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一個無恥的小賊,不僅辜負了我祖先對你的信任,還盜取了她的能量,偷偷寄存在她身上,你這個寄生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這么說,你不是女媧轉世?”沒想到,魔石卻一臉疑惑。
妙心聽他這樣問,心中卻也打起鼓來。
按道理,魔石應該知道當初女媧是為了擺脫與他的關聯,這才犧牲自己,繁育后代。
可魔石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的樣子,難道說,他沉睡得太久,失憶了不成?
正這樣想著,魔石忽然發起狂來,臉也逐漸陰郁,海面上興起連連波瀾。
妙心帶著疑問,心有不甘,卻不管他發不發狂,徑直問道:“當年的事你都忘記了嗎?”
“你本是一塊補天石而已,卻野心勃勃地要修煉成仙!”
還沒等妙心說完,魔石便發瘋一般地叫囂道:“少跟我提什么仁義道德!我明明具有玲瓏根,可她偏偏只讓我做一個沒有生命的補天石,難道她就不殘忍?”
“哼!你少耍花招分我心智,我看你就是故意不認賬,掩蓋你對我們這些擁有玲瓏根的靈石,所犯下的罪孽!”
妙心總算明白了,原來女媧為了壓住魔石想謀反的心,這才編造出了轉世之說的謊言,讓魔石有所忌憚,不敢肆意妄為。
可是現在,再追溯這些歷史,已沒有絲毫的意義。
索性便將計就計,說道:“如果不是我將你們找尋出來,你們哪里會有心智和靈根?”
“你還在這里討論你的修行大計,你也太自私了吧?”
“就算你有私心,也不應該建立在竊取別人修行的基礎上!”
“我一心想著補天大計,你卻在背后為你那點私利算計我,簡直就是趁人之危。”
“你罵夠了吧?”魔石大聲咆哮道,看起來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別在這里假仁假義,從來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有什么本事,放馬過來,我要是死在你手上,倒也無話可說!”
“還有上面的那位朋友,熱鬧你也看夠了,也該下來露露面了吧?”
說罷,陰森一笑,抬頭往上看去。
這時,一個矯健的身影掠過,張強已笑盈盈站在了那里。
本來他還在想,如何在不引起魔石注意的情況下,悄悄接近他們,現在看來,倒還省了這份心思。
“你就是張強?那個凡人?”
魔石一張口就驚了張強一大跳,心中十分疑惑甚至是詫異。
不過表面上卻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正是在下,不知我區區一介凡人,怎么引起了你的注意?”
說完還與妙心對視一眼,同樣的,她的眼中也充滿疑惑。
此時,他們心中只想到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魔石用極端的手段取得了白娃的記憶,另外一種就是白娃叛變。
當然,不管是哪一種,形勢都不太妙,魔石已經知己知彼,一定是做了十足的準備。
還有一點,玄獸已經去搜尋白娃,他甚至想到最壞的打算,那就是這一切都是陷阱。
那玄獸會不會遭遇不測?
張強與妙心不敢想,現在需要面對的是與魔石生死一戰,其他的都顧不得了。
當然,事實并沒有張強想的這么壞。
玄獸經過了一番折騰,順利的找到了白娃。
也許是太輕看白娃了,也許是沒想到妙心會用調虎離山這一招,魔石只是鎖住了白娃的修行,人便急吼吼地出門迎戰。
玄獸找到白娃的一剎那,當然是驚喜交加。
走近看去,卻發現白娃面無血色,人也萎靡不振,失去了往日的活潑與活力,不由緊張地問道:“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白娃的頭一直低著,再加上已無法使用分毫的靈力,根本沒聽出是誰在與他說話。
只是耷拉著頭,有氣無力的答道:“你還想知道什么,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答應了,你就不要再逼問了……”
玄獸聽聞,表情瞬間僵硬在那里,換上一副凝重的神色,憤怒說道:“白娃你到底都干了什么?你與他說了什么?”
白娃這辨認出與他說話的并不是魔石,費勁地抬起頭來,見是玄獸,大喜道:“玄大哥是你?難道你們已將那魔頭打跑了不成?”
玄獸卻只是定在那里,似乎并不愿意上前一步,冷冷說道:“我看這聲大哥就免了吧!我可沒有你這種賣友求榮的兄弟!”
“再說了,這魔頭被除掉了,你是不是覺得特別可惜?”
玄獸這一番冷嘲熱諷,讓白娃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不過,他皺眉回想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玄獸是誤會了自己。
所以,他連忙解釋道:“玄大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一切都是誤會,你過來聽我解釋!”
誰知玄獸正在氣頭上,哪里想到還有誤會這種可能,氣話也脫口而出:“我哪里知道你讓我過去是不是有詐?”
“你這樣做不是對不起我,我看你要解釋,還是去找妙心和張強吧!”
白娃被噎得啞口無言,真是百口莫辯,只聽他苦笑一聲:“我這樣煞費苦心的替大家著想,竟然得到這種結局,真是比死了還難受……”
玄獸心中一動,他在暗,白娃在明,所以,他很清楚地看到了白娃臉上痛苦不堪的表情。
再看他萎靡在地,十分狼狽,似真的有苦衷無法言語,又有些于心不忍。
不過事實擺在眼前,明明是白娃親口說出剛才那番話的,又不得不讓他對白娃心有疑慮。
事關妙心與張強生死,以及仙界命運,他不能不謹慎,縱然面臨的是自己曾經十分貼心的兄弟。
白娃雖然看不見玄獸的表情,可見他一直猶豫不決,沉默不語的樣子,知道玄獸生性不果斷,一定是處于萬分矛盾之中,便嘆口氣道:“玄大哥,我也不忍為難你,我現在修行被鎖,就是廢人一個,也不盼你帶我出去,只想你帶句話給他們,這魔頭別的本領我不清楚,可有一招吸人修行的手段,不得不防……”
玄獸見白娃說的鄭重其事,言語也誠懇,便也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又走近了些,遲疑問道:“白兄弟,難道你真有什么難言之隱?”
“盡管說出來,是不是那家伙用了什么非常手段,才讓你不得不招的?”
白娃搖了搖頭,正要再說什么,忽然頭頂上傳來一聲巨響,似要天崩地陷一般。
看來是妙心與魔石已開始過招了!
海水的巨大震蕩,直接引起海底更大的震蕩。
似乎是發生了海底震動一般,使得這海底洞穴也隨之劇烈震動,似乎隨時都要塌陷。
白娃臉色一變,知道這已是仙界最震撼的對決,影響力之大絕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到。
如果再不離開,頃刻之間就有可能被波及。
目前離開易天海,才是當下明智的選擇,便下意識急忙大聲叫道:“玄大哥,我來不及解釋了,你快些走,記住把我說的話告訴他們!”
雖然四周震蕩無比,洞頂石塊陸續掉落,也發出巨大聲響,可白娃的話卻是字字,都被玄獸聽到了心里。
他迅速做出了決策,什么也顧不得想,沖上前去,就要夾起白娃,逃出洞府。
可出人意料的是,白娃竟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脫了玄獸,說道:“玄大哥,我已沒有任何價值了,就讓我留在這里吧。”
玄獸全身一震,看著白娃絕望的雙眼,知道他竟然萌生了求死之意,心中已然明白是自己誤會了他,所有的疑慮也隨之冰釋。
只是用不大的聲音在白娃耳中輕聲道:“你是我玄獸永遠的兄弟,我絕不可能將你留在這死地!”
隨后不由分說的,抱起白娃,便沖破石洞,突破了海面,飛離了剛才震動的區域。
剛出了海面,便朝著海灘一片相對安寧的區域飛去,就是九困獸正在駐足遠看的地方。
玄獸與白娃剛安定下來,就聽見遠處轟隆隆一片。
遠遠看去,只見天空中五顏六色一片,尤其是一片血紅的霞光,如同潑墨一般暈染了整個天際。
云海翻滾,雷聲震震,海面上烏煙繚繞,朦朧中可見紫,銀,黑三色交織,十分壯觀。
白娃此時卻還是驚魂未定,本以為自己就要葬身海底,沒想到竟被玄獸給救了出來。
再看玄獸,目光已被遠方所吸引,他也不由得順著玄獸的目光看了過去。
決戰之事本來也就是循序漸進的過程,特別是仙家,一般不會一開始就掏出看家本領,以免造成元氣的浪。
可此番卻是強強對決!
任何一個閃失都可能造成隕落,所以無論是魔石,還是妙心,張強,都憋著一股勁,生怕被對方占了上風,一對上便是地搖山動,巨巖崩裂,萬獸哀嚎。
而魔石瞅準機會,一直都想近身妙心,吸取她的元神,可無奈張強總是擋在前方,牽制了他的精力,不得不讓他只有抵擋還手之力,而無主動攻擊之時。
無奈之下,他只得又將火力集中對付張強,一招一式也更加火辣,大有將張強置于死地的勢頭。
打定主意,要先除掉張強,再慢慢對付妙心。
妙心當然看清楚了他的心思,尋機從后面包抄過去,正要偷襲之際,誰知魔石突然轉身,竟然直沖她而來。
妙心心中一驚,忽然升起不詳的預感。
面對自己的偷襲,魔石不躲,反而主動送上門來,難道是其中有詐?
卻說魔石本來就瞅著沒機會近妙心的身,現在妙心離自己如此之近,真是絕佳機會,他立刻便選擇了將計就計。
不過就在魔石要向妙心伸出魔爪的時刻,突然間,只聽玄獸一聲長嘯,響徹云霄。
原來是玄獸傳音于張強妙心,讓他們小心提防魔石吸人元神的陰招。
這么一攪合,卻是讓魔石臨時亂了陣腳。
而就是這一分心,他也失去了這次絕佳的機會。
妙心迅速跳離魔石身旁,讓魔石的將計就計落了空。
可魔石反應的確也快,知道一定是后院失火,白娃泄密。
他的報復心極強,知道妙心與張強已經有了戒備心,兩方又是勢均力敵,自己再想得手是難上加難,想要占上風更是不可能。
這邊兒是不大可能取得戰果了,他也不想在這里干耗下去,索性放棄了主戰場,呼嘯飛騰,直朝著玄獸這邊掠來。
玄獸知道自己的放聲一吼,很可能會遭致魔石的報復,所以提前就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果不其然,魔石氣勢洶洶沖自己而來,眉眼之間的神色迅速轉為凝重,甚至已經做出了赴死的準備。
可沒想到魔石竟又一折身,繞過了他,將魔爪伸向了白娃。
卻說,張強和妙心對于魔石的突然轉變十分愕然。
這邊打的正酣暢,他竟轉移了戰場,著實讓兩人有些迷惑,更是始料未及。
不過,眼見著他朝玄獸那邊掠去,兩人也在瞬間便明白了他的目的。
想也不想的,也朝那邊飛了過去。
再說白娃,修行被鎖,此時全無一絲逃生和還手之力。
在這樣的狀況下,又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仿佛只剩下了等死。
就在他生死懸于一線的時刻,竟有一個強大的身軀,瞬間閃至,緊緊的擋在了他的面前。
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玄獸也沒有時間去施展法力救白娃,而只能下意識得用自己的身軀,為白娃擋住了魔石的進攻。
自己結結實實的挨了魔石一記猛招。
而最糟糕的是,如果單單是攻擊也就罷了,魔石竟然還使用了他毒辣的吸納法力,現在他已與玄獸元神相接,他竟企圖榨干玄獸的元神與修行。
玄獸在與魔石的那魔爪接觸的一剎那,元神立刻瘋狂外泄,渾身一陣松軟,根本無法還手。
一記魔石法力所化的黑色圓環,在玄獸腰際越縮越緊。
忽然有從圓環中倏地竄出一道黑煙,眼見就要將他攔腰一分為二,精氣也擠干。
此刻,玄獸雙目暴凸,似要噴出火來。
這一系列只發生在一念之間,十分的迅速,任誰也無法阻止。
白娃親眼目睹這一幕,卻是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玄獸被煉獄般的折磨。
這時,張強與妙心終于趕到,可還是慢了一步。
魔石見今日已無法再占得什么好處,獰笑一聲,此時風煙頓狂,直接離開了。
就在魔石離開后,只見玄獸面容慘白,目光呆滯,一臉土灰色,保持著站立的姿勢,良久不動。
待張強與妙心走近,他忽然呀地一聲,身子一顫,竟如枯木般頹然倒下。
他的元神與萬年的修行皆毀于一旦,已是在崩潰邊緣,如不是張強與妙心及時趕到,他很可能連肉身都不保。
白娃一臉悲慟,失聲痛哭起來,嘴里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好。
不管經過如何,玄獸都是為他而傷,這是不爭的事實!
狂風漸止,天地放晴,只剩下藍與白的交織,仿佛一切都瞬間凝固了。
黑煙散去,光影頓消,天際出現了一道絢麗的彩虹。
可玄獸卻也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氣。
張強在玄獸就要倒下的一剎那,用堅實的手臂接住了他,然后緩緩的將他枯木般的身子放平在地。
玄獸痛苦呻吟一聲,費勁的睜開雙眼,似乎疲憊至極。
妙心趕緊趨步前往,蹲下身子,急忙問道:“玄大哥,你……你沒事吧?”
可當她的身體剛接觸到玄獸的身體時,便感覺到一陣冰冷。
失去了元氣的支撐,他的肉身也如同腐尸一般灰白,毫無生氣。
這時,她的心中已然明白,玄獸的命是保不住了。
誰知,玄獸卻一臉欣慰,緩緩的道:“這都是宿命,我的前輩均是為女媧傳人而死,我雖然沒有幫上大忙,救了一條性命,卻也是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啊……”
白娃強作掙扎,也已是爬了過來,哽咽道:“玄大哥,你都是為了我,我對不起你……我不值得你這么做!”
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白娃,你不要這樣說,你的壽元還有不少,而我,本就到了該壽終正寢的年紀,這一命換一命,換的值!”
“之前是我錯怪誤會了你,我還沒有向你認錯呢……”玄獸卻慘然一笑。
白娃此刻的心情五味混雜,真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只是任淚水在連上肆意亂流。
玄獸的嘴唇已經失去了最后的血色,可他還似乎有許多話要說:“按照我的宿命,從我的元神中將繁衍處我的后代,我現在元神幾乎耗盡,不知道是否還能順利繁衍,如果有后代出世,請代我照顧一二……”
妙心心中一震,沒想到玄獸不僅因此斷送了性命,竟然還有可能面臨斷后的威脅,這代價未免太大了。
可目前玄獸將死,自己只能忍痛答應說道:“你放心,我一定像照顧自己的后代一樣照顧他!”
“那我就放心了……”
說罷,玄獸悄然闔上了雙目,似乎心事已了,表情異常的平靜和淡然。
而就在玄獸閉眼的一剎那,他的頭顱之上,竟冒出了微弱的黃光來。
眾人來不及悲傷,卻都驚詫的,被這一團柔弱的黃光吸引。
只見玄獸的天靈蓋上,竟冒出了一只小獸。
這小獸就如同玄獸原形的縮小版,只是羸弱的很,表情如嬰兒一般安詳。
粉嫩的臉龐上,一雙腫腫的眼睛似睜似閉,顫巍巍的讓人心疼。
妙心卻是驚喜交加,雖然這小玄獸羸弱無比,可畢竟是一條生命,是玄獸生命的延續。
無論是對于玄獸,還是對于自己,都是一個巨大的安慰。
眼見著這黃光越來越微弱,這是元神要出竅的征兆。
妙心連忙輕吐一口仙氣,那小玄獸在仙氣的輕托下,慢慢的移到妙心面前。
妙心用雙手接住這個嬰兒般大小的可愛生物,又看了看玄獸安然的表情,不僅感慨萬分,掉下淚來。
就在妙心雙手接住小玄獸的一剎那,那團守護小玄獸的黃光突然消失,似乎是玄獸盡力看了自己的后代一眼,終于欣慰而去。
張強眼看著這一幕,也不禁為之動容。
想想看,自己出來這么多天了,計算之下,十月懷胎的高圓圓,應該也已順利誕下了自己的孩子了吧?
真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是什么模樣?
作為丈夫,他沒有陪伴妻子分娩,作為父親,他卻沒有看到自己孩子出生的第一眼,心中真是莫名的難受。
此刻,張強比任何時候都想念家鄉,想念自己的親人,在心中也更加堅定了,要快點結束這里的一切,趕緊回到地球的決心。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與魔石正面對決,就此罷手是不可能的事。
而按照他對魔石的初步了解,這個人睚眥必報,是個報復心極強的小人,就算自己跑到天涯海角,他也會將自己追回來的。
如果自己此時回到地球,說不定還要連累家人。
不過,話也說回來,按照張強的性格,他根本不可能就此不管,甩膀子不。
懲惡揚善一直是他骨子里帶來的性格,面對如此強大又如此頑劣的對手,他的內心更多的不是恐懼害怕,而是蠢蠢欲動,想著如何處之而后快。
既然魔石中途逃脫,就說明他們之間的實力是勢均力敵,至少不會差于他。
想到這里,張強的心中頓時生出了無窮的信心。
不過,玄獸的離去也著實讓他悲傷,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可玄獸的正直忠誠,特別是為朋友可以犧牲一切,都讓張強在內心深深為他折服。
雖然,他為人優柔寡斷,可這恰恰是他心地善良的表現。
這時,他不由得朝那個弱小的生命看去。
小玄獸,除了外形與玄獸相似以外,卻是十分的孱弱無助。
此刻,他正軟軟的躺在妙心懷中,似乎在享受著妙心的溫軟,又像是害怕似的,半瞇著眼睛,顯得很是柔弱安靜。
“強哥,你看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妙心的一句問話,打斷了張強的思路。
張強卻轉臉看了白娃一眼,他的臉色蒼白無比,表情木然,便向妙心回答說道:“現在他們都需要恢復,我們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從長計議吧。”
張強這么說是有道理的,玄獸是為白娃而死,要說心情最為沉痛的,不是他和妙心,而是白娃。
更何況他已感受到白娃元氣受到重創,十分需要找個地方幫助他快速恢復,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以防魔石再殺回來。
妙心卻也重重的點了點頭,顯然,她也十分贊同張強的想法。
而且這小玄獸也需要照料。
他出生于意外,羸弱無比,是否能活命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妙心也同時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小玄獸活下來。
一方面對于玄獸是個交代,另一方面,這小玄獸與自己是同源之體,在血脈上與自己親情相連,就這樣抱著一會,妙心已萌發出濃濃的憐愛之意。
就好像這世間上,又降生了一位親人,她從此不再孤苦伶仃。
與其說小玄獸需要照顧,倒不如說妙心需要小玄獸的精神支持。
張強也從妙心的眼神中,看出了妙心對小玄獸的依戀,便笑著說道:“你這么疼愛小玄獸,干脆幫他起個名字吧。”
妙心心中一動,正要說什么,突然被白娃搶了先。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白娃的眼神中卻突然有了光芒,只聽他低聲道:“這小玄獸就給我吧,我一定傾我一生的精血,將他撫養長大!”
張強卻并沒有回答,他知道妙心一定會有話說。
果不其然,妙心第一個反對:“你可是你現在都自身難保……”
白娃的眼底卻升起了堅定之色,說道:“玄獸是為我而死,我也義務去照顧他的后代!”
誰知,聽他這樣講,張強與妙心面面相覷,不喜反憂。
妙心蹲下身子,直視著白娃,說道:“白娃,不是你殺害了玄獸,玄獸也不是因你而死,玄獸是被魔石害死的!”
“我相信,就算不是玄獸在場,是我和張強任何一個人在場,都會為你抵擋這一招的,畢竟你現在沒有任何防御能力,我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被活活打死,更何況,你還是我們的好兄弟!”
白娃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想起玄獸的慘死,淚水又蔓延了出來,只聽他哽咽說道:“即便如此,他畢竟是為我擋了一招……”
“哎!都怪那魔石的報復心太強,一聽是因為我告了它的密,它這才起了殺心……說到底還是因我而起。”
說罷,低下眼瞼,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白娃沒想到,張強卻是突然大吼了一聲,將眾人都驚呆了。
就連那小玄獸也睜大雙眼,無辜而又驚恐的望著張強。
張強卻絲毫未注意到他的一聲大吼帶來的‘惡劣’影響,用更嚴厲的口氣道:“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只能說,玄獸的死真是不值得,因為你不值得他用生命去捍衛!”
白娃的頭更低了,呢喃道:“是的,我就是一個廢人……廢人!什么也干不了……”
“關鍵不在于你什么也干不了,而是你的思想廢了!”
“你不僅沒有了任何斗志,更是被自責沖昏了頭腦。”
“如果你真的對玄獸抱有歉意,就應該勇敢的站起來,好好恢復你的修行,讓自己真正強大起來。”
“這樣,玄獸才算死得其所!”
“如果玄獸知道自己用命救下的是一個廢人,那他泉下有知,豈不是死不瞑目?”張強繼續大聲吼道,青筋在脖子上高高暴起,臉也漲得通紅。
看來,白娃這垂頭喪氣的樣子,著實是激怒了張強。
這一席話就像是當頭棒喝,將白娃狠狠的打醒了。
終于,他又抬起了頭來,眼神中的自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堅定:“強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讓我代玄獸而活,是嗎?”
張強點了點頭:“雖然玄大哥走了,可他的意志還在,他的心愿還在,我們就應該幫他完成心愿!”
白娃深深看了小玄獸一眼,說道:“我懂你的意思,就算你不說,我也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幫著小玄獸養大成才
……”
張強卻又搖了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玄獸與女媧傳人是同源同生,他最大的心愿一定是讓我們幫助妙心鏟除仙界魔頭,恢復仙界秩序!”
“至于小玄獸,我們可以先托管給別人,至于他的成長,只要有妙心在,不用你操心。”
說罷,他又轉臉對妙心輕聲道:“你說,是這樣嗎?”
妙心淺笑道:“你說的沒錯,這小玄獸等同于是我的后代,我來照顧再合適不過!”
“白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完全可以做他的義夫!”
白娃點了點頭,表情稍微輕松了些,卻仍不失凝重:“可我的修行怎么辦?”
“那魔石功力了得,我的內力已經被他完全封鎖,任何氣息我都調動不了……”
張強沒說話,卻將他的手拿了過來,將食中兩指放入他的脈搏上,皺眉查看了一會,又放開來,卻仍是什么都沒說,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強哥,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我真的沒救了嗎?”白娃大驚。
雖然他對自己的情況并不樂觀,可畢竟還抱有一絲的幻象,張強這種反應,讓他緊張的不行。
張強終于開了口:“并不是無藥可治,那魔石并不是將你的修行封鎖,而是,他徹底吸干了你的元氣,如果你想恢復,只能重新修行……”
白娃一聽,怒大于驚:“這魔石原來竟然是在利用我……”
原來,白娃本是假意投靠魔石,他原是想讓魔石信任自己,然后多套取一些信息,或者在他意識松懈的時候僥幸逃出來。
誰知,魔石卻早已洞察了他的心思。
當然,這魔石更聰明的地方在于,他知道白娃對于張強他們的重要性,所以雖然知道白娃跟他玩了心眼兒,卻還是依舊留下了他的性命。
不過,邪惡的他竟然麻醉了白娃,并在他神識不知的情況下,將他的修為給吸取了。
張強怕白娃受驚過度,連忙又補了一句:“那魔石雖然吸干了你的全部修為,可是卻沒有破壞你的修煉體系,所以就算你現在開始修行,也比一般修仙者快的多!”
“更何況,還有我和妙心的幫助,我相信也就是十年的時間,你就完全可以回復以前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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