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重歸黃金年代 > 第四百五十二章 我不是我
  張斌蹲在這已經有小半天了,他和其他打工者不一樣,來這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打工,而是為了尋找機會。

  當年在滬海的時候,張斌和王建軍被人舉報事發,虧得張斌那天恰好外出見勢不妙跑的快沒給逮住,一口氣逃出滬海后,張斌在郊區鐵路段那邊扒了一輛南下的火車,坐著火車轉折半個多月的時間才最終抵達羊城。

  等到了羊城后張斌這才稍稍安心,隨后就在羊城找了個地方暫住了下來,同時給自己起了一個化名——管振。

  張斌跑的時候身上帶著錢,這筆錢可不少有足足五千多,其中四千左右是張斌和王建軍準備去進原料的錢,其余是張斌自己的錢。

  說來也巧,那天要不是正打算用這些錢張斌恰好帶在身上,要不然他這么一跑連吃飯都成問題。

  一路上南下,張斌把這些錢藏得嚴嚴實實,再加上他本就不是從未出過門的毛頭小子,對于如何掩飾身份和不引人注意懂行的很,所以到了羊城后,這筆錢依舊還在。

  張斌在羊城住的是當地人的房子,用的是給自己起的化名管振,然后他又找人花了點錢解決了身份問題,當然不可能是正式戶口什么的,不過在這個還沒身份證的年代,介紹信就是身份的代表,有這玩意就足夠了。

  在羊城躲著張斌暫時也不敢和滬海那邊聯系,生怕被人知道自己在羊城給公安逮回去。

  躲了一個多月后,張斌見沒什么事漸漸也就放松了下來,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狀態。

  雖然張斌身上的錢不少,這筆錢對于普通人來說是一筆不折不扣的巨款,可坐吃山空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再加上在滬海的時候張斌先跟著宋援朝做衣架,之后又和王建軍自己干,對于做買賣有點心得,而且羊城的商業氣氛濃郁,改革開放后羊城是全國少有個體經濟首先興起的地方,在這個環境下張斌怎么可能沒有想法?

  說干就干,張斌出錢弄了個小鋪子,然后就在羊城做起了買賣。

  一開始買賣還算不錯,的確賺了些錢,忙不過來時還雇了幾個人幫忙,可誰想好景不長,張斌在生意場上結識了幾個損友,居然喜歡上了“玩牌”的娛樂活動。

  起初還只是小玩玩,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玩的越來越大,再加上他沉迷玩牌就連做生意的勁頭都沒了,直接把買賣丟給下面的人打理,他自己每天埋頭牌堆里根本不問正事。

  時間長了就出事了,有一天張斌的攤位被一個騙子坑了一把損失慘重,而且禍不單行,在牌桌上又被人聯手做局輸了一大筆錢,不僅把身上所有的家當全輸了進去,還欠了人家一筆賬。

  這一下買賣算是黃了,鋪子也被人收走了,就連把庫存貨物全部抵賬還不夠,這樣的損失讓張斌一下子就從高高的云端跌到了谷底。

  丟下抽完的煙頭,張斌瞇著眼收回目光站起身來,低著頭快步朝著東邊走去,走出園區后,張斌繼續步行了一段路,拐進了附近一個城中村,城中村里地形復雜,到處都是四通八達的小路,在里面繞了好一會兒張斌來到一處小院落,敲了敲門,片刻門打開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露出臉來,看見是張斌趕緊讓門。

  張斌進了門,這漢子把門關上正要開口詢問,張斌擺擺手示意他進去再說,兩人穿過院子進了里面的屋,屋里還有個人在,相比剛才的那漢子屋里的那人就顯得瘦小多了,個子才160出頭,看相貌就是一副本地人的樣子。

  “大老……。”

  那瘦子見張斌來了趕緊抬起屁股,張斌擺擺手直接拉了把椅子坐下。

  “大老,怎么樣?”那漢子期盼地問,神色中還帶著一絲緊張。

  和張斌在一起的兩個人,漢子叫陸三喜,魯地人,去年的時候來南方找機會被人偷了錢包,身無分文流落街頭,吃飯的錢都拿不出來。當時恰好碰上了張斌在牌桌上難得贏了筆錢,碰著落魄的陸三喜。

  也許是出于同情,又或者那天心情很不錯,反正張斌伸手幫了陸三喜一把,吃了張斌足足五碗炒粉的陸三喜感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當即沖著張斌磕頭道謝,還口口聲聲要報答這一飯之恩。

  見陸三喜身高馬大,張斌身邊恰好也缺人,就把留了下來,從那天起陸三喜就成了張斌的馬仔,張斌也成了陸三喜的大老。

  《仙木奇緣》

  瘦子叫郁全寶,鵬城當地人,他們所在的房子就是郁全寶的。

  郁全寶是方圓十里有名的二流子,由于父母很早就過世,由奶奶養大的郁全寶沒人管教,從小到大偷雞摸狗翻墻揭瓦的事沒少干。

  幾年前,奶奶去世了,就更沒人管他了,郁全寶在村里有一天沒一天的混著,去年某天突發奇想要去羊城看看,口袋里揣著僅有了五元三毛二就去了羊城,到了羊城那邊大城市的花花世界讓郁全寶簡直看花了眼,整個人興奮不已。

  可好景不長,僅僅不到一天郁全寶就把口袋里的錢花完了,兩手空空的他別說回家了,連吃碗炒粉的錢都掏不出來。

  和陸三喜不一樣,郁全寶是那種沒什么底線的家伙,雖然口袋里沒錢卻根本不心虛,肚子餓了直接就去飯店吃飯,吃完把嘴一抹告訴對方自己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要不看看自己值多少開個價就成。

  這樣的賴皮人大多數私人老板雖然生氣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一碗炒粉值不了多少,萬一打鬧起來反而得不償失。而且郁全寶這副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做慣了的無賴,和無賴能講理?哪怕叫來公安也沒什么用處。

  就這樣大多數老板面對這種情況只能自認倒霉,罵上幾句把人趕走,反正下次再見他絕對不會讓郁全寶進店門。

  靠著這一招,郁全寶在羊城也混了幾天,可問題在于這招不是每次都好使的,有一次郁全寶就碰上釘子了,被坑了的老板實在是忍不住這口惡氣,直接就把郁全寶打了個半死,還綁起來要送公安去。

  如果哪天不是張斌恰好碰上,說不定打了個半死的郁全寶不僅要吃皮肉之苦,還得送去勞改。

  和當時碰到陸三喜一樣,張斌難得又發了一次慈悲,出手把郁全寶這家伙給救了下來,不僅主動掏錢幫他結了賬,還讓陸三喜帶他去醫院看了傷。

  郁全寶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懂知恩圖報的道理。再加上奶奶死后人人都嫌棄當二流子的郁全寶,對于外人那種冷澹加不屑的眼神郁全寶已經見慣不慣了。

  而這一次張斌卻出手救了他,還和顏悅色地問他傷的重不重,甚至讓陸三喜帶他去醫院看傷。這些年來,張斌可以說是第一個關心過他的人,這讓郁全寶心中感激不已,再加上當時張斌買賣干的還不錯,穿著人五人六一副大老板的派頭,心思活絡的郁全寶當即死皮賴臉要跟著張斌混,張斌原本沒打算收留他,可后來聽說郁全寶是鵬城人,也算半個當地人了,再加上郁全寶這小子腦子比較活,對自己也的確感恩,而且已經收了一個陸三喜當小弟,收一個是收,收兩個也是收,就這樣就把他給留了下來。

  手下有了兩小弟,張斌出入感覺良好,而且當了大老后的確方便了許多,發號施令什么的讓他很陶醉這個當大老的派頭。

  可惜這樣的威風并沒持續太久,由于牌桌上的失手再加買賣上的出事,張斌一夜間從腰纏萬貫的萬元戶就變成了和陸三喜郁全寶他們一樣的窮光蛋。

  羊城是徹底混不下去了,繼續留在羊城不是天天債主上門就是亂七八糟的其他事,尤其是他的身份本就是假的,一旦事鬧大了被折騰進公安一查就能查出來他是誰。

  這兩年在羊城呆著,張斌也通過其他渠道偷偷打聽了滬海那邊的情況,當得知王建軍被重判了好幾年后,張斌就更不敢回去了,現在滬海回不去,羊城又混不下去,張斌沒辦法只能另找出路。

  想來想去,張斌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就是偷跑去香江發展。

  在羊城這么久,對于香江那邊張斌也有些了解,在張斌看來香江遠比內地發達,而且那邊機會更多,憑著自己的頭腦,未必不能在香江混出一番天地來。更重要的是一旦去了香江,內地的事就再也找不到自己頭上了,也不用天天這么提心吊膽連真名都不敢用。

  張斌是一個頗為果斷的人,同樣也是有一個野心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教唆王建軍和他一起脫離宋援朝的團體拉隊伍自己干了。

  做了決定,張斌就準備著手前往香江,從南方去香江有幾個方式,最可靠的方式就是從正規渠道走,無論是公派、探親又或者其他方式,正大光明地過去,一點風險都沒有。

  可惜張斌是做不到這樣的,那么只能靠“偷渡”了。

  偷渡最早無非就是套個輪胎什么的游水過去,水路說遠倒不遠,可問題在于這樣風險實在是太大,邊防不是吃素的,這么干完全能用九死一生來形容。

  還有一種方式就是坐船,當地有不少漁民私下就干這種勾當,半夜悄悄用船載人過海去香江。

  郁全寶是當地人,他知道有幾個船老大私下就干這種買賣的,張斌讓他去打聽了下得到了確切的答復后,立即決定用這種方式去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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