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傅姐姐,你們快阻止我爸爸,快啊!”趙雪舞何曾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只有些六神無主,對李曼瓊和傅冰蓉苦苦哀求道。
傅冰蓉心頭連轉,對談判專家說道:“這位是趙嚴祥的親生女兒,讓她和趙嚴祥通話。”
談判專家一聽,趕忙將話筒交給了趙雪舞,同時叮囑道:“姑娘,一會兒和你爸爸通話的時候,千萬不要再刺激他,努力將他的情緒安撫住,先讓他走出大樓再說。”
趙雪舞點了點頭,將話筒接了過來,聲音哽咽的對著話筒喊道:“爸爸,我是雪舞,我是雪舞啊!”
飛龍集團總部大樓內,趙嚴祥狀若癲狂,在他的面前,橫七豎八的扔滿了酒瓶和汽油桶。
濃重的酒氣混雜著難聞的汽油味兒,直能讓人窒息。趙嚴祥醉眼惺忪的瞪著手里的打火機,大拇指在打火開關上,不停的來回移動,只要一個念頭,便會將他連同這趙家幾代的基業,化為一片火海,形式當真是到了千鈞一發的危急關頭。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我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哈哈哈……我輸了,我徹底的輸了!”
正當趙嚴祥雙眼赤紅,發狂似的大喊大叫著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里,忽然傳出來趙雪舞的哭喊聲。
猶如晴天一道霹靂,讓趙嚴祥的心頭狂震,趕忙沖到了電話旁,“雪舞,是你嗎,我的女兒!”
“爸,你在做什么?你難道不要雪舞了嗎?你快出來,不要做傻事。不要丟下我……”
趙雪舞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讓趙嚴祥的心猶如被撕裂了一般,痛的要讓他窒息。
“雪舞!爸爸對不起你,爸爸是個罪人。”
“趙家幾代人的基業,被我一手毀滅,我還有什么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
“爸爸……爸爸如今只有以死謝罪!”
“不!不是的!您常跟我說,商場如戰場,沒有長勝的將軍。”
“既然做生意,哪兒有只賺不賠的道理?爸爸,難道您都忘了嗎?”
“沒有!我沒有忘記。”
“可是你不明白,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根本就不可能東山再起。”
“雪舞,爸爸走了,以后你要自己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不要,我不要!爸爸,你怎么能忍心丟下我一個人……”說著,趙雪舞難忍心中悲愴,放聲痛哭了起來。
“雪舞,不要哭!不要哭……”趙嚴祥嘴上不讓趙雪舞哭,自己卻也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這父女兩人,隔著電話線,一起大哭,只讓李曼瓊很是不忍。
一把從趙雪舞的手里奪過了話筒,大聲的吼了起來:“趙嚴祥,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遇到了一點兒挫折,便要尋死覓活,拋家棄子,我從來就沒見過像你這么懦弱,不負責任的人!”
“你是誰,是李曼瓊?”
聽到李曼瓊的咆哮聲,趙嚴祥跟著吼了起來:“你這個賤女人,就是你害的我一無所有,我不會放過你的,哪怕是變成厲鬼。我也要找你報仇!”
“哼!你還有臉找我報仇?你如今所承受的這一切,完全是老天對你的報應!”
李曼瓊的吼聲,猶如一技悶錘狠狠的砸在了趙嚴祥的心頭上,讓趙嚴祥登時陷入了沉默。
電話那頭兒久久不見趙嚴祥的回應,讓現場的氣氛立時又變得緊張了起來。
李曼瓊也有些擔心,擔心剛才的話,是不是說的有些太重,刺激到了趙嚴祥。
萬一趙嚴祥要是因為她的這幾句話,而就此走上不歸路,那她的責任可就大了。
約莫又過了幾分鐘,電話那頭終于又響起了趙嚴祥的聲音,而此時趙嚴祥的聲音卻已經不像先前那般充滿了仇恨和憤怒,而是多了幾分悲苦和沮喪。
“李曼瓊,我趙嚴祥從來就不服你們李家,更不服你。”
“我總以為,你是仗著李家的勢力,才將帝景藥業做的這么大,我不止一次的渴望,將你打敗,將你打倒,可是現在看來,我趙嚴祥真的不是你的對手。”
“我承認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我做了那么多錯事,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我罪有應得。”
“我不怨天,也不尤人,最后只求你一件事。”
“看在雪舞曾經和你家小云相戀,而雪舞至今仍舊深愛著小云的份兒上,替我照顧好雪舞,不要讓她受苦……”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趙嚴祥此時的這一番話,當真是讓李曼瓊唏噓不已。
天下沒有絕對的惡人,即便是趙嚴祥,心中也有愛,也有著光明的一面。
“趙嚴祥,趙雪舞是你的女兒,你自己不照顧,憑什么撇給別人?我剛才說你不負責任,你難道真的就不負責任到底了?”
“李曼瓊,你又何必危難我呢?”
“飛龍集團因為而陷入了這樣的絕境,我還有什么臉面活下去?”
“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你就成全我吧!”
“混賬!你解脫了,雪舞怎么辦?”
“飛龍集團數萬名員工又該怎么辦?”
“你這不是解脫,你這是在逃避!”
“如果你還承認自己是一個男人的話,你就應該勇敢的去面對這一切,想盡辦法,讓飛龍集團轉危為安。”
“哈哈哈……說說容易,做起來就難了。現在飛龍集團一分錢也沒有,又該如何轉危為安?”趙嚴祥苦笑道。
“爸,李阿姨已經答應了,她愿意用公道的價錢,收購一部分飛龍集團的子公司和產業。”
“那樣您就有錢了,不是嗎?”趙雪舞見趙嚴祥的口氣有些松動,趕忙說道。
趙嚴祥苦澀的說道:“傻丫頭,如果以這樣的方式度過這次難關的話,至少要賣掉飛龍集團三分之二以上的子公司和產業。”
“就算帝景藥業有足夠的財力,那將這些子公司和產業賣掉之后,飛龍集團還會是過去的飛龍集團嗎?”
趙雪舞滿是驚愕的轉頭看向李曼瓊,吶吶的問道:“李阿姨,是這樣的嗎?”
李曼瓊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后對著話筒又說道:“趙嚴祥,任何一棵大樹,都是有一顆小小的種子長成的。”
“你們趙家也不是生來就如此富有,還不是你們趙家的先祖,白手起見,一磚一瓦干出來的?”
“哪怕只留下一顆種子,那也是希望,不是嗎?”
“李曼瓊,事情不是發生在你的身上,你自然會如此說。”
“白手起家的痛苦和艱難,有幾人能挺過來?”
“我的年紀也不小了,不再是激情滿懷的小伙子,你讓我重新來過,我真的沒有那個勇氣。”
“不管你是覬覦飛龍集團,還是真心的同情我,我都謝謝你。”
“如果有下輩子,我不會再與你為敵,就算是對你的報答吧。”
“爸!你不要做傻事,千萬不要!”
“如果爺爺知道了,他會很傷心的。”
聽到趙嚴祥的話語中,再一次流露出厭世的意思,趙雪舞滿是緊張的喊了起來。
趙雪舞這一提到趙魁,趙嚴祥的心中立時被無比的懊悔所占據,聲音再次哽咽起來,吶吶的道:“你爺爺……你爺爺他……”
正當趙嚴祥要將他謀害趙魁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在飛龍集團的總部外,一個人影匆匆的闖過了警戒線,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亂。
幾名警察隨后追來,正要將闖入者帶走,李曼瓊卻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是你?”
而此時,傅冰蓉也認出了來人,同樣驚訝的問道:“青皮?你來這里做什么?他也來了嗎?”
青皮沖著傅冰蓉嘿嘿一笑,反問道:“怎么,你很希望他也來嗎?”
看出青皮是在調侃自己,傅冰蓉的俏面一板,正要發作,青皮立即指了指飛龍集團的總部大樓,說道:“人命關天,可是耽誤不得哦。”
青皮的話讓李曼瓊的心里一震,趕忙攔下了傅冰蓉,急急的對青皮問道:“你是為了趙嚴祥來的?”
青皮笑著點了點頭,神色一正,說道:“奉我們古老大之命,特來救他!”
“是古老大讓你來的?他不是在三河村嗎,他怎么會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情?”李曼瓊心中驚異,轉頭向傅冰蓉看去。
傅冰蓉連連擺手的說道:“我可沒有將這里發生的事情告訴過他。”
見傅冰蓉否認,李曼瓊更是好奇,青皮嘿嘿一笑的說道:“大姐,你什么時候才肯相信,我們古老大真的是神仙!”
李曼瓊是受過高等教育,而且經歷過大場面的人,自然不會相信鬼神之說。
不過,古小云的連番舉動,真的是將她的所有好奇心都勾起來了,對古小云更是多了三分鬼神莫測的神秘感。
聽青皮是為趙嚴祥而來,而且還是奉了古小云的命令,傅冰蓉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立時松弛了下來。
武尹秀也是一樣,不再緊張,只好奇的看著青皮,想要知道,古小云到底有什么辦法,說服趙嚴祥,放棄自殺的念頭。
李曼瓊的苦口婆心,加上自己的連番懇求,尚且都不能讓趙嚴祥回心轉意,趙雪舞真是急了。
此時聽青皮說有辦法讓趙嚴祥不死,心中登時燃起了無限的希望,趕忙帶著滿臉懇求的望向了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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