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定,喊了聲:“父親。

  “何必那么大火氣?”

  “何必那么大火氣?!”紀琛氣得眉毛倒立,“你來看看!你來看看紀禾干了什么好事!!”

  說著便把平板重重地放在紀墨面前。

  刺目的標題映入眼簾。

  ——“驚!張祥律師與紀家勾結,消極辯護,欺壓普通人。難道有錢人就可以無法無天嗎?”

  光看這個標題,就已經夠勁爆。

  紀墨看了眼評論,評論區已經是一片水深火熱。

  【我靠,虧我當初還夸贊張祥,說他愿意給普通人辯護,搞了半天,原來是收了紀家的錢,替紀家辦事!】

  【紀家也太惡心了吧?這么大一家公司,就成天和普通人作對】

  【最可憐的就是那戶人家!服了,本來以為得到了救贖,結果最后還是有錢人的玩物!真是有錢的人會越來越有錢,窮人只會越來越窮啊!】

  【太惡心了,居然還能這么玩?感覺要不是被爆出來,所謂的公正也不存在了!】

  【紀家也太黑心了吧?我必須抵制紀家無良公司!往后紀家名下的產業,我能抵制就抵制!賺著我們普通人的錢,還欺負我們普通人,這能忍?有沒有好心人總結一下紀家旗下都有哪些產業?】

  【課代表來了!這些圖片上的都是!不要買這個牌子的衣服,不要買這個牌子的化妝品和食物……家人們,支持支持有良心的國企吧,而不是紀家】

  【天晴了,紀家該倒閉了】

  要是是其他事情還無所謂。

  主要是,紀家這次被爆出來的事情,完全觸到普通人的底線了。

  大多數普通人,平時在生活里就經常遭受不公的待遇。

  這次紛紛能十分共情那戶被欺壓的可憐人家。

  “今天被欺負的是他們,明天被欺負的就有可能是我們,他們就是我們。”

  于是卯足了勁想要抵制紀家。

  短短半天時間,紀家的股票一路跌平。

  甚至有幾個原本簽下代言的明星,都紛紛要求解約;與其他公司早就談好的交易也黃了幾場。

  紀琛怎么可能不憤怒?

  紀墨的手背上隱隱浮出青筋的形狀。“這些事情是紀禾干的?”

  “還能有假?我們派人去聯系那家媒體,想重金挖出來幕后操控一切的到底是誰。紀禾直接就囂張地留下話來,告訴我們不用找了,幕后的人就是她!這是再直白不過的挑釁,她實在是太囂張了!!”

  “已經是這么久遠的事情了……她到底是怎么查到的?”

  “我怎么知道?你跑去問她!倒是紀禾……真好,真好啊!這么久,原來一直在扮豬吃老虎。這回是我們大意了。”

  紀琛被氣得高血壓都要犯了。

  這回真的是他們大意了,竟然被抓了這么大一個把柄。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哪怕現在及時去公關,也會元氣大傷。

  紀墨坐不住了。“……我去找她。”

  …………

  對于紀墨要找她見面,紀禾的心里并不意外。

  在聯系媒體爆出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紀墨遲早會找上門。

  比她想象的還要快一點。

  紀墨將平板放在她面前。“這些,真的是你做的?”

  紀禾承認了:“是我。”

  “你!!”

  紀墨想,父親說的對,這個紀禾,確實是連裝都不愿意裝了。

  “紀禾,之前你把紀青送進了監獄,我在父母面前百般為你說好話,就是不想看到你和家里的關系變成現在這樣。但你現在在做什么?你是想要把整個紀家毀掉嗎?你到底想做什么?”

  紀禾冷笑。“你在父母面前百般為我說好話?紀墨,說出這樣的話你自己不覺得虛偽嗎?我和他們已經完全鬧掰了——你還想與我藕斷絲連,不過就是看中我身上還有一點剩余的價值,還假惺惺地在這里掰扯兄妹情分干什么呢?大家都是聰明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

  紀墨怔了怔。此刻的紀禾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鋒芒畢露,任何試圖向她靠近的人都會被刺得遍體鱗傷。

  紀禾的年紀明明比他小得多——可是面對這樣的紀禾,他竟情不自禁地有些膽寒。

  “談論價值難道是什么很羞恥的事情嗎?我就是看中了你的價值,沒錯——我承認你很優秀,所以我想與你做利益交換,強強聯手。我可以代表紀家給你一些好處,是你毀約在先。”

  “不好意思,可惜我沒有看中你的價值,你很low,我沒有必要對你扶貧。”

  “你!”

  紀墨直接站了起來,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寂靜的咖啡廳里,他這一下鬧得動靜極大,幾乎所有人都朝著他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紀禾平靜地道:“冷靜一點哥哥,在這里擺架子嚇唬誰呢?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當初我是怎么死的嗎?

  “我雖然不知道具體是誰殺了我,但是我吞下那么多安眠藥,和你們離不開關系吧?我還沒有把你們送去坐牢是因為時候未到,不代表我忘記了這份仇恨。”

  紀墨臉色扭曲地笑了起來。

  “你想知道是誰殺死了你?不勞你去查,我現在就告訴你。就是我。

  “從前你在紀家,最喜歡的那個人就是我。在你出事以后,更是只有我一個人對你還保持著善意,所以你最信任的那個人也是我……

  “你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從天堂掉到地獄,走投無路,把我當成了救命稻草……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跟條聽話的狗一樣……”

  紀墨已經完全褪去了往日那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樣子,語氣與說話的內容都十分惡劣。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他就想要用最難聽的話來刺激紀禾。

  紀禾絲毫沒有動怒。

  紀墨說的這些話,她早就有所猜測了。

  原主就是一個被養廢的富家千金,失去了紀家——說難聽一點,就是一條被主人拋棄了的狗。

  在紀墨那里看到了不被拋棄的希望,原主自然會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事事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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