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極度的屈辱!葉騰雄這一輩子從來也沒有被人這么羞辱過,一行渾濁的老淚,順著他臉上的溝壑,緩緩的滴落了下來。
雙手顫抖地從郎坤的手里,將飯碗接了過來,和著淚水,一口一口的吞咽著,絲毫也感覺不到飯菜的香甜,唯有眼淚的苦澀。
“哼!現在是讓你吃飯,又不是讓你吃毒藥,你tmd這幅表情,做給誰看那?”
郎坤一聲冷哼,猛然飛起一腳,將葉騰雄手里的飯碗,踢在了地上,米飯灑了一地。
葉騰雄憤怒地抬頭看向郎坤,郎坤喝道:“看什么看?把地上的飯給我撿起來吃掉,一粒也不準剩!”
葉騰雄的身體不禁顫了一顫,滿是憤怒地道:“你這樣羞辱一個老人,覺得很威風嗎?”
郎坤冷哼了一聲,嘿嘿地邪笑著道:“談不上威風,可是感覺不賴!
你這個老家伙,無端端的鬧絕食,害得我在老板面前,挨了一頓耳光,我要是不從你身上找回來,我會很不爽!給我吃!”
“爺爺,不要!爺爺……”葉雅言忍不住劇烈地掙扎了起來。
郎坤幾步躥上前去,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頸,冷酷地道:“你這個臭丫頭,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住手!”
葉騰雄怒吼了一聲,臉色鐵青的道:“我按你說的做,可不準你再傷害我孫女兒!”
“哈哈哈……好啊!讓我瞧瞧,大名鼎鼎的葉騰雄,是怎么樣像一條狗一樣的吃飯。”郎坤仰天大笑了起來,其狀張狂惡毒至極。
“只怕要讓你失望了。”郎坤的笑聲還沒停歇,一個冰冷的嗓音,便幽幽地響遍了整個房間。
郎坤心里一沉,轉頭望去,不知何時,古小云一臉冰霜的出現在那里,眉宇之間罩滿了冰冷至極的殺意。
一見到是古小云,郎坤頓時失色,使勁兒地揉起自己的眼睛,好像讓將古小云從自己的眼睛里揉掉一般。
“別揉了,再揉就瞎了!”古小云冷冷的道了一句,向前邁出了幾步。
“小云!”見到古小云神兵天降,葉騰雄和葉雅言無不心神振奮,驚喜交加,同時喊了起來。
古小云沖兩人點了點頭。看向架住葉雅言的兩個漢子,冷冷地喝道:“還不把人放開?”
“不能放!”
郎坤一聲驚呼,沖到了葉雅言的面前,對著古小云吼道:“小子,你是很厲害,可是這個女人在我的手上,我看你敢動我一根汗毛?”
古小云的眉頭一皺,上下打量了郎坤一眼,沉聲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很厲害,莫非你認識我?你到底是誰,把‘遮羞布’給我摘下來!”
古小云一聲怒吼,把郎坤嚇得連打了幾個哆嗦,古小云的威勢還真不是蓋的。
“我……”
郎坤不經意的一句話,差點兒在古小云的面前露了自己的身份,趕忙做出一副兇惡的模樣,吼道:“我是誰,管你屁事?你給我聽著,馬上退出去,否則我就宰了這丫頭!”
說著,郎坤從腰間拔出了匕首,抵在了葉雅言頸間粉嫩的皮膚上。
古小云:“有膽子你就試試看!她活不了,你也活不成!”
郎坤冷笑了一聲,幽幽地道:“你少嚇唬我,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給我讓開,讓我走!”
“哼!今天包括你在內,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從這里走出去!你要是想死得痛快一點兒,就把人給我放了!”古小云面色一般,房間里的氣溫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郎坤的心里雖然極度的害怕,可是卻十分清楚,葉雅言是他此時唯一可以利用的籌碼,放了葉雅言,那就真的沒活路了。
“看來,我不動點兒真格兒的,你還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
說著,郎坤猛然揮起匕首,向著葉雅言花兒一般嬌艷的面容上劃了下去。
“呀!”只覺得耳邊冷風嗖嗖,葉雅言害怕地發出了一聲驚呼,將眼睛閉了起來。
然而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意料中的劇痛,始終沒有來臨,讓葉雅言驚疑不定的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一看,葉雅言愣了愣。
只見郎坤就如同中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僵立在那里,手里緊緊地攥著一個光禿禿的把兒,而匕首的鋒刃卻不知道去了哪里。
葉雅言奇怪極了,下意識地轉頭向葉騰雄望去,只見葉騰雄的表情和郎坤一樣,此時目瞪口呆,動也不動。
正當葉雅言不明所以的時候,郎坤懷揣著無比的恐懼,望著古小云,呢喃著問道:“剛才……剛才那道紅光,到底是……什么東西?”
葉雅言剛才恐懼地閉上了眼睛,所以沒能看到,當郎坤的匕首即將刺破葉雅言面頰的一瞬間,一道紅光從古小云的手里直射而出,正中郎坤手里的匕首。
在紅光的包裹下,寒光閃爍的匕首,竟然緩緩的消融,直至無影無蹤。
這詭異的情景,是郎坤做夢都不曾夢到過的,因此才會如此震驚,仿佛傻了一般。
郎坤的心狠手辣超過了古小云的想象,如果不是他身懷異能,此時葉雅言的臉只怕已經被郎坤給弄花了。
女人的臉是女人的第二生命,這比殺了葉雅言還要狠毒。
古小云身上的殺氣驟然噴發,就如同有一股無形的龍卷風在房間里席卷。
那兩名抓住葉雅言的漢子首先支撐不住,齊齊地發出了一聲充滿恐懼的吼聲,逃命也似的向房間外狂奔。
“想走?做夢!”古小云身形猶如鬼魅般的連閃幾下,隨后又回到了原地。
而那兩個大漢,就好像是約好了一樣,砰的一聲,同時栽倒在了地上。
“別……別過來,我……我會殺了她的。”看到古小云出手果決,郎坤的臉色大變,渾然忘記了手里握著的不再是鋒利的匕首,而是無用的刀把兒。
用胳膊緊緊地箍著葉雅言的脖子,將她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面色充滿驚懼地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古小云好像沒有聽見他的威脅,郎坤后退一步,他便跟上一步,銳利迫人的目光,始終不離郎坤。
郎坤被逼得喘不過氣來,眼中布滿了驚懼。
“我……我真的會殺了她的!”郎坤發瘋似的咆哮了起來。
“你沒機會了!”
古小云聲音冰涼,森寒,右手驀然一揚,一道紅光如激光束般的射出,撲哧的一聲,在郎坤的眉心激出了一道妖艷的血花,就如同被子彈射穿,郎坤身板一挺,便重重的砸倒在地,沒了氣息。
葉雅言驚駭地發出了一聲尖叫,面色灰白。
“雅言不要怕!”葉騰雄見了,趕忙上前將葉雅言抱了住,細細地安慰。
古小云來到郎坤的面前,伸手一挑,將郎坤的蒙面黑巾給摘了下來,見到郎坤的真面目,喃喃的道了一句:“果然是他!”
“小云,你把他給殺了,真是可惜。”葉騰雄走了過來,皺眉對古小云說道。
“可惜?像這樣的惡人,死一個世界就清凈一分,有什么可惜的?”
葉騰雄搖頭:“我不是說他的命可惜,我是說,你殺了他,我們就很難找出他背后的黑手了。”
古小云輕笑了一聲,道:“您放心吧,自作孽不可活!他背后的黑手是跑不掉的。”
“你說得也對,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嘛!對了,小云,我必須馬上去見武市長,我已經找到可以治愈cc病的辦法了。”
“是嗎?”古小云的神色也為之一振,道:“此事的確不容耽擱。”
葉騰雄點了點頭,剛要說些什么,忽然一陣天轉地旋,臉色煞白的癱坐在了地上。
古小云趕忙將葉騰雄扶了住,觀察了一番葉騰雄的氣色,見葉騰雄虛弱至極,忍不住驚異地抬頭對葉雅言問道:“葉爺爺這是怎么了?”
葉雅言眼中含淚道:“為了和那些壞蛋抗爭,爺爺已經三天粒米未進了……”
聽了葉雅言的話,古小云趕忙用手指輕點在葉騰雄的印堂處,向他的體內注入了一股神農之力,慢慢的葉騰雄才緩了過來。
“葉爺爺,您這么大的年紀,怎么能做絕食這樣的事情?”古小云有些責怪的對葉騰雄說道。
葉騰雄苦笑了一聲:“如果更不是迫不得已,你以為我會這樣做嗎?挨餓的感覺真的很痛苦!呵呵……”
說完,葉騰雄活動了一下四肢,只覺得四肢輕盈,通體舒坦,渾身注滿力量,比他沒絕食之前,還要感覺到神清氣爽,不禁滿是驚異地對古小云問道:“小云,你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現在竟然覺得如此輕快?”
古小云輕笑不語。
葉騰雄用手指點了點他道:“你還說你不會醫術,我看你的醫術只怕比任何人都要高明。
好!我們走,去見武市長,解決cc病,化解這場災難。”
古小云搖了搖頭,說道:“葉爺爺,您去吧,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
葉騰雄道:“這怎么行呢?你不光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救了整個北昌市的百姓。
這豐功偉績,你不來領,誰來領?”
古小云笑了笑:“還是您去吧,我先走了。”
說完,不給葉騰雄挽留自己的機會,閃電般的消失了。
望著古小云杳然的身影,葉騰雄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居功不自傲,多么好的孩子啊。”
葉雅言卻是有些擔心的問道:“爺爺,小云他殺了這么多人,應該不會有麻煩吧?”
葉騰雄哼了一聲道:“能有什么麻煩?
我們是正當防衛!
如果有人要找小云的麻煩,我葉騰雄第一個不與他罷休。
走,去找武市長。”
葉雅言點了點頭,攙扶著葉騰雄走出了別墅。
離開別墅后,古小云的身形出現在飛龍集團的公司門外。
飛龍集團擁有著絲毫也不遜色于帝景藥業的氣派總部。
高樓外墻懸掛的‘飛龍集團’四個大字,個個鑲金,在陽光的照耀下,煞是耀眼奪目,而且霸氣十足。
雖然郎坤已死,可是古小云卻可以斷定,下令綁架葉騰雄,葉雅言的必是趙嚴祥無疑。
古小云本想嚴懲趙嚴祥,可是來到這飛龍集團,古小云的腦海中忽然闖入了趙雪舞的身影,讓他的心意不禁猶豫了起來。
以前古小云和趙雪舞在一起的時候,趙雪舞曾經不止一次,滿是驕傲的對他說過,他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爸爸,可見趙雪舞對趙嚴祥有著怎樣的父女之情。
如果趙嚴祥出了意外,那最傷心的必定是趙雪舞。
趙嚴祥是個惡人,他貪婪至極,為了錢財可以不擇手段。
他大逆不道,竟然可以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毒手。
這樣的惡人,即便是殺他一百次,也不冤枉。
可問題是,懲罰了趙嚴祥,就意味著懲罰了趙雪舞。
正當古小云難下決斷的時候,忽然看到,趙雪舞抱著趙嚴祥的胳膊,蹦蹦跳跳,一路歡笑的從飛龍集團的總部里走了出來。
趙雪舞美麗燦爛的笑容,趙嚴祥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深沉真摯的父愛,讓古小云不禁發出了一聲輕嘆,喃喃的道:“老天真是不公,像趙嚴祥這樣的惡人,怎么會有雪舞這樣的女兒?
也罷!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古小云身形一晃,離開了。
北昌市警察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傅冰蓉和武尹秀就好像是坐在火堆上,心神一刻也靜不下來。傅冰蓉頻繁的抬頭看表,嘴唇哆嗦著,好像是在祈禱。
武尹秀今天將所有的公務全都推了,只一門心思的在這里等著葉騰雄的消息。
話說回來,一天找不到葉騰雄,她忙也是白忙。
“冰蓉,你找的那個人可不可靠,他能將葉老先生給我們帶回來嗎?”武尹秀急不可耐,張口對傅冰蓉問道。
傅冰蓉苦笑了一聲,幽幽地道:“可不可靠,我們都只能看他的了。
現在,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傅冰蓉的話讓武尹秀的一顆心不由得沉了下來,臉上堆滿了無奈和苦澀,吶吶的道:“希望你那位朋友不要讓我們失望,否則的話,這北昌市說不定真的就要就此成為一座死城了。”
傅冰蓉的腦海中浮現出,正躺在病床上,苦苦的等待著解藥的傅瑩瑩,心中一痛,眼淚差點兒沒流了下來,心中不停祈禱,古小云一定要將葉騰雄給帶回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警察里的氣氛變得越發的沉悶。
每個人都不說話,一顆顆心,在急劇的不安中,砰砰直跳。
就在武尹秀快要徹底的失去耐性的時候,一聲驚呼從劉威的嘴里驀然傳出:“葉老先生!?”
劉威的聲音一出,傅冰蓉和武尹秀頓時激動了起來。
兩人同時從椅子上彈身跳了起來,循著劉威充滿驚喜的目光看了過去。
果然如她們所愿,葉騰雄在葉雅言的攙扶下,就靜靜的站在那里,臉上含笑的望著她們。
武尹秀用力的揉搓著眼睛,生怕自己看到是幻覺。
而她身邊的傅冰蓉,卻是帶著一聲充滿驚喜的呼喊從她身邊帶起一陣香風的沖了過去。
“葉老先生,雅言,你們終于回來了!”
直到傅冰蓉人都沖了出去,武尹秀才回過神兒來,趕忙也跑著迎了上來。
“呵呵……讓你們大家為我們祖孫擔心了,真是過意不去。”
看到傅冰蓉,武尹秀那激動的神色,葉騰雄看的出來,他被綁架的這幾天里,她們沒少為自己擔心,笑著點頭說道。
“葉老先生,您總算是回來了!您……您要是再不回來,我跳樓的心都有了。”武尹秀一個大市長,此時激動,興奮的直要落下淚來。
葉騰雄明白她此時的心情,也明白她肩膀上鎖擔負著的重擔,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葉老先生,是什么人把您抓走的?您告訴我,我一定要把他們抓回來,嚴懲不貸!”
傅冰蓉平復了一下情緒,眼中閃爍著怒火的對葉騰雄問道。
葉騰雄哦了一聲,隨手從身旁的一張辦公桌上取過來了紙筆,在上面寫下了一個地址,交給了傅冰蓉說道:“那些壞人就在這里。”
傅冰蓉接過地址,轉頭沖劉威喝道:“劉威,全體出動,務必要快!一定要將這些壞蛋給我一個不少的都抓回來!溜走一個,就拿你充數!”
劉威深知葉雅言是說的出做的到,哪兒敢怠慢,趕忙應了一聲,這就要帶著眾警察急急的準備出發。
葉騰雄忽然笑著說道:“你們不用著急,那些壞人不會跑的。”
傅冰蓉搖搖頭,說道:“葉老先生,那些綁匪見您逃了,怎么會不跑?”
葉騰雄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道:“他們就算是想跑,那也得跑得了才行啊?實話告訴你們吧,那些綁匪,都死了。死人怎么會跑?”
“死了?”
葉騰雄的話讓傅冰蓉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武尹秀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目光在葉騰雄的身上來回掃視了幾眼,怎么也無法相信,葉騰雄能以這老弱之體,殺死窮兇極惡的綁匪。
見到傅冰蓉和武尹秀的眼神中滿是疑惑和懷疑,葉騰雄哈哈的笑著說道:“你們干嗎這樣看著我,我雖然恨死了那些綁匪,但是要殺他們,我卻沒那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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