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食堂內,六個人一張的飯桌,被擦拭的干干凈凈,天藍色的地板也是锃亮,能照出人影來。
到了中午,有大批人進入,他們穿著同樣的服飾,頭發、指甲弄的也是干干凈凈,看上去很是整潔。
只有一點--
他們不是學生,是囚犯。
東南角,靠著玻璃窗的位置,一個人,被一群人簇擁著。
打飯的工作,完全不用他做,自然有人親自送到跟前。
“陽哥--”
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很是機靈的小子望著那人說道:“你前兩天是怎么回事,好像一股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的話,引起周圍人的附和。
“是啊,陽哥,在這里,還有讓你憂心的是嗎?”
“還是哪個不開眼的惹了陽哥,說出來,我這就送他去投胎!”
被問及的人,正是杜立陽。
眼前人都是跟他關系非常要好,可以信得過的,當下擺了擺手,嘆聲回答。
“我也不知怎么,前幾天總是隱隱莫名一陣心疼,好像有什么事情壓在心口一樣,喘不過氣來!”
他長出了一口,拿起飯勺,嘆道:“說來也怪,這種感覺忽然又消失了,就像背上壓著的石頭被拿走,整個人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哦?怎么會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家伙驚訝出口。
幾人議論了一會兒,一個人說出了讓人驚心的話。
“都說若是至親收到了傷害,會有一定的感召--”
“這--”
他的話,讓杜立陽一愣,隨即臉色蒼白起來。至親--父母早已雙亡,難道是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出了什么事?
眾人見狀,批評那人胡言亂語的同時,也安慰他。
“陽哥,不用擔心,若這種玄虛的事情真的可信,那你現在精神已經輕松下來,也就是說你的親人已經沒有事了。”
“對啊。”其他人紛紛開口附和。
“嗯!”杜立陽悵然點頭,心情放松了一些。他想到上次見面時,陸子明說會留在省城發展,有他的幫助,自己的妻兒應該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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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歲月任然。
時間,抓是抓不住的!
杜思陽醒來后,就只剩下了皮外傷,加上他正處于發育的階段,恢復的速度非常快,幾天的功夫,已經能夠下床走路了。
分開了神,陸子明自然可以去做事情。
他為了報答百里山龍的恩惠,對開醫館的事情很上心,一周的時間,忙前忙后,終于找到了位置。
地方不是很大,這也是參照了百里山龍的意見。
他治病和別人不同,幾乎不需要吃什么藥,病人也不需要住在這里,隨治隨走,所以不需要太大的地方,更重要的一點--若是醫館開的太大,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煩。
他這份‘兼職’可是瞞著自家師父的。
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原因--位置不好找、租金太貴等等問題。
規模,談不上規模,就是一個小診所的門面。
這里本是一間書店,被他們承租后,也不用裝修什么的,桌子屏風一擺--齊活!
外面,門頭讓人弄一彩繪噴圖,上寫著‘擅長治療各種疑難雜癥--’
“這里從外面看上去--”
站在門口的姜想想用纖細的手指捏著下巴,抬頭仰望門頭,嘆聲評價。
“左看右看都像是坑蒙拐騙--”
咳咳--
陸子明尷尬的連聲咳嗽,估計是他也這樣認為。
“無妨--”
倒是百里山龍,絲毫沒有羞愧的意思,聳了聳肩頭,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俗話說的話,酒香不怕巷子深,咱們水平有這么高,只要來一個人,讓他了解我的醫術神奇之處,以后看病的,自然源源不斷--”
姜想想對他的言語不置可否,眨了眨眼睛,問道:“我記得別人新店開張,總要弄點鞭炮來放放,你們不需要嗎?”
“不用。”
百里山龍在她話音落后,立刻擺手,斬釘截鐵的說道:“放炮嚇唬誰呢?再說買鞭炮需要花錢啊--”
“----”
姜想想對他的摳搜情況,表示無語。
陸子明也是暗暗心驚,這小子的摳門程度,好像不亞于自己。
開門營業,靜待患者上門。
第一天,剛好是周末,姜想想不上課,過來湊熱鬧。
房間內干干凈凈,什么玩的都沒有,過了一會兒,她就覺得無聊了。
百里山龍坐在正位,一邊閉目養神,一邊等待病人來。
可是--
生意并不是這么好做,亦或是,酒香已經過了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他們搞的如此簡陋,給人一種坑蒙拐騙的感覺,就算真的有人要看病,也不敢輕易進來。
時間一晃,到了中午。
而收獲--則是摻不忍睹。
別說來看病的人了,連個進來問的人都沒有,只有兩側的商家因為好奇過來瞅了眼,除此之外再沒有旁人進過門。
沒有生意,飯還需要吃。
開著門,也沒法走遠,直接在旁邊的小飯館點了餐,因為醫館內空間有限,也沒有桌子,陸子明和姜想想則在旁邊吃了。
剛開始百里山龍還想堅持看店,后來干脆也去吃飯。
吃飯時間,倒也不算無聊,可過了這個點,情況又要繼續了。
姜想想又待了一小時,終于忍不住發聲。
“要不,你們也去印點小廣告,去大街上發發?我可以幫忙的。”
“這--”
陸子明猶豫,醫館畢竟不是飯館,印制一些花哨的廣告,大促銷之類的廣告,在大街上派發,吸引點患者。
難道讓他們也寫上買一送一,打折優惠?
百里山龍直接否定這樣的建議,照他的話說,主動發傳單,就變得輕賤了,有失醫者的身份。
見狀,陸子明只得開口安慰。
“再等等吧,畢竟是第一天,很多人都不知道--”
這一等,又到了下午飯點。
正當三人準備直接將門鎖了去吃飯的時候,一個人急沖沖的走了進來。
這個人很是奇怪,大夏天,竟然包裹的很嚴實,口鼻被白色的口罩遮擋起來,眼睛上是一個黑色的墨鏡。
這種裝扮,不像是就醫,倒像是土匪來搶劫的。
還好房間內的三人膽量都不錯,否則一定被嚇的尖叫出聲不可。
“你好,請問--”
陸子明站在前面,定身之后,望著那人開口詢問。
那人并沒有摘下口罩,只聽得低沉的聲音傳來。
“你們這里可以治療疑難雜癥?”
聽了這樣的話,三人都是一喜,沉寂了一天,終于來了患者,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
“不錯!”
姜想想將正在玩的游戲收起來,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走過來滿臉激動的詢問。
“請問你要看什么病?”
“我--”
那人抬頭一瞧,透過墨鏡的眼神似有閃過一絲疑慮,吞吐道:“這里有男醫生嗎?”
“有,有。”
百里山龍見狀,連忙應聲回應。
他在之前就幫人看過病,當下頓時釋然,開口說道:“想想,你先去外面待一會兒--”
“干嘛啊?”
姜想想頓時不悅。“有你這樣的人嗎?來人就趕我走!”
咳咳--
百里山龍擔心眼前人聽出來,只得以咳嗽掩飾。
好不容易來一患者,要是再被姜想想嚇跑,可是得不償失。旁邊,陸子明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沉聲解釋。
“這位先生要找男醫生,定然是有些話,不方便女孩子聽,想想,你還是暫且回避一下吧!”
這話,解釋的姜想想明白,但同時也說中了眼前來者的心思,雖說他的面容都被遮擋,但是眼神里,仍舊難掩尷尬。
“哦--”
姜想想點了點頭,邁步朝外面走去。
她離開后,百里山龍這才笑呵呵的和眼前人說話。“來,有什么話,坐下說。”
房間內只剩下兩個男人,眼前人稍稍放松,但嗓音仍舊壓得的很低。
“醫生,我,我--”
吞吐了幾下,他才將隱疾說了出來。“下面硬不起來。”
“下面?”
百里山龍一愣,眼神忍不住往下移。
旁邊,陸子明頓時明白,難怪他想讓姜想想出去了,原來是男科方面的疾病,而且這種事情,對男人很丟面子。
哪怕你家財萬貫,若是那方面沒有能力,仍舊是個半殘。
百里山龍年紀和陸子明相仿,加上學醫出身,這種生理性的東西自然一清二楚。
不過這種患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強壓心頭尷尬,他擰眉問道:“是一點都不能,還是持續的時間短呢?”
“一點都不能--”
眼前人的眼睛里盡是異色,低聲開口。“就算有的時候,有那么一點點感覺,也是立刻軟掉--醫生,你這能治嗎?”
“當然可以!”好不容易來一患者,怎么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就算是這種不想動手的病,但為了錢,他也認了。
聽到他說可以,眼前人頓時轉換為一副大喜過望的表情,連聲說道:“啊呀,總算找到的地方了,為了這個難以啟齒的隱疾,我已經跑了很多大醫院,都說無法治療,都說高手在民間,我這才來碰碰運一起!”
他一把摘下墨鏡和口罩,露出原本的面目。
陸子明一瞧,這個人四十多歲,神態氣質不像是普通人,倒像是那些他見過的有錢人。
果真,下一刻,從他的話中就得到了證實。
“醫生,只要你能把我個毛病徹底治好,治療費用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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