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朕又不想當皇帝 > 121、相思狗
    白云城的骨嘴沙皮代表三和出戰,洪州、南州、岳州、楚州、荊州等地也各自有自己的狗壓軸上場。

    正式開賽這日,比醇香樓選花魁還要熱鬧。

    林逸在白云城到處溜達,齊鵬由著仆人推著輪椅,也跟在身后。

    齊鵬突然道,“王爺,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就知道這么多秘密嗎?”

    林逸無所謂的道,“你不想說,難道本王還能屈打成招不成?

    你都這樣了,再折騰你,你還還能活嗎?

    本王從來不強人所難,做人呢,你好我好,才是真的好。”

    說完就在一處茶攤子邊上坐了下來,等老板上了茶后,齊鵬親手給林逸斟滿,然后朝著身后的仆人潘多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草民一直多謝王爺的信任。”

    “說錯了,就是因為本王不信你才把你留在身邊,”

    林逸笑著道,“誰知道你會不會拿本王的秘密到處出去換錢,還是留在本王身邊更有安全感。”

    齊鵬正色道。“王爺說笑了,草民雖身份低微,可是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還是懂的。”

    林逸道,“跟你說多少次了,別草民草民的,聽著膈應。”

    “是,”

    齊鵬接著道,“在下想說些自己的事情,不知道王爺可有興趣聽。”

    林逸撂了個花生米進嘴巴里,一邊吃一邊道,“想說就說唄,本王也挺好奇的,你一個腿腳不便的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怎么知道這么多事情的。”

    “小二,有酒嗎?”

    齊鵬不等小二回應,就往桌子上拋了個碎銀子。

    小二趕忙撿起來銀子,笑著道,“齊員外,你稍等。”

    誰規定茶館不能賣酒的!

    何況還是熟人。

    不一會兒,一壺酒,兩個杯子就送了過來,同時還有一盤子牛肉。

    林逸也接過來一杯,笑著道,“雖然現在游泳,你身體素質有了提升,但是還是不要喝酒的,容易發炎。”

    “多謝王爺關心,”

    齊鵬飲了一杯后,嘆氣道,“少吃一點,終究是不妨事的。”

    林逸道,“那就慢慢喝,別著急。”

    “記得第一次見王爺的時候,我就說過,我生于大燭鎮,長與大燭鎮,”

    齊鵬連續喝了三杯酒下去后,臉上紅了起來,“我是和她一起長大的,我二人青梅竹馬,形影不離。”

    “她?”

    林逸一下子抓住了關鍵詞。

    “是,”

    齊鵬又飲了一盅酒,接著道,“自小便是兩小無猜。

    及至年齡大了,礙于男女大妨,我倆不能當眾在一起,還是會偷偷的出去,我帶她出去騎馬,抓魚。

    那是我一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家父對我期望頗深,一心讓我光耀門楣,十二歲便去了府城。

    十五歲那年,我得了個解元,正是春風得意。

    父親重病,不得不返鄉侍奉。

    但是,她卻不在了,其父早在三年前攜全部家眷入岳州經商了。

    父親不多久重病不治,在下自然悲痛欲絕。”

    林逸替他倒了一杯酒,感嘆道,“那你也挺不容易啊。”

    喪父與失戀雙重打擊,確實是挺難受的。

    “我本就無意科舉,”

   p;   齊鵬把杯子里的酒仰頭喝完,“父親過世后,我就沒了秋闈的打算,在家打點家業。

    王爺,你可知想念一個人是什么滋味?”

    “不知道。”

    林逸很誠實的搖搖頭。

    兩輩子都是單身狗,即使是單相思,很快也就忘了,比如宇文家庶女、燕十七。

    “在下孟浪了,王爺是何等人物!”

    齊鵬苦笑。

    “愛情跟高低貴賤沒有關系,”

    林逸笑著道,“喜歡一個人,即使她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姑娘,也會思念的痛徹心扉。”

    “正是此理,”齊鵬嘆氣道,“思而不得,碾轉反側。

    我打點行囊,騎馬一路去了岳州尋她。

    岳州何其大,等我打聽到行蹤已經是一年之后,其父諸事不順,抑郁成疾過世。

    其姑母將其遠嫁川州。

    我又一路尋到川州。

    整整兩年,還是一無所獲。

    我那時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林逸點點頭道,“靠你一個人這么找,估計就是大海撈針。”

    沒有互聯網、沒有電話,通信不發達,交通也不方便,想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基本不可能。

    “所以,在下便畫了她十三歲時候的畫像,每到一地便雇腳夫、幫閑持這畫像,到處代為打聽,”

    齊鵬苦笑道,“原本家資巨萬,只因為這些腳夫、幫閑,不消一年,去了個干凈。”

    “人家已經結婚,你還苦苦尋找作甚?”

    林逸本來想罵他一句敗家子,但是最后還是忍住沒說,畢竟人家已經夠可憐了。

    “我放心不下,這是一個執念,如果找不到她,我想我此生都不會開心,”

    齊鵬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我那會不愿意放棄,手底下已經聚攏了幾千個腳夫、幫閑,如果就此散去,此生再是尋她,亦是無望。

    我這人算不得聰慧之人,可加中世代經商,耳濡目染,這營生茍且之事也是無師自通。

    有家中老人幫襯,開綢緞莊,販茶,生意越做越大,手下的腳夫和幫閑越來越多。

    只用了十五年時間,便把酒樓、客棧、貨棧,青樓、綢緞莊、鏢局開遍了梁國,甚至是塞外。”

    “無心插柳柳成蔭?”

    “正是。”

    “接著說吧。”

    林逸終于來了興趣。

    “賺錢賺多少,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主要還是為了打探她的消息,”

    齊鵬道,“最后,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在五年前終于找到她了。

    可惜,她亦育有三子一女。

    實為人生憾事!

    我沒去打擾她,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于愿足矣。”

    林逸不知道該怎么去評價。

    說他是舔狗?

    老實人?

    備胎?

    人家女孩子也沒撩撥他,也沒給承諾,也沒曖昧啊!

    終究就是一條單身狗的單相思啊!

    “你既然能到處找人,說明你那會腿腳沒毛病,有錢有閑非夢事,怎么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為了不冷場,林逸還是多問了一句。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