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堂內。
青年走向陳沐澤。
劉彤緊張。
雖然她剛參加完軍訓,不算了解青華,但走向蘇澤的青年,她了解。
校內一霸。
就在上周這家伙當著眾多軍訓新生的面,逼校學生會會長下跪,無人敢勸阻。
她知道蘇澤家世非同尋常,可對方在藏龍臥虎的華國頂尖學府如此猖狂,恐怕來頭更大。
“跪下磕頭認錯,我也許放過你。”
青年趾高氣揚面對陳沐澤,明顯把陳沐澤視為可隨意欺辱的弱者。
“給你下跪?”
陳沐澤樂了。
青年的女友冷眼瞅陳沐澤,心想:一而再往槍口上裝,還愛裝X,活該倒霉。
劉彤心一橫,跳下舞臺,跑到陳沐澤身邊,對青年道:“學長,我是青華經管院新生,無論他怎么惹到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你,替他道歉?”
青年倍感意外,瞅汪胖子。
汪胖子臉色難看。
在眾人注視下,他不得不起身,帶著一群跟班,一步步走到陳沐澤面前。
陳沐澤笑著打量汪胖子,笑意玩味。
“你特么還能笑出來......”
青年鄙夷陳沐澤。
“太......太子......”
汪胖子硬著頭皮,艱難欠身行禮。
陳沐澤消失這些年,汪胖子在以他為首的小圈子里,毫無疑問是“老大”,別人都畏懼他、討好他,看他臉色行事。
得卑微面對突然回歸的陳沐澤,他著實不適應、不愿意,卻沒得選。
太子?
旁觀者驚呆。
囂張青年表情最為精彩。
青年新交的女友,小嘴張的溜圓,明顯被汪胖子的舉動刺激到。
以自己淺薄認知,衡量別人的實力和能力。
大多數人的通病。
“是不是覺得這么面對我,丟人現眼?”陳沐澤笑問汪胖子。
“沒,沒有。”
王胖子慌忙搖頭。
“沒有就好。”陳沐澤笑的人畜無害,又對仍在恍惚的劉彤道:“班長,真巧啊。”
“哦,哦,是巧。”
劉彤心亂如麻。
“如果班長有空,帶我在青華園逛逛,怎么樣?”
“好。”
劉彤下意識答應陳沐澤。
“既然還認我這個太子,以前你做過什么,我懶得過問,但以后別往我臉上抹黑。”
陳沐澤輕拍汪胖子肩頭,無疑在警告汪胖子。
汪胖子承受陳沐澤無形氣勢,額頭滲出冷汗。
陳沐澤劉彤走遠。
汪胖子才直起腰,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胖子,你去把停在大禮堂門口那輛蘭博基尼砸成廢鐵。”陳沐澤吩咐汪胖子。
汪胖子看著頭也不回的陳沐澤,暗暗叫苦。
“汪......汪少......他......”
先前要陳沐澤下跪的青年,哭喪著臉瞅汪胖子。
“去把車砸了。”
“真砸?”
“你還活著,沒缺胳膊少腿,知足吧!”
汪胖子狠狠瞪一眼青年。
青年:“......”
禮堂外。
劉彤邊走邊瞧陳沐澤,幾次欲言又止后,鼓起勇氣道:“你能來青華看我,我很開心。”
陳沐澤笑了。
來青華,他是想瞧瞧胖子。
劉彤誤會他的來意,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那個胖子稱呼你太子,你的家世比我想象的更特殊。”劉彤說這話時雖然在笑,但內心沉重。
她喜歡身邊這家伙,可彼此家庭相差太遠,如云泥之別,她很難不自卑。
“班長,以前你可不是那種多愁善感愛胡思亂想的女生。”陳沐澤調侃劉彤。
“我......”
劉彤臉紅了。
自從身邊這家伙離開,她變了很多。
“劉彤,剛才彩排發現一些問題,田老師要給咱們講一講!”一女生跑出大禮堂喊劉彤。
“啊?”
劉彤轉身。
“別啊了,快走。”
女生催促劉彤。
劉彤很無奈瞅陳沐澤。
陳沐澤笑道:“班長,干正事要緊。”
“等我,念在你來青華看我的份兒上,晚上我請你吃飯。”劉彤叮囑陳沐澤。
陳沐澤笑而不語。
劉彤顧不上再多說,拉起女同學的手,急匆匆跑回大禮堂。
陳沐澤掏出手機,打開當下最火的社交APP,給劉彤發了一條信息:抱歉,晚上我得陪家人,明天就要離開,希望你在青華的每一天都開開心心。
由于劉彤參為不影響彩排手機設置為靜音,未能第一時間看到這條信息。
“班長,你是個好姑娘。”
陳沐澤自語。
甭管以后如何,先推倒。
正常男人遇上劉彤這樣的女孩,十有八九這么盤算,剩下一二因自卑而退縮。
唯獨陳沐澤,不想傷害劉彤。
高中三年,劉彤沒少護著他。
所以,他可以與露絲曖昧,卻盡量避免劉彤越陷越深。
劉彤、露絲是大多數男生可望不可及的尤物,而今任由他選擇,他反倒瞻前顧后。
他笑著自嘲,腦海浮現另一個女孩。
初中時代的同桌。
瞻前顧后,是因為她?
陳沐澤笑容流露的自嘲意味更濃。
堂堂陳家少爺,初中三年,竟在一個女生面前不由自主拘謹、束手束腳。
初中結束,他再也沒見過這位同桌,據說她隨父母出國。
找她?
這念頭在陳沐澤腦海一閃而逝。
有緣,自會重逢。
無緣,相見不如不見。
陳沐澤走了。
劉彤多次彩排,直到傍晚才走出大禮堂,沒看到陳沐澤,便拿出手機。
陳沐澤發的信息,映入劉彤眼底。
“混蛋!”
劉彤忍不住罵陳沐澤,淚眼婆娑。
另一邊,汪胖子舉著榔頭,一下又一下賣力砸黑色蘭博基尼跑車,旁人或錯愕、或小聲議論。
與陳沐澤起沖突那青年,眼睜睜看著愛車被砸,欲哭無淚。
砸了幾十下,汪胖子累的滿頭大汗,環顧周圍,數以百計男女瞧熱鬧。
他深感丟人現眼。
然而,陳家少爺的要求他必須不折不扣完成,歇了一會兒,繼續砸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