”

    雙眼帶著濃愁的人點頭道:“把鳳梧派的人手全數清出西方地界,那些凡人自有人送走。”

    蝶舞看了眼華傾城再度低聲道:“谷主,長生路...。”

    華傾城輕嘆了一口氣道:“人間界永遠都不會認可誰的,要長生就只能殺,都去吧。”

    “是,谷主。”

    灰衣人向后揮了揮手,帶著三千灰袍人便猛然加速向前,直撲人頭涌涌的西極城上空。

    后方形形式式的問道者看著灰衣軍加速,瞬間便往四面八方散開,再加速越過依舊悠悠飛行的人。

    華傾城看著灰衣軍的背影,彷佛不忍般閉起雙目,心中輕道了一句沒有說給蝶舞知道的話,那便是他從未渴求長生,亦不可能長生。

    從悟出銀狐的道后,屬于他的長生路便已斷裂。

    沒有誰可以用別人的道踏出長生,悟出長生。

    這是一場美麗的戰斗,是一段凄美的舞曲。

    美麗的是劍光,刀光,雷霆,火雨,冰霜作筆,用血紅作墨,慘叫怒吼,滿城敗瓦點綴其中。

    凄美的是伏滿一地的尸體中,有人死前亦護著身后的女子,有人為自己的愛人擋下刀劍,可卻仍然無法改變雙雙隕落的局面。

    大得可以容納數百萬人的大城市內,八座城門都有無數的人在慌亂奔走,默默在地面奔走。

    御空必死的亂戰中,要細說幸運,當數學會遁步的道者,不管再弱,他們亦最少一步三尺,遠比別人來得快。

    幽冥界內,看著擺渡者不斷接引而來的魂魄,第一殿的秦廣王亦從沉睡中醒來,冷冷的站在半空,以防死后仍有修為在身的問道者作亂。

    半空中的他,大紅袍服飄飛間,看著下方不斷勾劃生死簿的判官,臉上一如往常般威嚴,只是微皺的眉頭卻顯示出心內並不算平靜。

    人間,碧天之空下,一襲白袍的華傾城除了偶爾為凡人擋下傷害外,沒有絲毫參戰的意思。

    只是靜靜飄浮在空中,等著,看著。

    死的人,流的血彷佛都與他無關,那怕這場殺戮,只要他一句話便可以停止。

    但沒出手的他卻比出手更可怕。

    因為未知,才令人恐懼。

    所以華傾城的存在,讓鳳梧閣眾人心頭都蒙上了陰影,不是戰力,是心理壓力。

    他的名字雖不如東方霜他們威名赫赫,可亦是一座巨大無比的大山,亦是那個時代的留存者。

    鳳梧閣分閣商議退走之時,西極城外六百里處,一位青衣儒生正在疾速飛馳,國字臉上滿是冷酷之色。

    同樣的一天,摘星樓上空響起天道喪鐘。

    天道喪鐘下,星樓內正在靜修的司馬原渾身一震,劍眉一抖便迅速往摘星臺趕去。

    樓內有長生者隕落!

    可目前摘星樓外出的長生者只有四位!

    一位是近百年都毫無音訊的司馬南。

    一位是正在歷練的龍墨。

    一位是日樓陸玄機的親傳弟子張劍楓。

    最后一位則是由自己請出山,前往幽冥界的師叔。

    這四人不管誰隕落都不是一件好事,由后山而出的老人尚且好說,但另外三人可是未來。

    摘星樓的未來!

    鐘聲下,司馬紅霞看著三道如電的人影飛向浮在半空的摘星臺,不由滿臉憂慮之色,可受制于不得擅進摘星臺的規矩,亦只能死死握住腰中長劍。

    因為她同樣清楚內戰后,摘星樓在外的長生者只有四位,而其中兩位是她的至親。

    司馬南。

    龍墨。

    摘星臺,第一層大殿。

    中央巨大玉像下置放有一張梯形紅木桌,桌上每一層都最少放有三十盞長生燈,或滅或燃的燈后方,則是一塊塊天楠木制成的長生牌。

    燈的前方,一位須髪皆白老人盤坐著,正是從穿星梭被盜后,便再沒有移動過半步的無塵老人。

    皆因封山后雖揪出了幾名叛徒,可事情卻仍然沒有解決。

    一向隨緣選擇傳人,選擇弟子的摘星樓要說被刻意安插探子,沒有誰會相信,他們看資質,可更看緣份,心性。

    沒有了刻意,那么便是誘之以利,問題是對方能誘動三位長生者,誰又能保證沒有第四,第五位。

    若不是星老人保證與司馬原三人無關,以及五界風煙漸起,無塵老人定會啟動太上長老大議,奪走日月星三令,直到水落石出。

    天空喪鐘的鐘聲下,無塵老人看著已然熄滅的長生燈,滿是皺紋的雙唇動了動,似是想說什么中,最終化作了一聲長嘆。

    長生燈,長生燈,固然只是一種說法,可能點燃者,誰不是天才,誰不是被天道認可之人,所以對隕落了的天才,無塵老人只能長嘆一口氣。

    “這是第四位了,難道師傅說的天地大劫,門派大劫要來了嗎?”

    “司馬原拜見...。”

    跨過厚重的青銅大門,司馬原的話尚未道完便嘎然而止,皆因他看到了最下方的九盞長生燈,此時已然熄滅一盞,燈后的長生木牌只刻有兩個字。

    長生燈主人的名字!

    “墨兒...。”

    低聲的呢喃中,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入腦海,讓司馬原腳步一個踉嗆,雙眼更閃過點點淚花。

    來時的路上,他便猜想過是誰隕落。

    四人中,張劍楓出山不到半月,而且他只是去找華傾城,隕落的機會微乎其微。

    前往幽冥界的師叔則更不用說,十殿閻王與摘星樓的關系,不可能會因銀狐而改變,他與司馬紅霞兩人不等同摘星樓。

    所以就只有不知在何方的司馬南,龍墨二人了。

    可即使早有心理準備,看到龍墨二字時,司馬原更愿意是那位師叔,或是自己的兒子隕落,而不是龍墨。

    不是他對兒子不夠愛,而是司馬南的天賦遠不如龍墨。

    如果以父親論,他必然選司馬南,可他不只是一個父親,更是星樓樓主,摘星樓掌門。

    而摘星樓的將來不在司馬南,在龍墨,在司馬紅霞。

    “陸玄機拜見無塵師祖。”

    “李天命拜見無塵師祖。”

    陸玄機和李天命拜見無塵老人后,看著熄滅了的長生燈,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龍墨的天賦兩人可是一直看在眼內。

    更何況帶回穿星梭是何等大功,陸玄機甚至已想好等龍墨回山,便將他調任傳法長老一職,讓他存下人脈,以備將來接管星樓。

    只是誰都沒想到,不到十年龍墨便已隕落于世,趟不過匆匆人世。

    “師祖,李師兄,可能算出隕落于何地?”

    李天命聞言道:“魔界。”

    司馬原聽到魔界二字,不由皺起一雙劍眉,死者已死,在十殿閻王手中追回魂魄亦不現實,可怎么死卻必須弄清楚,摘星樓的人絕不可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