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是聽著旁邊人的話語，未曾作聲，臉上也是溫和的表情，卻不會讓人忽略。
余光中，有稍年長的男人給他斟酒，滿目討好奉承，低聲下氣。
南妤沒有停留的離開，而包間里的男人懶散的眉眼微抬，捕捉住了那片飄飄的衣角。
旁邊獻殷勤的中年男人也順著視線看過去，卻什么也沒看到。
中年男人殷勤道：“霍總，我在俱樂部也定了包房，您賞光一起？”
在飯桌上沒談出名目，他只能換著法子來。
這個年輕人年紀不大，心思卻深沉，說話滴水不漏，對于項目的事情一點也不松口。
中年男人語氣曖昧：“我讓人叫了不少那娛樂圈的新人一塊玩，男男女女都有，新鮮得很。”
他是打探過這位霍家掌權人的往日行徑的，聽說對吃喝玩樂很在行。
在這圈子里玩來玩去不過就那些，女人，或者男人。
霍厭澤輕抖了一下指間的煙灰，微微彎唇。
“李總的好意，我心領了。”
低沉質感的男音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臉上是讓人看不透的深意。
他說：“我不愛新人。”
被喚作李總的中年男人腦筋轉得飛快：“霍總是有想要的人了？”
還是已經有了？
沒聽說過霍厭澤的花邊新聞，他掌管霍氏得勢不算久，圈子里沒有聽過他有什么金絲雀。
愛玩但在這方面還沒有什么花邊，所以他才會有想獻人的想法。
畢竟男人的劣性如此，一朝得勢，必定什么都要。
沒有什么比圈養金絲雀更讓人感到滿足的了。
不過不是已經金屋藏嬌，那就是看上了哪家有名有姓的大花了。
這倒不是問題，他腦子轉得飛快。
中年男人道：“霍總您說您想要哪一個，我肯定幫你辦得妥妥貼貼的。”
霍厭澤眼神帶了幾分輕蔑：“我要的，你辦不妥。”
男人不放棄：“不可能。”
哪有錢辦不妥的事情，如果有，就是錢不到位。
這個圈子里什么都可以議價，就是沒有買不到的。
霍厭澤彎唇：“南家大小姐，南妤。”
中年男人臉色微變：“她？……她有什么好的？”
那個女人空有長相卻是個草包，脾氣壞得不行，他就曾經吃過她的虧，不過是口頭說了兩句話就被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扇了巴掌。
那么多人，他出盡了洋相，這個仇他還沒來得及報呢！
男人語氣不自覺帶上了幾分陰毒：“草包一個。”
“李總。”
霍厭澤臉上的弧度，慢慢的收了回來，語氣越發淡漠了。
“我這個人很不喜歡別人議論我的東西、我的人。”
他慢條斯理的把香煙碾滅，目光低垂著，整個人的姿態溫和卻讓中年男人出了一身冷汗。
“我錯了，我只是一時口不擇言。”男人連忙道歉，冷汗涔涔。
霍家這位當家主人長得俊美異常，手段卻是一等一的狠辣，且記仇。
得罪這樣的人，男人這會兒戰戰兢兢。
霍厭澤垂著眸整理自己的衣袖，慢條斯理的卻不出聲。
助理意會，走到了中年旁邊：“李總應該用完餐了吧？請吧。”
-
另一邊的南妤回到包間，兩位長輩聊得很投機。
見她一個人回來，江兆林詢問她：“小魚沒有看到小燼嗎？”
南妤小小撒了一個謊：“他好像有事走了，急匆匆的。”
江兆林有點生氣：“這小子，一點禮貌都沒有！也不知道說一聲。”
南妤解釋道：“可能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吧。”
周緒青也道：“沒事的，男孩子就是風風火火的。”
江兆林微微嘆了口氣：“他媽媽過世得早，我沒怎么管教到他，這才養得他性格這么糟糕。”
江燼媽媽很早就過世了，江兆林一方面是因為事業、一方面也不想再娶給江燼造成不好的影響，于是這么多年就沒再娶。
周緒青是個極為溫柔的人，說話也很溫柔。
“孩子長大了，就隨他們去吧，越是干預，他們越覺得我們做父母的煩。”
兩人相視一笑。
南妤覺得這個氛圍她不好再呆著當個電燈泡，于是借勢離開了。
她走出大廈的門口，已經是晚上，京都的萬家燈火亮起，霓虹燈閃爍頗有幾分紙醉金迷的感覺。
南妤在大廳里等經紀人的車過來接她，大廳的等候廳桌子上放了當季的雜志。
南妤隨手拿了一本起來翻看，一邊看一邊等人。
不多時，眼前出現了一雙锃亮的皮鞋。
南妤順著褲管往上看，是一位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長相清秀白凈，南妤不認識。
她用眼神表達疑惑。
男人微微一笑，弧度恰到好處。
“南小姐，我家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你家先生？”
“是的。”男人目光轉向外面。
南妤也順著看過去，大廳是一整面的透明玻璃材質，南妤一眼望過去就看到了那輛蟄伏于夜色的黑色賓利。
后座的車窗被人搖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城市的霓虹燈映在他的臉上，晦暗深淺，像暗夜里盛開的罌粟，鮮紅糜爛。
南妤收回了目光，落在面前的年輕男人臉上，看來是他的助理。
“我不去的話，他會刁難你嗎？”
助理只道：“您是第一個被邀請上車的女士。”
南妤失笑，昳麗美艷：“那我倒是榮幸，不能辜負這個榮幸了。”
有人上趕著來當司機，南妤只好讓經紀人不用來接了。
她施施然落座于后座，旁邊的男人一身正裝，又若有似無的煙味。
南妤：“霍先生不介意我打開車窗吧？你這車里有煙味，我不喜歡。”
霍厭澤彎唇：“在我這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
這話說的，還挺曖昧，南妤毫不羞怯。
“也包括脫了你的西裝嗎？”
坐在前面準備開車的助理差點手一打滑。
這位南家大小姐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勇者一個啊！
他跟在老板身邊雖然不過一年，但是還沒見過有人敢和老板這樣調情的。
上一個跑到老板酒店房間湊上來勾引的女人被直接裹著被子扔出去了，還全房間叫人消毒了一遍。
這位女士怕是兇多吉少了。
助理還想著這個車可以不用那么快開了，就聽老板含笑的聲線響起。
“你想怎么脫？我可以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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