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眼前人后,姜渺有點無語。
這人也不知道從哪搞來這么多騷氣的衣服,簡直對他的品味表示無法理解。
傅承洲也愣住了。
司知珩?
他怎么會來這里?
司知珩直接無視掉傅承洲的存在,徑直走到姜渺病床的另一邊坐下,看著她纏著石膏的左手和腰間的繃帶,滿眼都是心疼的說道:“你知道嗎,我差點以為你真的會死。”
姜渺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關心不像是裝的,登時心里有些五味雜陳地說道:“托你的福,不然我還真有可能死掉。”
如果不是他昨天送給自己的那塊無事牌替自己擋下一刀,她肯定早就死在了那兩個人手里。
聽到姜渺這么說,司知珩立刻往她的脖子上看了一眼。
果然,那里空蕩蕩的。他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幽藍的眸子里的光黯淡了幾分,鼻子一酸:“早知道,昨天就該攔著你的。”
傅承洲在一旁默不作聲地聽著二人的對話,雖然保持著矜貴漠然的神情,銳利的眼神卻一直落在司知珩的身上。
司知珩也注意到了傅承洲看向自己的目光并不友善,但他假裝沒看到,繼續用濕漉漉的藍眼睛巴巴地望著姜渺。
這個時候,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姜渺倒是沒感覺到這二人暗自較勁劍拔弩張的氛圍,只淡淡回答著司知珩的問題:“你攔不住我的。”
司知珩不可能不知道那兩個人是奔著她來的,這一點她心知肚明。
但既然他要假裝不知道,那她也沒必要點破。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你怎么會傷成這樣?”司知珩繼續問道。
姜渺想了想,一五一十的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一是覺得他算是救了自己一命,二是想著她以后還要找他獲取情報,多給他提供點黑曼巴的線索也無妨。
司知珩靜靜地聽姜渺講完后,臉上難得收斂起了他那股瘋批勁兒,而是變得嚴肅無比。
“真沒想到……”他喃喃道。
真沒想到他們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姜渺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跟著說道:“我也確實沒想到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蠱術存在。”
司知珩趕緊回過神來,正色道:“我會繼續調查黑曼巴的。”
姜渺還是第一次見司知珩這么正經的跟自己說話,先是小小的愣了一下,然后禮貌地回應道:“多謝了。”
“我和你之間——還用得著謝嗎?”
司知珩很快又恢復成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拉長語調道。
眼神,卻若有若無地往傅承洲看去。
他不喜歡這個男人,也看得出來他對姜渺的心思。
這種感覺讓司知珩感覺到很不爽。
所以他就是要故意說這種讓人引起誤會的話來激傅承洲生氣。
然而,傅承洲只是挑了挑眉毛,仍舊一言不發。
這讓司知珩更不爽了,他直接指著傅承洲對姜渺說道:“我不喜歡這個人,你以后不要跟他來往。”
姜渺被這句話整得哭笑不得:“為什么?”
“因為我救了你,所以你要聽我的。”司知珩理直氣壯。
“可是,”姜渺瞇起眼睛,淡淡地說道,“他也救了我。”
司知珩:“……”
他這才注意到傅承洲身上也穿著病號服,藍眼睛里滿是戾氣,語調也沉了好幾分:“我會殺了你的。”
傅承洲雙手環胸,似是毫不在意他的話,勾唇道:“那就要看看司老板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司知珩,只恨這里不是逸仙賭場,否則自己真的會一槍崩了傅承洲。
媽的,最煩裝逼的人。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傅氏集團總裁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姜渺應付不來這種場景,決定還是把司知珩先支走再說。
聽到她這么說,司知珩才不情不愿地說道:“好吧,那我下次再來看你。”
臨走前,還狠狠剜了傅承洲一眼。
等司知珩離開后沒多久,傅承洲起身輕聲對姜渺說道:“你好好休息,我換個病房待會兒。”
姜渺有些意外他的反應,挑眉問道:“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
傅承洲笑了笑:“沒有。”
他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也根本沒有把司知珩當作是競爭對手來看待。
姜渺不可能會喜歡上這種瘋子的。
而且,姜渺剛剛在司知珩面前護著自己說話的樣子,說明了一切。
沒過多久,整個顧家的人也都跑來醫院看望姜渺了。
姜渺今天沒去上學,又只請了昨天半天假,顏悅就給姜渺家里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紀梔柔趕緊聯系姜渺才知道她住院了。
姜渺原本不想讓家里人知道這件事,可是瞞肯定瞞不住的,只好讓他們過來了。
紀梔柔一走進病房,看到渾身纏著繃帶的女兒,眼淚一下子就掉出來了:“渺渺,你怎么傷成這樣了?”
就連顧明哲和顧明禮都紅了眼眶,紛紛沖到姜渺跟前問道:“姐姐,你這是出什么事了?”
顧云起和孤云疏兩個大男人站在一旁,雖沒有說話,但滿眼里也都是心疼。
姜渺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氛圍,想了想,胡亂編了個理由:“沒事,就是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把手摔斷了,然后身上擦傷了。”
肯定是不能跟他們說實話的,而且她事先向醫生交代了不要讓他告訴家里人自己的傷情,應該能搪塞過去。
紀梔柔抹了抹眼淚,將信將疑地問道:“可是,你們顏老師跟我說你昨天下午就請假跟表哥出去吃飯了。你哪來的什么表哥?渺渺,你跟媽媽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外面跟人打架受的傷?”
姜渺心想,確實是打架受的傷,但她怎么可能承認。
于是張口就來:“沒打架。表哥是以前的婆婆那邊的親戚,跟我關系還挺好的,跟他吃完飯回去后就摔了,不信你去問醫生。”
聽到她都把醫生搬出來了,他們才沒再繼續追問姜渺是怎么受的傷,而是開始關心她疼不疼,嚴不嚴重,要不要吃東西之類的。
顧婉婉也假模假樣地關心了幾句,實際上在心里想著怎么不把這小賤人給摔死,哪怕是摔毀容也算好的。
姜渺自然是知道她又在演戲,懶得應付,干脆又躺進了被窩里,故技重施道:“我困了,想睡覺,你們都回去吧。”
“要不媽媽留在這照顧你?”紀梔柔趕緊問道。
女兒傷成這樣,她這個當媽的怎么可能說走就走。
“真不用。”姜渺很無奈,“就是骨折而已,再住幾天就能去上學了,沒問題的。”
“那我每天過來給你送飯……”
“媽,算了唄,姐姐喜歡安靜。”顧明哲打斷道,又對著紀梔柔擠了擠眼睛,做了個“傅承洲”的嘴型。
紀梔柔立刻懂了,看了看這間獨立豪華的病房,心里就跟明鏡兒似的。
于是她趕緊松口道:“那好吧,渺渺,你好好休息,我們有空再來看你哈。”
“嗯嗯。”
姜渺連連應聲。
他們再不走,她可真招架不住了。
結果等他們都走后,顧云疏還留在病房里沒動。
姜渺不解地問道:“叔叔,你有事要跟我說嗎?”
顧云疏點了點頭,壓低音量說道:“我在公安局那邊有熟人,你受傷的原因,我其實知道。”
姜渺心中一凜,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著,道:“叔叔何必特意來告訴我?”
“我只是想問問,你為什么會招惹上這樣的人。”顧云疏沉重地說道。
姜渺的語氣也變得疏離:“那是個我被顧家找回來之前結下的仇人。你放心,我不會讓顧家受到連累的。”
顧云疏趕緊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姜渺疑惑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又繼續說道,“我這些年一直在外游歷,也認識不少朋友。所以如果你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盡管跟我開口,我肯定會盡我所能幫你解決。”
姜渺很快意會到他所說的“朋友”應該是些黑白兩道上都很有聲望的人,她沒想到顧云疏知道實情后第一反應不是指責她,也不是害怕她牽連顧家,而是擔心她的安危,想要替她出頭。
現在看來,顧云疏這個當叔叔的倒比顧云起這個當爸爸的要成熟體貼得多,不過,雖然她知道他是一片好意,但她領了他的情,卻不想把他牽扯到這件事里來,只淡淡地說了個“好”字。
顧云疏見她這樣冷淡,不好再多說什么,囑咐了幾句讓她注意休息后也離開了。
走出醫院大門,他有些煩悶地點了支煙。
顧家人還在門口等他一起回去,顧婉婉一看到他出來,趕緊挽住他的胳膊,嬌聲嬌氣地問道:“叔叔,你怎么現在才出來?”
顧云疏吐出一口煙霧:“和你姐姐多聊了幾句,沒事,回家吧。”
顧婉婉這才注意到他在抽煙,皺了皺眉:“叔叔,你怎么抽煙了。”
在她印象里,顧云疏很少在外面抽煙,只有心情很不好的時候才會點一支消愁。
顧云疏以為自己嗆到她了,趕緊將煙掐滅,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小孩子管得真寬,走吧,咱們回家去。”
顧婉婉能感覺到顧云疏在敷衍她,心里很不舒服。
不就是因為姜渺那個賤人住院了,叔叔心疼才會心情不好嘛。
她緊咬著下唇,在心里暗罵姜渺是個心機婊,不就是骨折了嗎,搞得全家都因為她操心,真是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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