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我們大目標一致，小方向是不同滴。既然是競爭關系，互相肯定沒那么待見。這么說，如果跟馬英爵碰上，不至于在莊無垢面前，完全露餡。
被不知根底的人，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誰，這是不智的做法。杜金山心里有這么條準繩在。
“哦對了！莊兄，你還沒回答最關鍵的問題呢？是不是石猴出世，你們就不用再受這份苦楚了？”杜金山問道。
莊無垢搖頭，“我不知道。還有，賢弟你有所不知，靈明石猴性情乖張暴戾，沒有人控制的了它！一旦出世，必定比你口中的黑毛怪還要難收拾。到時候，打破空間壁而出，整個人間恐怕都將生靈涂炭。”
頓了頓，道，“我們這里首當其沖。所以，獻祭關系解除了又怎樣？一樣要死！”
杜金山的臉色頓時變了。想起在華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孫悟空，可不就是這樣的嘛，大鬧天空，相當的暴力。
這還是神話故事里的。
明空這樣的人，強行培育出來的，肯定更糟糕啊。
兩人忽然都沉默了。
有宮娥進來，給兩人換了熱茶。
茶香裊裊，卻驅不散二人心頭的陰霾。
“我之前親自去看過，嘗試用意念跟石猴溝通，告訴它，是我們的獻祭，讓它得以順利出世。希望它能放過我等。可這猴子完全不通人情，我們在它眼里不過草芥爾爾。它甚至口出狂言，要屠絕人族，讓它的猴子猴孫在世間稱霸！”過去半晌，莊無垢才幽幽說道。
杜金山明白，這就是上官飛鶴之前說的，蟓峨城將要面臨的大禍。
“不管怎么說，事情還沒發生。一切皆有可能。莊兄，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那石猴再厲害，肯定也是有死穴的。“杜金山勉勵道。
“為兄也是這么想的。自打那一次交流，我就明白，要么殺了石猴，要么阻止它出世。如此才能避禍。我殺不了它，只能選擇第二條路了。若不是這樣，賢弟，你我恐怕無緣得見啊。”
“臥槽！原來如此啊！”難怪，靈明石猴破關破的艱難。
“用陣法？”杜金山猜測道。
“不錯！我們既然修不到高深境界，只能將多余的精力轉移到陣法研究上。”莊無垢傲氣十足，“不瞞賢弟，蟓峨城的護城大陣就是我親自設下的。往年，蟓峨幻境蠻獸眾多，經常騷擾我蟓峨城。不時有獸潮發生。我設下大陣后，傷亡減少許多。當然，自打石猴有異動，所有的蠻獸都潛藏起來，不敢隨意造次了。”
“莊兄好厲害！”都說道門之人擅長制作符箓，改場域設陣法，外加馭器之術了得。他算長見識了。現在的道門多為江湖騙子，沒事兒跳個大神，撒把香灰還行。其他免談。赤果果的差距啊。
“莊兄，我雖然不算什么高手，不過手段呢，還有一些。既然我倆一見如故，并且有共同的敵人。不如，以后合伙抵御靈明石猴吧。只要功夫下得深鐵杵磨成繡花針。心有多大，成就便有多大。莊兄，合作愉快喲！”杜金山說著，笑瞇瞇，很是樂觀向上地伸出一只手去。
“哎呀，賢弟！你不僅年輕有為，才學還很是了得呢。只要功夫下得深鐵杵磨成繡花針！嘖嘖，這話說的太對了。來人！”
莊無垢無視杜金山伸出的手，反而喚了宮娥上前。“去！給我筆墨紙硯。我要把賢弟的金玉良言一句句記下。”
“諾！”宮娥立刻領命而去。不多時，文房四寶被捧上來，莊無垢研了磨，大筆一揮，英詞麗句便落于紙上。當然了，這些詞句跟杜金山沒啥關系，不過借用而已。莊無垢不知道華夏后世歷史，這些句子自然沒聽說過。
“莊兄，你能帶我去靈明石猴所在地一觀嗎？或者你告訴我地點，我自己去考察下也行。”杜金山咂摸一番，提出這樣的要求。
“可以！”莊無垢一口答應。“不過，賢弟莫要心急。給我三日的準備時間。到時候再去，如此，可確保萬無一失。”
杜金山張張嘴，想說不用。略一沉吟，還是算了。三天時間而已。他等得起。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莊無垢做的對。局勢未明，多做準備，才能有備無患。
“賢弟不若就在我宮中安歇，與我品茶對弈，如何？”莊無垢盛情邀約。
杜金山一聽這文鄒鄒的字眼，以及品茶對弈這樣文雅的活動，頭跟上了緊箍咒似的，疼地要命。連忙擺手拒絕，“不了莊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我作為境外之人入城，不管是你的臣子還是百姓，都怕我是生事的賊人，如果我住到王宮，豈不更叫他們擔心？再說，我住這里，我的同伴們呢？他們那么聒噪的說！”
前面的話，莊無垢聽了，還一臉不以為然。聽到最后一句，臉色刷一下就變了。李昂等人的瘋癲模樣在他腦中，到現在還揮之不去呢。忙點頭答應，“賢弟顧忌的是，為兄少慮了。”
隨后安排下去，讓太監們抬來十幾頂轎子，讓杜金山等人搭乘。杜金山本想拒絕，可一見隊員們喝得爛醉的模樣，只得點頭同意。
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使用這樣的代步工具，也算是全新體驗了。
轎子在內城一處閑置的大宅門口停下。紅漆大門一開，里面雕梁畫棟，庭院假山，碧水石橋，應有盡有。更安排了十來個下人垂手而立，見到他們就行大禮。
這是把他們當成貴賓來接待啊。
有下人，杜金山也不用操心了。
自有安排好的管家吩咐下去，燒熱水，做醒酒湯，把隊員們伺候的服服帖帖。
杜金山也洗了個澡，然后在中庭左手第一間屋子里躺下，奢侈地睡了個午覺。
等到日落西山的時候才醒過來。正巧，有太監進屋唱詞，一撥宮娥魚貫而入，提著精致的食盒，竟是莊無垢派人送來宮廷御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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