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至尊少年王 > 第3537章 云居逝去,雪地白熊!
  “師父,只要有我在,你就不會死的。”妙心動情地說,水靈靈的大眼睛中不見淚光,卻透著堅毅。

  云居真人苦笑著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不要再為我憑空浪費真氣了,其實我早就該死的,只是羅端那孩子天天幫我找藥給我吃,我才維持到現在。”

  “此番我已經到了極限,腐朽的枯木,不可能再重新復活的……”

  提及羅端,云居真人的臉上似乎又放出了光彩,口中又緩緩念道:“端兒……端兒……”

  充滿了說不出的溺愛和牽掛,人又陷入了恍惚中。

  “師父,還是不要再說這些了,我還是先帶你出去。”

  說著,妙心攙扶起云居,慢慢走出這石室。

  走出戶外,陽光非常好,空氣十分怡人,云居的臉色似乎又紅了一些。

  妙心扶他,靠著一塊平緩的大石頭上坐下。

  妙心本想給云居真人再輸入一些真氣,可還沒坐定,忽然臉色一變:“那幾人朝這里走來了。”

  云居真人知道妙心口中的那幾人,肯定是指先前所說的高人,想著說道:“這些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難道也是沖著這圣泉來的?”

  “他們離這里越來越近了,卻是一人兩獸。”

  妙心直起身,看著遠方說道。

  “獸?難道易天域那里出了狀況?”云居真人驚詫地說道。

  多年來,仙界與易天域向來是分水而治,神女為了維持仙界秩序,已經將易天域完全封印,這都已經持續萬年了啊。

  說時遲那時快,三人卻已出現在他們眼前。

  “強哥!”妙心忽然驚喜地喊了起來,一眼就認出了領頭兒的那個憨厚年輕人。

  張強的眼前也是一亮,看到一個頭戴金冠,神采奕然,身著飄灑白衣,異常典雅美麗的女子。

  對方正在呼喚自己,他還沒認出來,這竟然是妙心。

  可走近了一看,眉眼處那一絲十分熟悉的神采,辨認了半天,張強才開始隱隱的猜測,這應該是妙心。

  可這女子儼然更優雅,也更高大,渾身散發出成熟的韻味,又似乎是妙心的姐姐。

  呆了半天,才遲疑問道:“你……你是妙心?”

  原來,他們三人自從離開了羅端之后,便快馬加鞭,直奔妙心門。

  剛到妙心門,卻正巧看到一大群人聚集在吉宏山腳下,正討論女媧傳人圣泉沐浴,光輝降世的傳聞。

  他們便找了一個弟子詢問,這才直奔圣泉而來,不用說,這一定是眾山老人的功勞。

  妙心沖張強點了點頭,正要走近,卻感受到他身旁一高一矮的兩人,渾身都散發出一種獸性,不由得停止了腳步,又遲疑地望向張強,問道:“強哥,他們是?”

  雖然玄獸在一旁,半天未發一言,可他一直在端詳這名與自己同源而生的女子。

  雖然并未謀面過,他的心中卻已然肯定,這就是他們尋覓已久的神女之后——妙心。

  “你就是妙心?好像比強哥描述的要漂亮許多,簡直跟神女當年一模一樣。”白娃突然跳出來,開心地說道。

  妙心看著這突然蹦出來的小娃娃,心中一陣喜愛。

  雖然她早就看出白娃是一只白魚精所變,可如此的靈動可愛,讓人根本無法將他與魚妖相提并論。

  張強一陣啞然,真恨不得拿塊擦腳布,把白娃的大嘴巴封上。

  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無緣無故地把白娃打一頓,只好順勢說道:“是啊,妙心你變了,比以前更漂亮啦,比以前也更迷人了。”

  妙心被張強的話給逗笑了,她這一笑頓時林木生輝,美麗的笑容讓人心馳蕩漾。

  張強連忙轉移了視線,除了高圓圓曾讓他產生過這樣的怦然心動,這樣的悸動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這時,玄獸卻忽然上前,沖著妙心就是一個深拜,說道:“我是玄獸,以后愿為娘娘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讓您流落在下界這么多年,玄獸有愧,您受苦了。”

  “玄獸?”

  妙心心里嘀咕了一番,忽然她睜大了美目,恍然大悟地道:“原來你就是玄獸!”

  “我母親跟我提起過你!”

  “我母親還提過一只白魚,那應該就是這小娃娃了吧?”

  玄獸欣慰的笑笑,他們祖祖輩輩就是為了女媧傳人而生的,現在找到了妙心,就等于找到了存在的意義,總算是對于他的祖輩無愧了。

  白娃撇了撇粉嫩的嘴巴,假裝嘆了一口氣,說道:“別看我小,我可是幾千歲了耶……”

  張強卻一臉不解:“神女和你說過玄獸?我怎么不知道?那記憶石并未提及這些啊。”

  妙心搖了搖頭,說道:“那記憶石只是一部分,其余的都在這里。”

  說著,她指了指頭上的金冠,繼續道:“在圣泉下,我找到了母親遺留下的金冠,這里有她全部的記憶。”

  原來,這就是她和云居所說過的更重要,更寶貴的東西。

  聽到這個消息,最高興的就數張強了。

  費盡千辛萬苦,終于看到了一絲曙光。

  既然妙心得到了神女的全部記憶,這也意味著她繼承了神女的全部衣缽,這就離他的目的還剩最后一步了。

  可是眼下,仙界劫難的秘密已經大白,那魔石實在是個巨大的隱患。

  他們必須在魔石蘇醒之前,完成能量交換。

  如果魔石一旦醒來,那一切真的就前功盡棄了。

  可記憶石中曾提及過,讓他與妙心至玄冰幻境完成能量交換。

  妙心既然已經得到了神女的全部記憶,對這玄冰幻境一定也有所了解。

  “既然你得到了神女的全部記憶,那你知道玄冰幻境在哪嗎?”張強直截了當地問道。

  “那是當然!”

  “下一步我便要遵從母親的指令,到那里與你完成能量交換。”妙心平靜地說道,看起來計劃了然于胸。

  “玄冰幻境?”

  “你要到那里做什么?”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

  張強這才發現,他們身后的大石上,竟然還坐著一個白眉老頭。

  “不用說,你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云居長老了。”張強走了過去,算是打了聲招呼。

  在妙心找回神女記憶的過程中,這云居真人的作用最不容忽視。

  可是,張強發現可這云居真人眼睛半開半合,面如死灰,卻一點生氣也沒有。

  “他怎么了?”

  張強暗叫不好,這面相也只有將死之人才會有。

  “師父他舊傷未愈,反而已經惡化……”

  妙心滿面悲色的回答,又沖云居真人體內輸入了一股真氣。

  于是云居真人的臉色微微好看了一些,看起來是緩過來了一些。

  可是妙心卻隱隱的開始感覺到,他的身體對自己輸入的真氣開始有所抵觸。

  看來他本身已經失去了全部的機能,甚至連接收外界真氣的功能也要消失了。

  心中暗想,難道云居真人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可表面上卻不敢有一絲的表露,生怕云居真人看了難過。

  然而這十幾年來,云居真人對自己的病情,已然是了如指掌,更比誰都清楚他壽元已耗盡,已經是回天乏術。

  “你一定就是張強了,妙心與我說過很多次,你很有機緣,得到了女媧傳人拋下的元神碎片。”云居真人低低地說道,似乎在為接下來的話儲存能量。

  張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來是想把全部的時間都留給云居真人,他也已感覺到云居活不了多久。

  剛才他對于玄冰幻境反應如此的大,一定還有未言說的秘密。

  果然,云居真人頓了頓,卻又說出了讓大家都為之一驚的話:“其實,羅端是我的孫兒……”

  幾人中,妙心倒并沒有太多的驚詫。

  云居真人對于羅端的感情,絕非一般的師徒之間。

  只不過,她猜來猜去,也沒猜到竟是這層關系。

  提及羅端,云居真人的眼中又放出了光彩,這秘密在他的心中憋了很多年,今日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師父,既然羅端是你的孫子,可你為何不認他呢?”

  “而且,你的兒子呢?為什么從未聽你提起過?”妙心又問道。

  看來,云居真人在這個時候說出這個深藏于心的秘密,一定不是表面上這么簡單。

  “我這一生,唯一做的錯事就是生下了羅端的父親羅武,而且他也給我留下了終身的遺憾。”

  云居真人沒有直接回答妙心的話,人卻變得恍惚起來。

  似乎回到了許多年前。

  也許人之將死,他毫無保留地將心中的秘密一股腦兒地告訴了大家。

  原來,百余年前,云居真人在云游四方時,結識了一個民間朋友。

  雖然他這朋友只是普通人,卻十分的仗義,兩人最終結拜為兄弟。

  之后,云居真人如實相告了,自己是妙心門的修仙者。

  這朋友子嗣并不旺盛,膝下還有一個小女兒名叫賢妹,十分招人喜愛。

  隨著時間的流逝,云居真人這朋友日漸老去,于是便請求云居真人收養他的女兒,并將他的女兒帶入修仙界,希望她也能追隨云居真人。

  云居真人最終如了他的愿,認賢妹作義女。

  誰知,賢妹長大成人后,出落的亭亭玉立,又與云居真人朝夕相處,竟然悄悄愛上了云居真人。

  兩人這樣日久生情,最終還是突破了道德底線。

  再后來,賢妹就生下了羅武。

  可是,云居真人卻始終糾結于道德底線,覺得自己對不起故去的朋友。

  賢妹卻以為云居真人是在逃避責任,故意疏遠自己,便索性自暴自棄,放棄了修行。

  幾十年對于修仙者而言一晃而過,可對于普通人,卻是三分之一的人生。

  在一次云游回來之后,云居真人卻發現賢妹已中年病逝。

  賢妹病死之后,云居真人一面生活在自責中,一面又不得不擔負起父親的責任。

  于是他以師徒的名義,收養了自己的兒子羅武。

  怕羅武知道真相后會怨恨自己,又對他隱瞞了身世。

  就這樣,羅武成了云居真人最得意的弟子,并與妙心門女弟子云霞結為雙修伴侶。

  可云居真人十分寵愛羅武,幾乎把對賢妹的愧疚,都化成了寵愛,落在了羅武身上,因此也養成了羅武清高而又豪放不羈的性格。

  常常借云居真人妙心門長老的身份,做一些違背門規的事。

  云居真人從來都不層真正懲罰過他,反而都一一為他化解。

  羅武十分貪玩,善于結交,憑借妙心門長老大弟子的身份,與各行各派的人都廣有結識。

  后來,他不知道怎么的,得知了一個叫做玄冰幻境的地方。

  據說這玄冰幻境乃至陰至陽至純之地,從未有人類涉足。

  而羅武恰恰對寒體功十分著迷,卻還停留在一個瓶頸期。

  當得知還有這么一塊寶地,便異想天開的要去玄冰幻境嘗試修煉。

  他苦苦央求云居真人,幫他找尋這玄冰幻境。

  說到這里,云居停住了,好像是說了太多的話,顯得有些疲憊。

  “你后來幫他找到這玄冰幻境了嗎?”張強問道。

  云居真人苦笑道:“我最后悔的就是這件事。”

  “當時,我一方面耐不住羅武的苦苦哀求,可另一方面又打聽不到這什么玄冰幻境,每日也無法靜心修煉。”

  “我的異樣當然被神女看了出來,我無奈之下只好向她說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我母親念在你跟隨她多年,就把這玄冰幻境的路線告訴了你,你又告訴了羅武,是嗎?”

  妙心沉默半響,忽然接著云居真人的話說道。

  她繼承了神女的前世記憶,這些情況她當然也心知肚明。

  云居真人苦笑一聲,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可神女同時也告訴我,這玄冰幻境乃至純至陰之地,如修行未達到上層,很可能會魂飛魄散,就連我云居真人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我把這些告訴羅武,他竟以為我是故意糊弄他,他對自己的修行十分自信,根本不顧我的勸阻,一門心思要去試一試,還說什么不成仁便成魔。”

  “別人都以為他是在我和崖谷大戰期間,被崖谷打死了,可事實上他是私自帶著他的雙修伴侶云霞,偷偷跑去玄冰幻境了。”

  “唉!都怪我過于寵信他,讓他養成了驕橫的性格……”

  “那后來呢?”白娃在一旁聽的聚精會神。

  云居真人一聲長嘆:“哪里還有后來?”

  “自從他去了這玄冰幻境,已經十幾年了,沒有任何音訊,只有天知道他是死是活。”

  “唉!自作孽,不可活……這都是我的報應!”

  “只是可憐了羅端這孩子了……”

  一提起羅端,想起他搞怪的臉龐,云居真人又是一陣悵然若失。

  “師父,你等著,我去把羅端喊過來。”妙心鼻頭一酸,忙說道。

  “不了!我支撐不了那么久了……”

  云居真人長吐了一口氣,臉色淡然許多。

  好像說出了這些之后,讓他感覺十分的輕松。

  這些秘密在他的心中埋藏了這么多年,已糾結為心魔,這也是他的修行長久都無法再進一步的原因。

  妙心看著云居真人蒼白異常的面孔,知道他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便俯下身子柔聲道:“師父,我母親生前一直非常信任你,在她的心中,你是最忠誠最得力的朋友,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羅端的,你放心!”

  云居真人欣慰的笑笑:“這些事就不要告訴羅端,讓他好好修行,好好做人,這就夠了……”

  只聽他如夢囈一般的說道,緩緩閉上了眼簾。

  張強走過去,摸了摸云居真人的脈搏,緩緩道:“他已經仙逝了。”

  妙心卻仰天感嘆一聲,黯然說道:“原來師父這一生,活的如此之苦,死,也許算是一種解脫了。”

  冰嶺雪山,漫天飛舞著如絮的雪花。

  融化了的雪水,沿著山脊緩緩流下堆積,形成一條如蛇硬挺的冰刀。

  眨眼間,一條銀色巨龍呼嘯而下,盤旋幾圈,停息在這雪山之巔。

  奇怪的是,這雪山之巔既沒有想象中的奇險,也沒有想象中的峻峭,竟如一塊一望無際的大平原,看不到頭,也飛不出去。

  從銀龍之上走下一男一女。

  女的杏眼櫻唇,豐腴而又柔美的身姿在粉衣的素裹下若隱若現,粉嫩的桃腮在雪光的映照下更顯驚艷。

  這絕貌女子遙看這無垠雪山,由衷贊嘆道:“我說這是高寒之地,沒有一絲生機,今日看來,肅殺之中也掩藏著驚心動魄之美。”

  正倚在她身畔的男子也長嘆一聲道:“是啊,一路上只見白茫一片,還以為都是千篇一律的枯燥,沒想到身居其中,才感受到其中孕育了如此大的生機。”

  “怪不得以往那些頂尖強者,都會來這種高寒之地修煉,我們真算到了這人間極地了。”粉衣少女美目一動,更顯得明亮動人。

  “玄獸大哥,你一路上顛簸勞頓,也找個地方休息去吧,需要的時候我會叫你。”

  原來這男子正是張強。

  玄冰環境竟然深藏在雪山之巔,而這雪山不僅苦寒,而且海拔極高,根本不是常人能來之地。

  而玄獸是上古神物,又擅長飛行,他便自告奮勇化為飛禽,載張強與妙心一道而來。

  而白娃則被安排留守妙心門,一面與羅端一起處理云居真人的喪事,一面重整妙心門。

  妙心本想留下來親自做這些事,可一想到那魔石還躺在易天海底,不知道他何時就會魔性大發,禍害人間,妙心就如芒在背。

  所以,云居真人仙逝的第二天,她便與張強一道來找玄冰幻境了。

  張強也被這雪山之美景給震懾住了,甚至南北極也趕不上這雪山的廣闊無垠。

  更可況,這雪天渾然一體,甚至看不到半點雜質,如同一塊有待雕琢的璞玉,放出耀眼的白光。

  如果不是潛心修煉過,說不定第一次到這里,就要被這雪色白光射瞎了眼。

  “妙心,連日來,你修煉如何?”

  張強轉過臉,雪景雖美,誰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又暗藏什么危機。

  “嗯!經過圣泉的洗禮,我幾乎得到了母親的全部真傳,如今我也正在磨合這些突然而來的能量,以前我還怪師父總交給我一些難懂又晦澀的修行法訣,可現在發現,都派上了用場。”妙心俏皮地說道。

  張強見她眼波微動,美麗異常,可又端莊純美,讓人難起邪念之心。

  心想:自從妙心繼承了神女的意志,雖然樣貌未變,可氣質與神韻已是截然不同,這也著實讓人感慨。

  妙心見張強暗自皺眉沉思,還以為他被眼前的奇景所吸引住,振奮道:“我知道,讓你跟我來這里冒險,的確是委屈你了……”

  “可既然一起來到了這里,就一定不要辜負我母親,還有女媧老祖的期望。”

  “到時候完成了能量交換,打退了那魔石,我一定讓你盡快回家。”

  張強看著她真誠的雙眸,雖然被猜錯了心思,可精神也是為之一振,也同樣真誠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張強之所以能經歷常人難以經歷的這些,就要做常人不能做之事。”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你可不要再說讓我回老家之類的話了。”

  妙心心知張強正直,她再多言反而不好。

  一陣冷峻的寒風拂面吹來,她環顧了一下白茫茫的四周,言歸正傳道:“根據我母親的記憶,我倆需先在這萬里雪山中,找到那懸洞,再相互運氣三日便可。”

  “可我們已在雪山之巔,放眼看去,這萬里之內都是白茫茫的積雪,哪里有懸洞?”

  “是啊,這里一望無垠,連山都看不到,哪里會有什么山洞?”

  “神女是不是另有所指,難道她記憶中沒有告訴我們,該如何找到這懸洞?”

  張強還以為是妙心忽略了什么,便替她梳理起來。

  妙心搖了搖頭,說道:“這一切都是女媧老祖的安排,也許我母親也并未來過這里,所以她的記憶也有殘缺……”

  “我也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這里本就沒有什么山洞……”

  “對啊,既然沒有山,就不可能有山洞,也許這懸洞只是一個地方的名字而已。”張強也恍然大悟。

  “懸洞……懸洞……”

  張強輕蹙劍眉,口中重復念叨,期望能從中找到什么玄機。

  “為什么叫懸洞呢?”

  “所謂懸,是掉在空中之意。”張強突然說。

  “難道這懸洞還會移動不成?”妙心奇怪的問道。

  “不錯!有這個可能!我們還是四處查看查看,也許會有點線索。”張強說道。

  “嗯,我們這就去!”妙心笑道。

  兩人查看半天,整個雪山之巔來來回回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張強和妙心盤膝坐下,兩人思索著下一步該怎么辦。

  就在此時,一陣烤肉的清香傳入鼻中。

  張強和妙心都是不食人間煙火之人,可是,以兩人的修為,千里之內的任何氣味都能瞬間捕捉,更別說這么濃重的烤肉味了。

  這里酷寒,溫度極低,能生出一堆火都不容易,更何況還生火烤肉?

  妙心面帶喜悅,對張強說道:“這下好了,看來這里還有高人,我們快尋過去看看!”

  張強身形未動,也叫住了妙心。

  “不知這人是敵是友,甚至是不是人都不一定,妙心啊,我們不能莽撞。”張強沉思道。

  “既然吃人間的東西,肯定是凡人無疑。”妙心思維簡單,不過說得也在理。

  “問題是人間凡人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里連草都生活不下去。”張強說道。

  妙心被他說得柳眉微皺,神色多少有些凝重:“這么說的話,還真是蹊蹺……”

  “不管如何,我們都要去探個究竟,要不我們永遠都找不到答案。”張強堅定地說。

  “我看這味道像是來自地下。”妙心細細的嗅著說道。

  “對!而且,放眼看去,沒有任何生物,那便只能是在地下。”張強抽抽鼻子道。

  此時,烤肉的味道越來越濃,伴隨著味道還可以聽到一個男子的笑罵聲,可兩人卻就是找不到人在哪里。

  看來,還真是要費一番手腳了。

  張強意念一動,一團紫光借著他的真氣一躍而起,迅速移動。

  光華四散中,積雪在五光十色中泛出旖旎的色彩。

  突然,紫光在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停了住。

  張強和妙心急忙飛身過去。

  “不錯,他們應該就在這雪層之下!”張強站定,指了指下面,笑著說道。

  張強盤膝而坐,運力于掌,正要在此地深掘。

  突然!

  從遠處走來一個圓滾滾的黑影,這個黑影邊走還邊罵罵咧咧的道:“搞什么東西?肉烤的好好的,偏讓我吃不成……”

  聽聲音甕聲甕氣的,似乎是一個男人。

  張強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眼睛緊緊盯著那個越走越近的圓球狀的身影。

  那身影漸漸近,仔細一看,竟是一個通體雪白,圓滾滾的大白熊。

  這一看,張強驚住了,白熊說人話?

  張強還真是第一次見。

  這白熊看到張強,也是大驚失色,,似乎也被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就是避讓好遠。

  也許是多年未見到活人,在這里突然冒出兩個人,的確讓它大吃了一驚。

  “在下張強,多有冒犯之處,還請諒解。”張強看出白熊并無惡意,首先發話道。

  “你從何而來?”

  白熊仿佛驚魂未定,說話時一雙驚恐的眼睛四處轉悠,似乎在找機會逃跑。

  “我是從仙界而來,到這里找一個叫懸洞的地方,如果兄臺你知道,還請告訴我們,我們找到地方就離開,絕無惡意。”

  張強決定實話實說,這里荒無人煙,錯過了這只白熊,再想碰到一個活物,看來很難了。

  “你們真是從仙界而來?”

  這白熊驚喜道,可語氣中顯然還帶著質疑。

  張強正要回答,卻聽妙心說道:“你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難道有什么難言之隱?”

  張強一愣,這才真正打量起這只白熊來。

  原來竟然是他的足下露了馬腳,腳下穿了一雙獸皮靴,分明是人足的形狀。

  緊接著,又聽妙心在耳邊小聲道:“強哥,他不是白熊,他是個人。”

  白熊發覺自己已經被認了出來,一撒腿就要跑。

  張強聽說他是裝熊,心中早就開始提防他逃。

  所以就在白熊要跑的一剎那,他已放出真氣。

  白熊哪里是張強的對手?

  瞬間便被一團紫氣鎖住,動彈不得。

  白熊知道自己是徹底栽在二人手中了,趕緊求饒道:“兄弟饒命,你們只要不殺我,怎么樣都行!”

  張強暗自好笑,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待與妙心走近他,這白熊已經摘了白色毛皮,露出人面來。

  妙心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我看你也是修仙弟子,怎么跑到這荒無人煙的雪山來了?”

  這個人看起來年齡并不大,也就是中年的樣子,面頰瘦削,土黃色的臉龐帶著青紫,一看就是高寒天氣呆久的緣故。

  他見妙心如此問,好像被觸動了心事,哀嘆道:“我的確是仙界人士,落到如此下場,都是我貪心不足,咎由自取。”

  語氣中少了幾分驚恐,多了幾分親近。

  張強與妙心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一眼,等著中年漢子把話繼續說完。

  誰知那中年漢子竟然打起冷噤來,又趕忙將那白熊皮重新披在身上。

  又顫抖著青紫的雙唇,斷斷續續說道:“兩……兩位同道,我……我們可否換……換個地方說話?這……這里實在太冷了……”

  從這中年漢子脫掉這身皮毛到現在,也僅僅才一會功夫,竟然就吃不消這寒冷天氣了,可見他的修行也并不算高。

  可這么低的修為,竟能在這雪山之巔存活,不得不說讓人難以解釋。

  也難怪他并不敢得罪張強與妙心,只見這兩人身著單衣,竟然面不改色,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們不是等閑之輩。

  張強兩人反正也是苦于毫無線索,索性點了點頭,答應中年漢子的提議。

  “你說吧,帶我們去哪,我們隨你去。”妙心痛快的說道。

  張強也隨即解開了對他的封禁。

  中年漢子沖兩人感激地點了點頭,直起凍得快要僵硬的身子,踉踉蹌蹌地大概走了幾米,突然猛地頓足一踩。

  眼前的雪地,竟然自動的分向兩邊,中間赫然出現了一條狹長的階梯。

  這階梯大概十幾米,一眼看不到頭,只知道是通往雪層之下,階梯深處還有隱隱約約的亮光。

  三人一道走下階梯,那雪層竟然又了無聲息的合上了,精妙至極,讓人嘆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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