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藍府
除夕之夜,煙花燦爛了;笑臉相迎,喜氣高漲了;美味佳肴,肚皮滿足了;觥籌交錯,感情到位了。
藍府前廳中眾人已經是酒過三巡了,這時姬晟開口道:“公子,請公子移步門外。”
“煙花?好啊!大家一起吧”我笑著起身。
來到前廳的門外便是前院了,這里平時召集下人開會或者招待過多賓客所用,非常的寬敞,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型煙花筒,差不多有一人高一米寬,旁邊還有數不盡的小煙花筒。
“公子,來,您點最大這個,來年我們家一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姬晟笑著給我一個火把。
“這個…”我極不情愿的接過:“晟?會不會有危險啊?”
“呵呵…公子放心,屬下陪您,不會有任何危險”姬晟笑道。
“好”我鼓起勇氣道。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我一步步慢慢走向煙花,火把輕輕碰到引線,瞬間火苗亂飛,一路奔向花筒,我趕緊退了回來,水寒接過我手中火把。
瞬間“嗖”的一聲,一支美麗的火球飛向黑暗的夜空,“嘭”的一聲炸開了,無數小火粒從空中如流星雨般落了下來,緊接著便是各種“嗖嗖嗖、嘭嘭嘭”的聲音,一朵朵燦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了,把原本烏黑的天空襯托得更加絢麗多彩,如詩如畫,那聲音震耳欲聾。整個藍府在煙花的籠罩下,時而如天女散花,時而如信號彈飛射,忽明忽暗,把夜幕點綴成鮮花的世界。所有人都在拍手歡笑,幸福洋溢在臉上。
我捂著耳朵,開心的笑著,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人生如此幸福。在那一簇簇火光中,我仿佛看到了師父干娘,他們帶著所有藍家亡魂對我招手,對我笑。
“爺?好看不?姬晟幾乎把整個江城的煙花都買來了,讓您一次看個夠”糖糖大聲喊道。
糖糖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我沒有說話,只是對他笑著點頭,糖糖也開心了,又喊道:“爺,以后我們每年都放煙花,一起看,好不好啊?”
“小聲點,一會公子耳朵給你吼聾了”水寒一把拉開他。
“呵呵…今晚你別吼他啊!”我笑道。
“公子,你往后一點,小心傷到”水寒將我往后拉了點。
煙花整整燃放了半個小時左右,一直不間斷,這也許是有史以來江城最大一次煙花燃放了,驚動了整個城中的人,好多都出來站在院中遠遠觀看。
此時江伯伯府中的院中人也是滿滿的,本來他們是出去放煙花的,結果被我搶先了,就這么遠遠的看著。
“父親,無心哥哥是買了多少煙花啊!這都快一刻鐘了,還沒放完?”江鶴問道。
“今夜是該好好放放,時隔二十年,藍府又回來了,藍家列祖列宗都該感激涕零了,藍兄,嫂夫人,你們在天有靈也該安心了”江伯伯感慨道。
“表哥家今夜一定很熱鬧”月月嘟嘴道。
“傻孩子”江伯母摸摸她的頭寵溺道。
此時江城金鳳樓中,依依望窗而站,也是欣賞著藍府的煙花,她比江伯伯家離的進,所以看的更清楚。
“哎呀!這藍公子真的是財大氣粗,這是把江城的煙花都搬的家里去了吧!”老鴇也在陪著依依看。
“是啊!好美的煙花,依依此生都不曾見過如此絢麗多彩的夜空,我和他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人家府中張燈結彩,煙花耀眼,前呼后擁,而我只能冷冷清清一個人遠遠的看著”依依無奈道。
“唉…丫頭啊!人各有命,你要學會認命,人家現在是藍府一家之主,高高在上,而你只是一個歌姬而已,所以就像媽媽說的,乘著現在他對你還有興趣,你呢就趕緊抓住機會幸福一天是一天”老鴇不等說完就出去了。
“人各有命?我真的要認命嗎?藍公子,這么熱鬧的夜晚,你肯定把依依都拋在腦后了,你能闔家團圓,依依怎么辦呢?”依依自言自語道,淚水已經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姑娘,你別這樣,實在要是想藍公子,你可以再去府中看他啊!”星兒勸道。
依依輕輕搖頭:“不會再去了,我們登門就是自取其辱。”
“不會啊?上次去藍公子不是很高興嗎?還盛情款待了你,走的時候派人護送”星兒不解。
“你還小,不懂,表面上他以禮相待,可是你看看人家府中條件,一個丫鬟都把我比下去了,去了趟藍府,讓我才正真認清自己的身份,就像媽媽說的,做妾都配不上人家的”依依早已哭成淚人。
“姑娘……”
“你下去吧!我累了,想要睡覺”依依打斷了她的話。
“是”
星兒退出去后依依緩緩環上窗戶,可就在最后一條縫隙時,她還是不忍心了,她怕關上就再也沒勇氣打開了,她想給自己就一點點余地,就算希望再渺茫,那也總好過徹底沒有強多了吧!
此時在回到藍府,煙花終于接近尾聲了,我的臉都笑麻木了,耳朵也快震聾了,最后一束煙花上天,預示著新的一年來了,眾人一片歡呼雀躍。
“爺,您沒事吧?耳朵還好吧?”糖糖笑著問。
“還好,沒聾,姬晟,你真的把江城煙花都買回來了?你讓人家其他人怎么放啊?”我笑問。
“公子放心,屬下只是多買了點而已,沒有買絕”
“哎?烏潼呢?”我才發現少一個人。
“他在屋頂呢?他怕有人趁亂潛進來,所以在高處看著呢”水寒回道。
“大過年的,沒人這么閑吧?”我詫異道。
“那可說不定哦!”糖糖回道。
“也對,各位,今晚我們就到這里了,你們想進去吃喝玩樂的繼續,想回去睡覺的也自由安排,我就不陪了”我大聲說道。
“多謝公子,公子新年快樂,恭送公子”所有人齊聲道。
我點了點頭,轉身就往里走了,出了前廳后門:“水寒,去暗衛的飯堂,今夜是小余他們這一隊過節,我遵守約定,去敬他們酒。”
“公子,您今晚喝的已經夠多了”姬晟提醒道。
“再多也得去,你想讓我做個言而無信的主子嗎?再說你和水寒不是沒喝多少嘛,看著點我就行了”
“是”姬晟無奈道。
于是我和姬晟水寒前往飯堂,糖糖留在前廳玩了,烏潼已經在最高的屋頂目視著整個藍府,其他三隊暗衛也輪流值班,在府中走動巡查。
來到飯堂門口就聽見里面熱鬧非凡,各種打鬧嬉笑,姬晟推開門,瞬間引起所有人注意。
“主子到了”水寒喊道。
眾人瞬間安靜,趕緊整理下自己的儀容儀表,齊刷刷單膝跪地:“拜見主子。”
“都起來吧”我笑著說著,從中間的通道走到最前面的高臺上。
“主子,您還真來了”小余吃驚的笑問。
“呵呵…這叫什么話?我說過會來陪你喝酒的,買就一定會來,不過就是讓你們久等了”我邊脫披風說道。
“屬下等不敢當,咱們府中的煙花太好看了”小余笑道。
“好看是不,那是因為你們晟哥把人家整個江城的煙花都搬到咱家了,能不好看嗎?”
“哈哈……”眾人齊聲笑道。
“水寒,倒酒”我開心道。
“恩…公子,您用杯子吧!這碗有點大啊!”水看著我給他的要難為道。
“沒事,倒吧,你們都把酒給我倒滿了”我隨意道,這前院人都是用小酒杯喝的,這群爺們直接用碗喝呢,作為主子,我絕對不能輸啊!
水寒無奈的給我倒了一碗,我端起碗:“各位,這第一杯酒我祝大家新年快樂,來年平安喜樂。”
眾人端起碗單膝跪地:“多謝主子,祝主子福壽安康,新年快樂!”
“都起來吧,起來喝,今晚不許再跪了”我說著先干為敬。
“好,主子好酒量”有一個侍衛喊道,其余人也跟著喝了碗中酒。
我再端一碗:“第二碗感謝各位再過去的日子為我藍無心賣命,有你們在我才能高枕無憂的活著。”
“多謝主子,屬下不敢當”眾人齊聲。
再端一碗:“這第三碗,我共同飲下,也祝我們藍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謝主子”
“好了,各位自行暢飲,我挨個到你們桌上喝”我笑道。
“公子…”姬晟不同意道。
“好…好!”眾人一片歡呼。
“姬晟,沒事的,你看總共也就六七桌,我每桌喝一碗,不會醉的”我說完不等他反應,提著酒壇拿著碗就下去了,先是小余這一桌,我們邊聊邊喝,那叫一個痛快。
“姬晟,你確定她是個女人?”水寒一臉吃驚的看著飲群林宴絲毫不懼的我問道。
“咱們這個主子不好帶啊!”姬晟手扶額頭疼道。
“你看看此時的她,比你我都爺們啊!”水寒感嘆道。
“別說了,你師弟我頭疼的厲害”姬晟無奈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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