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屬于內地,任慶年也常年呆在錦城,少有外出,就更不用說到邊境了。
可這頭一次來,卻讓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氛圍。
不說別的,僅僅是那一陣槍聲,就讓他感觸良多。
一方面,他在感慨國內的安定祥和,對比國外的混亂,他莫名地感覺肩上的責任更重了一些。
他也在想著對面何時才能安定下來。
電信詐騙現在已經成了國內警方最頭疼的案件,沒有之一。
只要把甸北這邊的毒瘤給割了,相信國內電詐的情況會好很多……嗯,或許吧。
另一方面,他又覺得此行給人一種如夢似幻之感。
莫名其妙地嫌疑人就到了手上,感覺像是做夢一樣――他確實是在夢里被驚醒的。
要是那邊能源源不斷地將這些人送過來,估計也能很大程度上解決國內的電詐問題吧?
這樣一琢磨,任慶年忽然覺得董澤剛才將威猜發展成為線人確實是個明智之舉。
以董澤這種無中生友的本事,若是能把甸北地區一半的人發展成為朋友,這事兒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隨后他搖搖頭,拋掉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跟上了大部隊。
這時他們已經退出河灘近兩百米,再往后就得爬山了。
為了避免浪費不必要的體力,他們在等。
剛才那蒙面小伙兒不是說了嘛,這人很快就會醒過來。
而為了避免被對面關注到,他們連強光手電都沒有打開,就這樣坐在黑乎乎的森林中。
而這時候不知為什么,河對面的槍聲徹底偃旗息鼓了,剛才的那一陣槍戰就像是假的一樣。
……
王康悠悠地睜開眼睛,他腦子還有些迷糊。
周圍黑乎乎的一片,這很正常,他沒有睡覺不關燈的習慣。
昨晚他習慣性地洗了個澡、按了個摩,
然后習慣性地早睡了。
像日子過到他這種程度的,要懂得養生,所以他每晚必然十點就睡覺。
忽然,他動了動,感覺渾身酸痛……
“媽的,肯定是那小賤貨手法重了!”
下一秒,他忽然發現不對勁,為什么身下這么刺撓呢?他睡的可是幾十萬一張的床墊呢。
還沒來得及多想,王康震驚地看到周圍人影幢幢。
“啊……”
做慣了惡事的人最怕鬼,這一剎那就差點沒將王康給嚇死。
“你醒了?”一個聲音悠悠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康戰戰兢兢地掃了一眼四周,這是陰曹地府嗎?
“我……我叫王康。”
“行!看來是沒錯了。你就是甸北那邊永興公司的老板吧?專門搞電詐的。”
王康這下更迷了,地府也管電信詐騙?
忽然,王康心頭一緊,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
“嘶……”或許是太用勁,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死!自己沒死!
王康心頭狂喜,可緊接著他就徹底麻了。
這是哪兒?自己明明在家里睡得好好的,怎么會到了這里?
他忙不迭地說道:“妹鞘鞘裁慈耍課什么把我帶這里來?有什么要求你們盡管提,我不缺錢的。”
“呵呵!”對方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不缺錢,你的錢不干凈,都沾滿了血。”
王康訕笑道:“朋友說笑了,誰掙的不是血汗錢吶!好用就行,哪管干凈不干凈。”
“王康,可能你還沒搞清楚狀況,我們是夏國警方。”
“夏國警察?”王康傻眼了。
他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自己在大別墅里住得好好的,怎么就落到了警察手里。
難道夏國警察都開始跨國執法了嗎?那不是漂亮國才經常干的事情嗎?
“你們憑什么抓我?這里是甸北,你們在這邊沒有執法權。我……”
“哎!”任局長嘆息一聲,“你還是沒搞清楚狀況,誰說這里是甸北了?”
“……”
“這里已經是夏國了,看到前面那條河了吧?那就是國界。我們經過這里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一個人扛著你在河邊跑。我們喊了一聲,哪知道那人扔下你就跑了。嗯,對,就是這樣的!”
王康感覺眼前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
這荒山野林的還能偶遇?
你編故事也編的像一點好不好,這樣顯得專業一點,我聽故事的也不會覺得這么尬。
可惜他沒有反駁的權利,至少暫時來說是沒法反駁的。
一枚冰冷的手銬戴在手腕上,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經落網這個事實。
“走吧!帶回去。”
王康想反抗,但見周圍一群精壯青年,他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被帶回去最少還得經過法院的審判,要是反抗,說不定當場就被斃了。
他敢肯定,眼前這群人手里肯定有槍。
……
朝陽從東邊的天空升起,掃清了大地的陰霾。
一群人狼狽地從叢林中走出,雖然連手指頭都透著一股子疲倦,但臉上的興奮勁兒卻掩蓋不了。
因為他們抓了一條大魚!
對于釣魚佬來說,熬一個通宵能守到一條大貨,那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累?不存在的。
唯有那王康一臉沮喪。
特別是當他看到眼前這寬闊平整的馬路時,更加確信腳下這片土地真是國內。
丁然將停靠在不遠處的警車開過來,一行人簇擁著王康便上了車。
歸途中,累了一天的特警隊員閉目休息。
任局長讓趙大隊安排兩個人盯著王康,但被董澤給制止了。
累了一晚上,現在大伙兒還能喘氣,都全靠意志力支撐著,這時候讓誰不休息都不好。
董澤說道:“任局,讓閃電盯著就行了,大伙兒都累了,沒必要再折騰。”
他這樣建議也是有道理的,畢竟現在唯一精神頭兒十足的便是閃電。
這死狗昨晚吃了烤鱷魚后,閑來無事就躺地上睡了一覺。
對人來說在地上睡覺怎么也睡不著,但對狗來說這只是基操。
而后面在往回走的時候,閃電根本就沒與大伙兒同行,董澤安排它先跑到國道上等著。
如此安排也正是為了現在。
“小董,我……不是不信任閃電,關鍵是這看守的事情非同小可,一旦出了紕漏,我們之前的努力可就白忙活了。”任局長認真地說道。
董澤瞅了任局長一眼。
之前你不是覺得這事兒不靠譜嗎?
這念頭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很正經地笑笑道:“任局長你就放心吧,閃電靈性著呢,這家伙要是敢跑,它肯定將它銜回來,還不帶傷他性命的。”
蹲坐在走道里的閃電立馬兇狠地看向王康,還汪汪地叫了兩聲,仿佛在說你就是個“渣渣”。
王康蜷縮在椅子上,大氣都不敢出。
畢竟這一路上走來足有五六個小時,他也聽這些警察聊起過閃電剛才咬死了一頭鱷魚的事跡,還特么是在河里咬死的。
要不是王康覺得這些警察沒有在自己面前演戲的必要,他真會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在演他。
王康不認為自己的體格比鱷魚還健壯,所以他明智地壯慫。
任局長聽后猶豫了一下,也就點了點頭。
現在王康都帶上了手銬腳鐐,就算想要搞事估計也是有心無力。
有閃電盯著他,就算真無法達到董澤所說的那種負責任的狀態,至少在王康要逃的時候它能叫幾聲。
任局長想要的也就是這樣。
事情談妥,大伙兒也都松了口氣,一個個靠在椅子上開始睡覺。
董澤也同樣很疲倦了,在王康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閃電則正好蜷坐在走道中間,可以更好地執行盯人任務。
時間在半睡半醒中慢慢過去,丁然只開了一段路,便有這邊公安局派來的司機接應。
沒辦法,太疲倦了,著實不安全。
而這換司機的過程竟然也沒驚醒車上的大部分人,很多人都睡得死沉死沉的。
一路回到芒市,已經日上三竿。
車剛開進公安局院子里的時候,立刻就有一大群人迎了上來,全是這邊的同行。
任局長迷迷糊糊醒過來,便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這群同行,真感覺腦子有些轉不過彎。
好在對方開場白都是沒有多大意義的場面話,等瞎扯一陣之后,對方局里的局長沈成云非要拉著任局長要去辦公室坐坐。
任局長拗不過,考慮到戰友們確實都需要先休整一下,吃頓早飯,也就同意了。
隨后王康被帶下了車,拉到這邊的辦案中心看守著。
除了留下兩個人負責盯著之外,其他人都去了外面吃早餐去了,包括董澤在內。
唯獨閃電被留了下來。
沒辦法,uu看書董澤到現在都還沒收到系統提示,估摸著到現在系統都還沒判定他完成抓捕,為避免出現意外,還是穩一手好些。
而另一邊,沈局長領著任局長到了辦公室,還熱情地給他盛了杯水。
“任局,你們這次可是撈了條大魚啊!”將杯子遞到任局長面前,沈局長感慨了一聲。
任局客套了一句便接過茶――他也確實是渴了。
“這也是運氣好。”任局長呵呵一笑。
“任局,我年齡可能比你稍大兩歲,就叫你一聲任老弟吧!”沈局長打趣道,“任老弟,你還跟我打馬虎眼呢。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在那邊有線人呢。”
任局長也不傻,立馬就想到了可能是丁然將這事兒說出來了。
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從頭到尾,那人都是頭套蒙面,不存在暴露身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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