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別墅。
聽完謝平憤憤不平的講述,謝富陷入了深思之中。
在謝富想問題的時候,謝平是不敢打擾的,只是在一邊兒靜靜地等待著。
半晌過后,謝富緩緩地說道:“平兒,你做得對!”
“現在這個季節,我們根本就用不著怕他們,想讓我們在水泥的事情上啞巴吃黃連,做夢!”
謝平難得聽到謝富的夸獎,一張臉花兒一樣的綻放開來,得意揚揚地說道:“爸爸,你不知道,當時楊雄那個老家伙有多么囂張,好像我們謝家已經敗給他了一樣,我當即就把他給臭罵了一頓,打消了他的所有囂張氣焰。”
謝富冷笑一聲,自己的兒子有多大的本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辦事不行,吹牛和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技術,倒是非常過硬。
擺擺手說道:“這些我沒興趣聽!”
“我一直在想,先是張信,后來又是李海,這兩個人本來都是對我們死心塌地,被我們牢牢地控制在手心兒的人,但是你看看現在,一個個全都跟我們翻了臉。”
“是他們的膽子突然變大了,不把我們謝家放在眼里,還是有什么人在給他們撐腰?”
謝平憤怒地說道:“這還用說,肯定是木豐凱那個家伙唄。”
“要不是有他在暗中支撐著,這些宵小早就被我們蕩平了,還容得他們囂張到今天?”
謝富搖搖頭說道:“木豐凱的實力是很強,但是比起我們來,還是要差上那么一點兒的,真正的和我們斗起來,也就半斤八兩,而且他們失敗的可能性,要比我們大!”
“以木豐凱的精明,他是絕對不會這樣撕破臉皮和我們干的。”
“何況我早就發覺,他志不在如昔,如昔只不過是他的一個落腳點罷了。”
“但是是什么人,或者什么勢力,促使他如此義無反顧地和我們決裂呢?”
謝富的分析,逐漸地讓謝平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其實他并不是在思考,只是他覺得在這樣的時候,如果不把眉頭皺起來,會讓謝富覺得他無能罷了。
謝富掃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還有,從開始到現在,我們的每一條計策都被他們給挫敗。”
“這簡直不可想象!”
“就憑木豐凱?他根本就是一個建筑行業的門外漢。”
“楊雄?我和他打過多年交道,也絕對沒有這樣的魄力和心智。”
“平兒,你不覺得,我們好像忽略了一個什么、人嗎?”
謝平的眼睛一亮,怒聲說道:“張強!?”
謝富眼睛一瞇說道:“不錯!拍賣會上我們的失利是他造成的!”
“水泥價格大戰開始的時候,各個水泥經銷商紛紛遠遁,又是他用一百億的巨額資金,逼迫我們主動和木豐凱聯手,把那些水泥經銷商給逼了回來。”
“每每在關鍵的時刻,他就會出現,誰知道現在的局面,是不是他早就想好和一手策劃的呢?”
“前一段時間,我讓你去秘密的調查張強的身份,難道到現在還沒有結果嗎?”謝富忽然轉頭看著謝平,嚴肅地問道。
謝貧了一愣說道:“查是查了,但是結果不怎么可靠,我就沒跟您說了。”
“什么時候你也會分析問題了?什么結果,說給我聽聽!”謝富的神一厲道。
謝平咽了口唾沫,說道:“調查的結果顯示,張強竟然是失蹤了的,華威集團的幕后老板!”
“呵呵……您說這個結果可不可笑?”
謝富的神一震,定定地看向謝平說道:“是那個大名鼎鼎的華威集團?”
謝平點點頭說道:“可不是嘛?我就奇怪了,他要真的是華威集團的幕后老板,干嗎跑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來,不呆在家里享福,腦子有病嗎?”
“而且還有那么多的漂亮女人在到處找他,一看就是愛他愛到發瘋的那種,要是我,我死也不會離開帝都,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小地方來!”
“混賬!你要是能理解他的想法,那就成了他了!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沒向我稟告?”謝富怒不可遏地指著謝平吼道。
謝平嘴巴一撇說道:“爸爸,一看就知道這個結果純屬扯淡,不可能是真的,我干嗎還要浪費您的寶貴時間啊?”
謝富狂吼一聲道:“閉嘴!你的腦袋里面裝的是大糞嗎?”
“你也不想想,如果他不是那個張強,為什么能一出手就拿出一百億?”
“為什么木豐凱要對他畢恭畢敬,不惜和我們謝家翻臉?”
“他分明就是已經先我們一步,洞悉了張強的真實身份!”
“而你,這個敗家子兒,又在這個時候得罪了他,所以他就趁機,不遺余力地對付我們,來拉攏張強的心!”
“你如果早就告訴我這個結果,我們謝家也不會一步步地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長長的一聲嘆息,謝富精神疲倦的坐倒在沙發上說道:“我現在全都明白了,這一段時間都是他在幕后指揮。”
“遇到這樣的強敵,我們謝家哪里還有還手的機會?”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是這條龍不但是強龍,而且還是神龍,豈是我們這樣的小蛇,所能對抗得了的?”
謝平聽了謝富的分析,這才驚駭地發現,原來自己所得罪的,正是貨真價實的華威集團的主人,站在世界巔峰的男人張強。
腦門上硬生生地擠出一連串的冷汗,吶吶地說道:“爸爸,那我們該怎么辦?”
“就我們謝家的這點兒勢力,張強動動手,就能將我們滅掉,這……”
看著謝平那慌里慌張的沒出息樣兒,謝富心中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苦惱。
想起那句古話,龍生龍,鳳生鳳!
可是到了自己這兒,怎么就不對味兒了呢?
冷哼一聲,謝富讓自己看起來斗志昂揚一些,振奮地說道:“有沒有什么怕的?”
“他再強也只不過是一個人罷了,是人就不可能永遠不敗!”
“他的財富也不是一生下來就跟著他的,我謝富就不信這個邪!”
“爸爸,你……你看外面!”謝平忽然驚恐萬分地指著窗外的天空,宛如見了鬼似的大聲吼叫起來。
謝富驚訝地向外看去,整個人也立即被當場石化。
只見剛才還晴空萬里,沒有一絲云彩的天空,一下子就冒出了大片大片的烏云。
濃濃的烏云氣勢洶洶,翻滾不休,壓得越來越低。
就連傻子也看得出來,用不了多久,一場暴風雨就要到來。
悶熱的氣息被一掃而空,陣陣涼爽撫慰在人的心頭。
可是這絲絲涼意刮在謝富父子身上,卻是徹骨的冰冷,仿佛直要將他們凍僵一般。
“這……這怎么可能!?”
謝富眼睛怒睜,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烏云密布的天空,大聲吼道:“快,打電話給氣象局,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早上的預報不是說今天是晴好天氣嗎,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兒,他們是吃干飯的嗎?”
暴怒中的謝富再也沒有了那種淡淡而雅的氣度,狀若瘋狂地對謝平扯著嗓子嘶吼。
謝平雙手顫抖著撥通了氣象局的電話。
接電話的說話慢條斯理:“這是突發的氣象狀況,不在我們的預料范圍之內。”
“媽的!”
謝平猛的將電話甩了出去,看著謝富悲聲說道:“爸,怎么辦?數萬噸的水泥還在外面呢!”
謝富哪知道怎么辦?
他可以打敗任何一個人,但是他能打敗老天嗎?
帶著頹廢,謝富沮喪落寞地坐倒在沙發上。
正在指揮著施工的楊雄,忽然感受不到炙熱的陽光了,有些錯愕地抬起頭來,驚訝地發現了天空中的異象。
“這……這是要下雨了?不是我在做夢吧?”
楊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一把拉過身邊的一位施工人員,急促地問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那人抬頭看了看天,認真地說道:“恩,楊總,要下雨了,回家收衣服吧!”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楊雄猛然從地上跳了起來,興奮地呼吼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讓暴風雨來得猛烈些,更猛烈些吧!”
吼完,楊雄的臉頰上滑過一絲淚水,吶吶地說道:“蕊兒,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到了那么大的傷害,但是我終于可以為你報仇了!”
“等著吧,我一定會親手殺了謝平那個狗雜種的,爸爸相信,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站在張強的別墅里,看著外面轉瞬就發生劇變的天空,木豐凱的心里感嘆萬千。
暗道:“一個人竟然能掌握如此強大,足以引起天地風動的力量,那他還是一個人嗎?”
“不,那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用神來界定他的身份,或許才更恰當!”
“呵呵……謝富,真希望讓你知道,造成這場大風暴的人是誰,好想看看,當你得知自己竟然在和這樣的一個接近神的男人對抗時,你的臉上會是什么樣的表情,相信那一定很精彩!”
云層之上,張強累得氣喘吁吁,將這些位于太平洋上的雨云牽引到如昔市,可沒少費他的神力。
幸虧如昔市只是一個小城市,否則的話,他還真的有些吃不消。
看著周圍一片片連在一起,遮天蔽日的雨云,張強的心中有一種不小的成就感。
看得差不多了,張強的手勢連連抖動,體內的混沌神力立即按照張強的意念,模擬出一股冰冷至極的氣息,這股氣息宛如游龍一般的游走在雨云當中。
所到之處,驟然而來的冷氣,頓時在雨云中形成一道道閃電,一陣陣驚雷。
整片雨云就好像忽然被賦予了生命,活了過來一般,開始了劇烈的翻滾。
工作已完成,張強也不想被淋個落湯雞,一個瞬移,就回到別墅木豐凱的身邊。
木豐凱已經習慣了張強的神出鬼沒,完全沒有起初的驚駭,只是贊嘆地說道:“如果讓別人知道,這場暴風雨是以你一個人的力量完成的,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瘋狂!”
張強有些疲倦地說道:“這樣費力氣的事情,以后你還是少找我吧。”
“一次還行,要是再來幾次,我非得散架了不行。”
說完,轉身倒在沙發上,就不再理會木豐凱了。
窗外已經響起了隆隆的雷聲,道道閃電宛如電蛇一般在云層中忽隱忽現,讓人聽了,看了,心中不由得也跟著澎湃起來。
突如其來,不在意料中的這場大雨,徹底驅除了如昔市的悶熱,在人們的心頭撒下了一片冰涼。
可就在人們為這場雨叫好的時候,謝富和謝平卻是如墜冰窖一般,渾身上下,心里心外全都是一片冰涼。
謝富呆呆的看著窗外滂沱的大雨,仿佛他已經看到,謝家幾代的家業,就隨著這透著幾分古怪的大雨,被沖刷了個干凈。
書房里告急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好像從來都沒有斷過。
謝富一個也沒有去接,其實更多的是不敢接。
“爸……”
謝平的聲音有些哽咽,即將變得一無所有,這不是他這樣的紈绔子弟所能接受得了的。
“爸,您倒是想想辦法啊!在這樣下去,我們就真的全完了!”
謝富神情落寞的說道:“已經完了!還有什么辦法可想?”
“哼,平時總是說我們謝家就是這如昔市的天,現在看來,我們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場雨,就將我們徹底的摧毀。”
“平兒,這難道就是我們謝家的報應嗎?”
天上轟然射出一道雷電,將昏暗的天地再次撕裂。
“不!我絕對不會就這樣承認失敗。”
“我不好過,那些對不起我們的人,就更別想好過!”
說完謝平咬牙走了出去。
謝富想要攔阻,但是忽然頹然一聲長嘆,再也沒了半分興致,心中只是想著,隨他去吧!
“爸爸,我回來了!”
就在謝富獨自一人黯然傷神的時候,謝豪忽然走了進來,走進了他已經許久不曾回來過的家。
謝富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后又轉向窗外的滂沱大雨,淡淡地說道:“看,多痛快的一場雨啊!”
“這大概就是你時常掛在嘴邊兒的,我的報應,你的話應驗了,你應該滿意了吧?”
謝豪默不作聲地走過來,將謝富攙扶到了沙發上,說道:“您是我的爸爸,我又怎么會詛咒您遭報應呢?”
“我何嘗不希望您的事業一帆風順,節節攀升。”
“但是您用的方法和手段,實在是讓我不敢茍同。”
“在我們謝家扎根如昔市的這么多年來,有多少人被我們搞得妻離子散,傾家蕩產?”
“爸,您沒有看到過他們的痛苦,那是聞者流淚,見者傷心!”
“這場雨不是對我們謝家的報應,而是對我們的懲罰,爸爸,您該醒悟了!”
謝富轉頭看向謝豪,吶吶地說道:“醒悟?爸爸以前的所作所為,真的就那么遭人恨嗎?”
謝富的目光中透著迷惘,這人一旦老了,就會變得脆弱,難免地就會相信鬼神,報應之類的事情。
看著謝富有些渾濁的眼神,謝豪心中不忍,但是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爸爸,有時候,您真該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聽一聽。”
“總是躲在自己建造的虛擬王國里,只能是自欺欺人!”
謝富有些悲哀,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也許吧……”
“以前我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弱者自然而然的就應該被強者踩在腳下。”
“當今天我被另外一個更強的人踩在腳下的時候,我才知道,那種滋味兒真的不好受。”
謝豪心中倍感欣慰,說道:“那么,爸爸,你還恨我,恨張強嗎?”
謝富苦笑一聲說道:“張強是當世雄者,我即使用我的全部身心,全部力量去恨,也是徒勞無功,我又何必自尋煩惱,去恨他呢?”
“而你,是我的親生兒子,父子之間只有矛盾,但是卻絕對不應有仇恨!”
“我那樣對你,你不是也照樣不恨我嗎?”
謝豪呵呵地笑道:“爸,您要是能早這么想,那該多好?”
“不過,現在也不晚。”
“您雖然沒了這偌大的家業,但是你還有我這個兒子!”
“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叱咤風云,但是您也是時候好好地享受一下清福了。”
“告訴您一個好消息,你就要當爺爺了,秀云再有一個月就要臨盆了!”
“什么!?你……你不是在哄我開心吧?”謝富激動的差點兒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注視著謝豪激動的問道。
謝豪呵呵地笑道:“本來秀云老早就要回來看您的,但是又怕您見到我們會不高興,所以一直都不敢回來。”
謝富仔細一算,可不是,他已經足足有一年多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媳了,不由懊悔地說道:“嗨!都是我老糊涂了,你也真是的,如果早告訴我秀云懷孕的事,我早就讓她回來了,我還沒有那么的不通情達理!”
謝豪笑道:“恩,是我的錯,還要請爸爸您多多原諒。”
“不如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就把秀云叫過來,然后再準備一桌子好菜,咱爺倆好好的喝兩杯,絮叨絮叨!”
聽了謝豪的話,謝富不滿的板起了臉孔說道:“說什么呢?我兒媳再有一個多月就臨盆了,哪里還能讓她勞動?”
“走,我們這就去你那兒,在路上到一家飯店里,隨便弄幾個菜帶著就行了!”
說完謝富樂呵呵的想要站起身來,卻是突然一個踉蹌,摔回到沙發上,臉瞬間變得一片蒼白。
謝豪大吃了一驚,急忙大聲的呼喚道:“爸爸!爸爸!……”
謝富的眼瞼緊閉,身體變得越發冰涼,對于謝豪的呼喚,絲毫也沒有任何反應。
謝豪手忙腳亂地叫來了救護車,將謝富送進了醫院。
經過醫生的一番檢查,發現謝富先是激怒攻心,后來又太過激動,以至于引起腦溢血,情況十分的危險,可以說是已經處在了彌留期。
謝豪從醫生那里得到報告,整個人都愣住了,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一直到醫生催促他在手術單上簽字的時候,他才清醒過來。
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謝豪無比激動的說道:“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啊,他還沒有享一天清福,不能就這么走了啊!”
醫生點點頭說道:“謝市長,您放心,我們醫院一定會盡全力進行搶救,但是是生還是死,我們也不敢保證。”
“豪……豪兒……”
就在謝豪和醫生交談的時候,病床上的謝富,蒼白而布滿褶皺的臉龐,流露出一道發自內心的笑容,艱難地問道:“給……給我孫子起名字了沒有?”
謝豪心中一悲,忍不住落淚道:“沒……沒有!等您老人家好了,親自給他起一個好聽的,威風的……”
謝富眨巴了一下眼睛,氣若游絲的說道:“恩,我一定要……要給我孫子想一個,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名字,一定……”
“謝市長,不能再耽擱了,必須要馬上手術,要不然病人會很危險!”醫生連聲的催促道。
謝豪吼道:“既然是這樣,那還等什么?快點兒進行手術!一定要把我父親留住!”
手術室的燈光亮了起來,那是進入天堂的招魂燈,還是重返人間的引路燈,就只有看謝富的造化了。
這一場大雨一直下了一天一夜才停了下來。
一天一夜的豪雨,將謝家的全部財產全都沖進了大海。
黑衣幫的據點里,謝富的臉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看著手下三百兄弟,謝平怒聲說道:“少爺我平時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們,今天我用的著你們了,你們不會跟我說不吧?”
“謝少這是說哪里話?”
“試問在場的兄弟,有誰沒受過您的恩惠?”
“您只要一句話,兄弟們刀山上的去,火海中也能游三游!”
人群中一個魁梧高大的漢子,大聲的吼道。
緊隨著他的話語,一片海嘯一般的呼吼響了起來。
謝平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好!我謝平沒白拿大家當兄弟!”
“我們這次的對手是皇城大酒店。”
“大家都是如昔本地人,應該知道這皇城大酒店和別的地方不一樣,透著一股子邪門兒!”
“誰也不知道我們這次遇到的敵人,是比我們弱,還是比我們強,但是一場惡戰是肯定跑不掉的。”
“目的只有一個,燒了皇城大酒店,殺了木豐凱。”
“讓如昔人知道知道,凡是跟我們謝家作對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燒!殺!”
三百黑衣幫的幫眾,有節奏的大聲呼吼起來,頗有幾分氣勢。
可沒等喊幾聲,忽聽外面傳來一陣慘叫。
一個負責放哨的黑衣幫成員,被人從外面給扔了進來。
謝平一驚,抬頭向著門的方向看去。
只見木豐凱一個人笑吟吟的走了進來,朗朗的說道:“要找我木豐凱嗎?不用去皇城大酒店那么麻煩了,我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謝平看到木豐凱只有一個人,膽氣頓時壯了起來,幾步走到木豐凱的身前,大聲吼道:“好!木豐凱,你果然夠種,你猜我會怎么對付你呢?”
木豐凱呵呵一笑道:“不用猜了!因為你根本就動不了我一根手指頭。”
說完輕拍了兩下手掌,只聽外面立即響起了千軍萬馬,跑步前進時所發出的轟鳴聲。
謝平身體一震,一張臉龐唰的一下變的雪白雪白。
‘嘩啦啦’的一陣巨響過后,木豐凱的手下就好像是潮水一般的涌了進來,轉瞬就聚集了不下一千人,將三百黑衣幫幫眾給團團的圍了起來。
只見木豐凱帶來的人,個個都氣勢驚人,光是從外表看上去就能看的出來,這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歷經百戰,習慣了殺戮的勇猛之士。
一千多人的隊伍,竟然沒有發出一絲亂響,只有呼吸聲匯聚在一起,就好像是一條巨龍在喘息一般。
黑衣幫習慣了人多欺負人少,但是從來沒有過以人少欺負人多的經驗,此時一個個的無不是面色大變,兩股戰戰。
謝平也不能例外。
他做夢也想不到,木豐凱的手底下,竟然有一支如此強大的戰力。
過去他還自認為黑衣幫足可以在如昔市內橫行無忌。
他現在才明白,以前他之所以能夠那么囂張,完全是因為木豐凱不想跟他玩,或者是根本就瞧不上他。
謝平看著木豐凱,有些厲內荏的說道:“木豐凱,你想要做什么?這里可是黑衣幫的地盤兒,你想清楚了!”
木豐凱冷冷一笑,說道:“黑衣幫的地盤兒?”
“黑衣幫是什么東西?”
“黑冥會橫行天下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黑……黑冥會?”
雖然黑冥會已經敗亡了,但是在許久以前,那也是謝平這樣的男青年所向往的象牙塔。
“你……你們竟然是黑冥會的人?”謝平驚駭的指著木豐凱說道。
木豐凱哼哼的笑了起來,說道:“怎么,很吃驚嗎?”
“這些都是以前黑冥會最為強大勇敢的戰士,用來對付你們黑衣幫,也算是給足了你們面子了!”
木豐凱的話一出口,三百黑衣幫眾立即崩潰了一大半兒。
一年多前,黑冥會風頭正勁,只要是提起就,讓人忍不住渾身發抖。
雖說黑冥會已經成為了歷史,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個小小的黑衣幫拿什么跟人家拼?
只是一會兒的工夫,黑衣幫中一大半兒的人,就已經主動的扔下了手里的兵器。
謝平眼見著自己就這樣成為了孤家寡人,心中那叫一個苦。
想起剛才眾手下還在信誓旦旦的發誓,轉眼就選擇了背叛,凝聚起來的斗志也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
耷拉著頭,謝平無精打采的說道:“你要怎么處置我?”
木豐凱撇了撇嘴說道:“軟蛋!還沒開始你就投降了,真是讓人瞧不起!”
謝平皺了皺腦袋抬起頭來,怒視著木豐凱說道:“姓木的,現在你是占了上風,但是你也別想就這樣羞辱我!”
木豐凱冷眼看著他說道:“哦?聽起來像還蠻有幾分骨氣的樣子!”
“那好,舉起你手中的刀,自殺給我看。”
“你不是不準我羞辱你嗎?”
“只要你有自殺的勇氣,我就承認你不是孬種!”
“否則,你就乖乖的接受我的羞辱!哼!”
木豐凱的一聲冷哼,讓謝平渾身抖了一抖,緩緩的舉起手里的刀。
謝平卻發現,平時還算是順手的刀,此時卻足足有千斤重。
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他的額頭,如雨一般的滑落下來。
隨著刀被舉的越來越高,他的嘴巴也變的越來越干燥,視線也越來越模糊,脖子上不停的閃過一絲絲涼意,折磨著他的神經。
“啊!!”
謝平猛然一聲大吼,刀狠狠的落了下去,只是砍的不是自己,而是砍向木豐凱。
木豐凱冷笑連連的看著他,在刀即將要落下的時候,木豐凱的手猛然伸出,兩指輕巧的捏住刀鋒,順勢一帶,強大的力道根本就不是謝平所能抵抗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著木豐凱撲來。
木豐凱看準來勢,果斷的飛出一腳,直中謝平的小腹。
謝平一聲悲鳴,吐出一口鮮血,人遠遠的向后飛去。
“就這么點兒道行,還敢跟我交手,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嗎?”
木豐凱忽然一聲冷喝,身體晃了幾晃,就詭異的出現在仰面倒在地上的謝平身前。
謝平剛從猛烈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猛然看到木豐凱又站在自己的身前,心神大驚,一聲怪呼,雙手撐地,急急的向后退去。
嘴里叫嚷著:“不!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在你殺那對人參店的夫妻時,他們是不是也曾這樣像你乞求過,你說!”
木豐凱怒視著謝平,連聲的怒吼道。
謝平一陣錯愕,吶吶地說道:“人參店的夫妻?是……是張強叫你來的?”
木豐凱冷冷一笑道:“張強沒有告訴過你,他一定會替那對夫向你報仇嗎?你何必要如此驚訝?”
“我……我……”
恐懼在謝平的心頭縈繞。
那對夫妻被他活埋的場景浮現在了眼前,仿佛兩人就在他身旁,等著帶他下地獄似的,謝平的渾身一陣冰涼!
“怎么?無話可說了是不是?”
“哼,謝平,你罪大惡極,即使是殺你十遍,也不足以償還你所犯下的罪孽!”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
一聽到木豐凱不會殺自己,謝平的神情立即一振。
在這種人的觀念里,生命高于一切,當然只是他自己的生命高于一切。
只要不死,無論怎么樣都可以,即使是不要活著的尊嚴。
還沒等他高興一會兒,木豐凱就冷笑道:“我不殺你,并不代表著你就能活!”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楊雄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木兄,你把我約到這么一個奇怪的地方,到底要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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