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雖然講的義正詞嚴,但是韋金凡的心中卻并不以為然。
正就是正,邪就是邪,正與邪雖然只在一念之間,卻是相對存在。
如果就連邪道也加入到了維護江湖正義的行列,那這個世界上還有正邪之分嗎?沒有了正邪之分,江湖還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嗎?
江湖自始至此,糾纏著的盡是正與邪的爭斗。
兒女情仇,正邪相傾,如果沒有了這些,也許早在n年前江湖就己經不存在了。
子明畢竟還年輕,沒有經歷太多的世間滄桑,就算是對江湖,他又真正的了解多少呢?
在韋金凡的眼黑,子明還是有些天真。
但是韋金凡不會與他爭辯什么,因為他明白,等以后子明經歷的多了,對江湖有了足夠的了解之后,他自然而然的就會轉變。
現在的子明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對世界的一切都抱著崇高純真的幻想。
可是等到他了解到這背后的詭譎與黑暗,洞悉這其中無法調和的仇恨與矛盾,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嗎?現在韋金凡承認子明是教主,是因為他手中有鳳佩,又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
可是等到子明發生轉變的那一天,也許讓韋金凡臣服在子明面前的將是另外的一些東西。
而這些東西也許是龍千秋他們所不想看到的。
等子明從慷慨激昂中平靜了下來,韋金凡微微一笑,凝顏道:
“您是盜天教的教主,韋金凡無不從命。”
子明笑了笑,道:
“那真是太巧了,我剛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韋金凡眉頭一簇,振聲說道:“教主只管吩咐。”
子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人事不醒的如柏,說道:
“我有一個朋友,喜歡上了如柏,我在這里想要替她托個媒。”
韋金凡笑容一展說道:
“既然是教主您的朋友,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巾幗紅顏,這是如柏的福氣。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子明微微一笑,上下嘴唇一合,吐出了四個字:“東方雪晴!”
“什么!?是她?不行,絕對不行!”韋金凡一聽,立即激烈的反對了起來。
子明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有些不解的問道:
“為什么?他們是真心的相愛,難道您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因為不能長相廝守,而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
韋前輩,您可以不顧忌東方雪晴的感受的,但是您不能不顧忌如柏的痛苦。
他畢竟是您的徒弟,一個愿意為你去死的徒弟!”
“這……”
韋金凡看了一眼如柏,吶吶的說不上話來。
子明見狀微微一笑,又:
“韋前輩,我知道你為什么不讓如柏和東方雪晴在一起,是因為一段上一代的恩怨。
可是韋前輩,就算你與東方雪晴的爺爺仇深似海,伴隨著東方浮白的去世,也該終結了吧?
江湖上之所以紛爭不斷,遲遲得不到安寧,就是因為這代代相報,無休止的仇恨。
要維護江湖的清平,首先就要化解人們心中的仇恨。
韋前輩,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做教主的話,那就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東方雪晴和如柏這一對戀人。”
韋金凡的眉頭一皺,沉聲道:
“敢問教主,這是您的命令嗎?”
子明不答反問道:
“是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韋金凡沉聲說道:
“如果是教主您的命令,韋金凡不敢不從。
可如果不是,那韋金凡恐怕要讓教主失望了。
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對不會允許我的徒弟娶他東方家的女人!”
沒想到韋金凡的態度會如此的堅決,子明的心中不由得一沉,幽幽的說道:
“韋前輩,您不覺得這是你們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下一代身上嗎,他們是無辜的!”
韋金凡道: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要怪就怪他東方雪晴命苦,生在東方家。
怪他們兩個之間有緣無份!”
韋金凡這分明是蠻橫不講理,子明的眉頭頓時凝了起來,道:
“擰拆一座廟,不拆一對婚!棒打鴛鴦的事您可不能做啊!”
韋金凡搖了搖頭,說道:
“教主,這只是件小事,用不著您操心。
您現在還是想想該怎樣將盜天教分散的勢力重新整合起來吧。”
韋金凡有些不耐的岔開了話題。
子明已經看到了韋金凡的態度,知道如柏和東方雪晴要過韋金凡這一關,恐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過真愛無敵,好事多磨,有情人終究會成為眷屬,沖著如柏的面子,這個忙他無論如何也要幫的。
子明暗嘆了一聲,接著韋金凡的話,說道:
“這個倒不用**心,現在林天倫正在做。”
“林天倫?”
聽到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的名字,韋金凡顯得很是有些激動,急聲問道:
“教主,您見到林天倫了?他還活著?”
子明笑了笑說道:“當然!林天倫不但活著,而且還有了自己的家庭。
我想你們兩人多年未見,一定想念的緊。
這樣吧,我這就帶你去找他。
我想林天倫他現在正需要幫手。”
“那還等什么,教主,請!”
韋金凡急不可待的對子明說道。
子明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還沒有醒過來的如柏和白如松,問道:“他們怎么辦?”
韋金凡沉吟了片刻說道:“沒關系,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等他們醒過來,找不到我,自然會回賓館等我,我們先去見林天倫。”
子明一想也是,遂帶著韋金凡直奔向林天倫的家。
兩人走后沒多久,功力稍強的如柏率先蘇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如柏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吃了子明如此重的一掌,他竟然毫發無傷。
內力在體內流轉不息,十分的順暢,沒有絲毫的阻滯。
這顯然是違背了常理,對子明的實力如柏是很清楚的。
如柏正疑惑著,忽然想到了韋金凡,臉色登時大變,急忙騁目搜尋起韋金凡的身影來,卻哪里還能找到,
除了依舊昏迷著的白如松外,周圍一片寂靜,唯有風吹過樹葉傳來陣陣沙沙的輕響。
“師傅,師傅!”
如柏心中人驚,滿是急切的大聲喊了起來。
然而聲音沒有喚來韋金凡,卻將白如松給驚醒了。
白如松揉搓著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勃頸,動作緩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二師兄!”
看到白如松還活著,如柏心中一振,急忙掠了過來,一把扶住了白如松的胳膊。
白如松滿是詫異的看著如柏問道:
“怎么,我們……我們還沒有死?”
如柏苦笑了一聲,說道:“不知道是子明手下留情,還是我們命大,反正我們現在還活著。
不過,師傅他……他老人家不見了。”
“師傅!?”
如柏的話提醒了白如松,白如松一咕嚕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帶著些驚慌的掃了四周一眼,
沒有發現韋金凡,白如松的身體撲通的一聲軟倒在了地上,臉色變的一片灰白。
呢喃著說道:“完了,完了!師傅他一定是被……被陸子明給殺了!”
白如松的話一直都是如柏不敢去相信的,甚至連想都不敢。
可是眼前的這一切,卻不由得他不去想,不去相信。
如柏臉色同樣難看的呆坐在了白如松的身旁。
死一般的沉寂在兩人中間蔓延著,壓在兩人的心頭讓兩人喘不過氣來。
久久的沉默之后,白如松看向如柏,沉聲說道:
“師弟,我知道你和陸子明的感情很深,是一對異性兄弟。
為師傅報仇的事,就交給我了吏”
“報仇?”
這兩個冰冷的字眼兒鉆進了如柏的耳朵里,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呆呆的看向白如松。
白如松的臉上滿是堅定,咬牙道:
“師傅含辛茹苦的把我們養人,如今他死于非命,我們這些做徒弟的若是不為他報仇,到了陰間,又有什么臉面去見他?”
說著,白如松緩綴的站了起來,道:
“雖然我不是陸子明的對手,但是就算是死,我也要去!”
“等一等!”
如柏面沉如水的叫住了白如松,跟著站了起來,道:
“師傅不光是你的師傅,也是我的師傅。
雖然我和子明的感情很深,但是他殺了我們師傅,我絕不能坐視不理。
我跟你一起去,即便不能殺了陸子明,們們也可以到九泉之下,繼續去服侍師傅他老人家!”
還沒等如柏把話說完,白如松己經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滿臉都是激動的顫聲說道:
“如柏,你真是我的好師弟!師傅他沒白疼你!”
看如柏此時面容平靜,可是白如松又怎么知道他此時的心中竟然己經抱了必死的決心。
如柏心里很清楚,其實這件事從頭到尾,子明都是無辜的,被動的。
子明甚至還接受了他的請求,在動手的時候,對韋金凡處處留情。
倒是韋金凡招招兇狠,一門心思的想要置子明于死地,在這樣的情況下,子明殺了韋金凡,韋金凡一點兒也不冤枉。
可是韋金凡畢竟是如柏的師傅,殺師之仇,如柏卻不能不報。
左右為難之下,如柏索性決定死在子明的掌下,這樣他既對得起子明,同時也算對得起韋金凡了。
“咦?大師兄呢?”
白如松掃了一圈兒,沒有看到白如楓的身影,不由迷惑的問了起來。
如柏現在心中對白如楓是一百個厭惡,冷哼了一聲,說道:
“多半是逃了。這個懦夫,無恥的叛徒!
真該替師傅清理門戶,宰了他!”
白如松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幽幽的說道:
“真沒想到大師兄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不過,師傅的遺體哪里去了?難道被陸子明給帶走了?”
提到這個,如柏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驚疑,迷惘的問道:
“子明帶走師傅的遺體做什么?”
白如松沉聲說道:
“不管怎么樣,找到陸子明一問就什么都清楚了。”
如柏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黯然的說道:“二師兄,我……我要先去見一個人!”
“東方雪晴?”白如松揣測著問道。
如柏長嘆了一聲,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