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朕又不想當皇帝 > 97、變化
    “老夫明白,”王慶邦整理衣袍,跪下身道,“愿為王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林逸面無表情的道,“本王只看結果如何?”

    王慶邦笑而不語,小心翼翼的退下。

    林逸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回過頭看向洪應,“文昭儀呢,怎么又有一個月不見了?”

    洪應躬身道,“文昭儀正在閉關修煉,具體什么功法,小的也不得而知。

    王爺,要不小的去喊過來?”

    “不必去打擾她了,”林逸嘆氣道,“我倒是想著,如果她有時間,替我去趟安康城。

    既然閉關就算了。”

    老娘和妹妹有大宗師在身邊,安全系數肯定會高很多。

    洪應立馬跪下道,“小的愿意回安康城。”

    林逸擺擺手,嘆氣道,“你就算了吧。”

    百無聊賴之際,他又開始繼續寫停更兩月有余的小說。

    “不想當皇帝的將軍終不是好士兵..”

    “老子總有一天要這帝國的寶鈔上印著老子的頭像..”

    “草莽權貴虎踞龍盤,豪門世家來勢洶洶.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一代戰神,兇名赫赫,創下不世偉功”

    小說里,他重拳出擊。

    現實中,他依然唯唯諾諾。

    他有老娘,有妹妹,不顧自己,也得替他們考慮。

    自己逍遙自在,并不是真正的好!

    要是太任性,不用說,肯定給他們留下麻煩。

    西江在擴寬河道。

    林逸站在岸上,看著近萬民夫在哪里辛苦勞作。

    毒辣的太陽,他們已經脫了一層皮,身上白一塊,黑一塊。

    甚至還有不少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在挑著籮筐。

    善琦走上前來,跪下道,“王爺切莫有婦人之仁!”

    林逸掐指一算。

    杜三河孝敬的一百萬兩已經所剩無幾。

    人窮志短,馬瘦毛長,說不出什么硬話,只嘆氣道,“得管人家飽飯,如果吃不飽,那就趁早散了。”

    “尊王爺令!”

    善琦與謝贊一眾人異口同聲的道。

    下晚的時候,林逸路過前院,看見齊鵬的仆人進進出出,手忙腳亂的樣子,隱隱感覺有點不妙。

    毫不猶豫的去了齊鵬的屋子。

    齊鵬躺在床上,額頭冒汗,在那低聲呻吟。

    林逸趕忙掀開他的褲腳,下肢潰爛,一股惡臭。

    “生蛆了。”

    林逸嘆口氣道,“腐肉必須割下來,來人,讓葫蘆過來。”

    久病成醫,對付這種事情,沒有比他更有經驗的了。

    但是,他又沒膽量動刀子,只能讓胡是錄過來。

    齊鵬的仆人們只顧發愣,不知道是聽好,還是不聽好。

    齊鵬有氣無力的道,“聽王爺的,草民本就是賤民一條。”

    林逸讓人安排了熱水,把他的殘肢放進了水里,嘆口氣道,“這次服不服了?

    沒那個本事,就不要逞那個能。

    做人呢,毅力固然重要,但是,尊重科學更加重要。

    本王跟你說過,一定要經常活血,你啊,還是不聽。”

    不一會兒,胡是錄進來。

    林逸便退出了屋子。

    聽著里面傳出來的慘叫,他又何嘗能舒服?

    上輩子,他就是這么過來的,比任何人都能感同深受。

    在夏季堪堪要過去的時候,岳州、楚州為賊所破的消息,傳遍天下。

  &nb bsp;  曹大同、韓輝兵合一處,大有直逼安康的架勢。

    三和依然是三和,除了流民越來越多,林逸的口袋越來越干癟,一切風平浪靜。

    剿匪的何吉祥回來了。

    去多少人,回來多少人。

    不過,卻又是賠錢了。

    大的打不過,一路跟著屁股后面撿剩。

    小的打了,頂多牽回來一點牛羊。

    “哎,何老先生,何夫子,長此以往,可如何是好啊..”

    林逸痛心疾首!

    出征前后花了十萬兩!

    到現在連零頭都沒賺回來!

    何吉祥羞愧道,“賊人勢大,還望王爺息怒!”

    林逸白了他一眼,沒多說一句話。

    不管后面何吉祥他們說破天,他也不愿意輕動干戈。

    由民兵隊改成的衛所隨便挪挪身子,白花花的銀子就出去了。

    有這錢,還不如改善一下孩子們的伙食。

    隨著道路逐漸修通,三和內陸和沿海送過來的孩子也愈發多了。

    每個學校的每間教室,擠的全是孩子,從三歲到十五六歲不等。

    耗費錢糧無度,可看著他們活蹦亂跳,嘰嘰喳喳的樣子。

    林逸有一種無與倫比的成就感。

    德隆三十一年。

    三和有史以來第一次往安康城送漕糧。

    經過激烈的拍賣會,最后負責漕糧運輸的是梁根。

    光明正大的走海運往安康城去,還能夾帶自己的“私貨”,其中利益自不必多說。

    拍賣會上那十萬兩銀子能值當了什么?

    百十艘大海船,不計其數的小漁船停靠在放鳥島的屏峰澳,揚起的帆遮天蔽日。

    林逸簡直有點不認識這地方了。

    這才多少時日,只因為多了一個市舶司,就多了這么多船?

    田世友走過來,低聲道,“王爺有所不知,光是杜三河這老賊,就停靠了五十余艘,剩下的除了三和的,便是從南州和江南過來的,就地補給之后,直接下番。”

    林逸道,“奶奶個熊,就沒一個善茬啊!

    杜三河人呢?”

    說完望了望早已已取代了窩棚的繁華商業街,皆是紅磚、石塊壘砌的商鋪。

    田世友嘿嘿笑道,“王爺,杜三河不在,他閨女在呢。”

    “杜隱娘?”

    “正是。”田世友笑著道,“王爺,這娘們真是水靈,就是那脾氣,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林逸笑著道,“黃蜂尾上針,最毒不過婦人心。”

    他對杜隱娘其實沒什么好印象。

    在洪應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從跳板上登上岸。

    杜隱娘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倒是讓他很意外。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王爺一路勞頓,請隨民女去休息。”

    杜隱娘微微欠了身。

    “行,既然到了此地,本王就不客氣了。”

    林逸騎上驢子,跟在了她們的身后。

    街面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與他上次來,完全是不同的景象。

    水手在酒樓里打架,一片狼藉。

    林逸皺眉道,“本王的三和沒有王法了不成?”

    洪應正要應話,杜隱娘身后的溫潛已經大踏步進了酒樓。

    酒樓里一下子便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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