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東突厥大軍？”
“霍大人，他們如果是在攻城。”
“我們還能從后方偷襲。”
“但他們已經撤兵，我們再跟過去……”
“他們可是還有三萬兵力啊！”
“我們再過去就不是偷襲。”
“反倒成了送上去的一塊肉！”
蒙扎猛然搖頭道。
“嚯嚯……”
霍蠻兒也搖搖頭。
翻身跳下大黑驢，用馬鞭在地上寫下一行字。
讓丁大柱將他的意思告知蒙扎。
“霍大人是說，現在東突厥攻城受挫。”
“不得不撤軍整備。”
“我們只要一路遠遠跟著。”
“如果他們停下來扎營休息。”
“那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他們剛經歷了挫敗，夜間必然會小心翼翼的防御北界關的防線。”
“但他們絕不會留意到北方的位置……”
丁大柱說道。
“你的意思是，跟著他們走。”
“他們如果停下來。”
“我們便找機會偷襲。”
“但如果他們不停下來呢？”
蒙扎問道。
霍蠻兒立刻再次寫下一行字。
“如果他們不停下來休息。”
“我們等到天亮便立刻返回。”
丁大柱回答道。
“既然如此……”
“那本統領就陪著霍大人瘋狂一回。”
“哈赤此人，乃是東突厥軍方最驍勇善戰之將。”
“如果能干掉他。”
“我們西突厥的邊境也能安全一些。”
蒙扎點頭說道。
哈赤的威名，可以說是草原上無人不知。
正是因為東突厥有了這位左帳王的存在。
西突厥的東境守軍一直提心吊膽。
唯恐哪一天，這位左帳王便率領大軍從北境殺回西境。
還好這十幾年來，西突厥不主動惹事。
哈赤也沒前往西境鬧事。
雙方一直是互相警惕，約束部下不得踏出邊境半步。
不過哈赤的存在，可是一個眼中刺……
不拔掉，西突厥邊境隨時都會遇到麻煩！
今天正好蒙扎按照霍蠻兒的要求。
帶來的上萬騎兵全都是輕裝蒙面。
并未身穿西突厥的戰袍。
跟著霍蠻兒偷襲哈赤，就算打不過。
也不會鬧出兩國之間的大事。
蒙扎心中有數了。
于是，大群騎兵立刻調轉方向。
一路向北悄然前行。
“蠻子帶兵去追哈赤了？”
惠王正在大堂中休息。
他已經守在城樓上幾天幾夜，只是稍微打盹。
現在早已累了。
卻被城外斥候傳來的消息，驚訝的一下坐起身來。
“這是霍大人的信函。”
“讓屬下交給王爺。”
斥候隊長遞上信函。
惠王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容。
這蠻子，果然不愧是戰神的傳承！
兵書有云，窮寇莫追。
但這只是告誡普通的將領。
對于名將來說，窮寇確實不能猛追。
但也能根據情況再來決定是否追不追？
現如今，霍蠻兒帶著兩百陌刀手和三千輕騎。
還有孟川關的西突厥上萬突厥騎兵。
去追三萬敗兵……
而哈赤退兵之后，一旦決定扎營整備。
安撫那些敗兵的同時。
哈赤一定會派出警戒騎兵，小心盯著北界關方向。
但他們前方的北境草原，卻是東突厥人的家鄉……
如果蠻子帶著兵趁夜從北方偷襲。
東突厥軍團絕對不會想到。
還有一支一萬多人的騎兵正在盯著他們！
畢竟北方草原，那可是東突厥騎兵的天下。
弄不好，還真有可能對哈赤所部偷襲成功。
“孤知道了。”
“你們去收拾戰場，修繕關內。”
“這一夜就不要再來吵孤了。”
惠王揮揮手說道。
“喏！”
……
惠王已經安然熟睡。
但是哈赤卻一路想著北界關外的慘狀。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戰，讓他三萬心腹軍團一個活著的都沒有。
而且最頭痛的是，他從羅斯國高價聘請而來的數百羅斯匠人。
也全都死的尸骨無存！
沒有了匠人，再想偷襲大周關卡。
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尤其是那種恐怖的殺器，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黃洵猜測的沒錯。
大周帝國造出的這些殺器，就是那些看起來沒什么異常的銅管？
這種殺器……
體態笨拙不易搬運，還好只能用來守城。
想到這里，哈赤的心情才變的輕松了一些。
因為他害怕，如果大周帶著這種殺器進入草原的話。
東突厥又該怎么辦？
如果只是守城，那他就不用擔心太多。
看來，得想個法子。
必須拿下茍麗國邊境，才能打開通往大周腹地的通道。
“王爺，兵士們都累了。”
“他們……”
副將騎著戰馬來到哈赤身邊支支吾吾的稟報道。
哈赤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跟在身后的兩三萬騎兵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
已經沒有突厥騎兵的傲氣。
有的甚至趴在戰騎上昏昏欲睡。
這幾天，又冷又餓，加上戰事不斷。
也確實是把他們累壞了。
“前方有個山丘。”
“咱們去那里扎營暫住一晚。”
“明天一大早，咱們再去界河關。”
哈赤說道。
他已經想清楚了，北界關有那種的殺器的存在。
但柴胡關和羊泉要塞，以及被他下令占據的一些大周關卡中。
都未曾發現殺器的蹤影。
這讓哈赤似乎明白，這種殺器在大周邊境中并不普及。
或許是因為，北界關是大周惠王的領地。
憑借著皇族身份，才讓惠王幸運的拿到了這些武器。
他哈赤，還沒有輸！
“遵命！”
兩個時辰后。
哈赤的敗兵便在大雪紛飛中。
來到了一處兩座小山丘的山腳下。
開始搭建帳篷休息一夜。
東突厥的帳篷非常簡單，帶著的長矛為支架。
只需撐起帳篷便能在里面阻隔風雪。
哈赤確實不愧是百戰之將。
還不忘讓自家親衛騎著戰騎冒著風雪。
在山腳南側三里地之外擔任警戒。
提防北界關趁夜派兵追擊。
至于其它方向，那可都是東突厥的國境。
在東突厥汗國境內，哈赤根本不怕其它騎兵的存在。
半夜時分。
哈赤已經昏昏睡去，他要積攢精神。
后面還有許多的大事等著他去處理。
戰士們也早就蜷縮在小帳篷內入眠。
這一次從北境千里迢迢趕到南境。
然后便又投入一次次偷襲攻城的戰斗。
直到北界關的失利……
他已經有二十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必須趕緊睡一覺。
一覺過后，昨晚看到的凄慘場景才能被徹底忘記。
而就在這時，山丘北側無數騎兵悄悄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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