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人?”甄大財的妻子徐氏質問。
帶刀侍衛們只是將他們圍住,沒有誰回答她的話。
“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要去衙門告你們!”徐氏聲色俱厲地說道。
“回自己家怎么能叫私闖民宅。”一道清亮悅耳的嗓音傳來。
眾人循聲看去,迎面走來的女子面容素凈,五官秀麗,一身軟煙羅紗裙,群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人衣相互輝映,美不勝收。
“你是誰?這里可是我相公的府宅!”徐氏盯著來人。
“甄大財不過是為我爹看房子的人,什么時候成這里的主人了?”甄小姷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是福爺家的大姑娘?”徐氏上下打量甄小姷。
徐氏從不跟甄大財回金溝村,所以她并沒有見過沈蕓芊和甄小姷,只從甄大財嘴里聽說過,福爺家的大姑娘貌若天仙,二姑娘是個胖女。
也因此,她才把甄小姷認作了大姑娘。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家姑娘雖在家排行第二,可她是福爺嫡親的女兒,福爺回來之前,家里都由我家姑娘做主。”阿花大聲說道。
徐氏下意識提出了質疑:“福爺家的二姑娘不是個胖女么?”
“女大十八變的道理你不懂嗎?”阿花翻了個白眼。
徐氏和她娘家的人面面相覷。
徐氏的老母親眼珠一轉,堆上笑容說道:“原來是福爺家的二姑娘,有失遠迎,二姑娘突然來這里可是要辦什么事?”
甄小姷都懶得開口,朝阿花示意了眼。
阿花大腳一邁,叉著腰喝斥:“我家姑娘要辦什么事用得著向你們匯報嗎?現在我家姑娘要住進來,你們這些外人趕緊出去!”
徐氏愣了下,急著朝甄小姷走近,卻被一個侍衛橫刀擋住。
“二姑娘,你大財叔剛被小人陷害入獄,你這又要趕我們出去,你真忍心叫我們母子流落街頭嗎?”徐氏可憐兮兮地說道。
“被小人陷害入獄?”甄小姷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人搞事情,竟惹到了鎮北王府,二姑娘,你大財叔平日老實本分,從不惹是生非的,肯定是別的酒樓眼紅,給使了絆子!”徐氏急切地解釋。
甄小姷嗤笑了聲,悠悠說道:“昨天我本想招待一位老伯去自家酒樓吃飯,卻不想掌柜不在,廚子也不在,店小二還敢趕客,廚房更是臟亂得蟲鼠橫行。這老伯一氣之下叫人將經營酒樓的人都給抓了,連我的面子也不給,就將酒樓給封了。”
“哦,對了,這位老伯就是鎮北王府的人,還是軍中的總教頭。”
甄小姷臉上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眼神冷漠地看著徐氏,“我托了許多關系,花了無數錢財,好不容易才認識了這位老伯,想借此搭上鎮北王府,呵,一朝盡毀。”
正看著靠墻邊一排種著蘭草盆栽的趙宗郢轉頭看了眼嘴里真真假假的甄小姷,目光順帶掃過被嚇得臉色發白的徐氏等人。
“大財也是最近身子不舒服,是有些疏于打理酒樓,二姑娘,看在大家都是親人的份上,就原諒大財這次的疏忽吧?”徐氏的娘邊說邊朝徐氏使了個眼色。
徐氏會意,連忙附和:“是啊,大家都是親人,你大財叔這么多年一直勤勤懇懇為福爺打理酒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二姑娘你可一定要救你大財叔啊!”
母女倆一唱一和打起了感情牌。
甄小姷掃視兩人,冷笑了聲。
“別跟我扯什么親戚關系!就因為這廢物,我前陣子花費的三千兩白銀都打水漂了,我的損失誰來賠?你們要是能賠償我的損失,我現在立馬去托關系把人撈出來。”
“就是,想要我家姑娘救人,先賠償了我家姑娘的損失再說!”阿花嗓音洪亮,氣勢如虹。
“三千兩……二姑娘叫我上哪去弄這么多銀錢?”徐氏一臉苦相。
“原來你也知道三千兩很多啊,”甄小姷唇角勾了勾,“酒樓年年虧損,我爹貼補進來的銀子只怕都不止這個數了吧?”
徐氏臉色變了變,擠出討好的笑容來:“二姑娘,你大財叔和福爺是同宗同脈的兄弟,福爺惦記兄弟情誼,所以明知道你大財叔不是當掌柜的料還依舊讓你大財叔來打理酒樓,你是福爺的親閨女,肯定也不想叫福爺為難。”
“和我爹同宗同脈的兄弟多了去,不差甄大財一個。你們害我損失慘重,酒樓也被封禁,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甄小姷抬手一揮,“把他們趕出去!”
“二姑娘,你不能這樣……”徐氏還想說什么,就被侍衛抽出的刀嚇得閉上了嘴。
“娘!”一個胖小子從主屋里跑出來。
甄小姷瞥了眼這個小子,“把他給我丟出去!”
甄大財的兒子當即就被一個侍衛拎雞仔似地拎起來。
“放開我兒!”徐氏想掙扎,被侍衛用刀架著脖子逼得不敢亂動。
徐氏一家全被往外趕。
“屋里還有兩個人!”有侍衛發現了主屋里還有人。
“都拉出去,別弄臟了我的宅子。”甄小姷不在意地吩咐。
兩個侍衛進了主屋,押著兩個女子出來。
甄小姷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抬手一指,“她留下,其他人都趕走。”
被她留下的正是還未改名的綠茶。
此時綠茶正瑟瑟發抖,不知所措,她不知道這貌美女子為何要留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留下后會有什么下場。
在她惶恐不安時,她便見那個指名要留下她的女子緩步走到自己面前,秀麗的臉龐上露出了如春風般溫和的笑容。
“以后,你就叫綠茶。”
綠茶愣住,她覺得這話有點熟悉,就仿佛曾經有個人跟她說過一樣的話,原本忐忑的心忽地安定下來,像是……找到了真正的歸宿。
“姑娘,你留下她干嘛?這細胳膊細腿的,我一只手就能把她撩翻。”阿花打量綠茶,眼神里帶著些挑剔和不善,大概是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戰。
甄小姷沒有理會阿花的話,對綠茶說道:“你的身契應該還在屋里藏著,你自己去找出來,回頭我讓人幫你去衙門注銷奴籍。”
綠茶又驚又喜,但更多的是不解,小心翼翼地問:“小姐是第一次見奴婢,為什么會對奴婢這么好?”
“你以為的第一次未必是第一次,有些緣分是前世就注定了的。”甄小姷微微一笑,說了句故作玄虛的話。
趙宗郢一直在打量這座隱隱帶來熟悉感的府宅,聽到她的話時心里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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