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年代,心臟搭橋手術無疑是最大最高精尖的手術了。
經過這樣一場大手術,丁思成接連昏睡了三天。
他睜開眼睛時,已經是術后第四天了。
然而,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經此一劫,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卻是:
“滾!你給我滾出去!”
丁思成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別人。
正是守在他床旁打盹的韓楚風。
不光是他,丁福生和崔鳳萍也是,他們的身體都熬到極限了。
各個都熬出了一對兒熊貓眼。
他們三個人一直在輪流看護他。
因為來的急,沒開介紹信來,所以不能去住招待所。
他們三個人就輪流在走廊里找個地方睡覺、休息。
這樣一熬三天,別說普通人了,就是鐵人也受不了呀。
“爸,你醒了?”韓楚風沒計較丁思成對自己冷漠的冷漠和謾罵,而是激動地叫了起來。
“滾!我不是你爸,你跟我們丁家沒有關系!我……我這是在哪兒?你對我做了什么?”
丁思成看到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立馬就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他依然很虛弱,根本就沒有力氣撐起身子。
“老丁?你個老東西,你終于醒了!你再不醒,我們三個就被被你折磨死了——”
這是崔鳳萍喜極而泣的聲音。
她和丁福生就睡在門外,聽到病房里面的聲響,二人立馬就沖了進來。
“爸,你真的醒了嗎?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再不醒,我……我就堅持不住了……嗚嗚……”
丁福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憋在身體的最后一股勁終于用完了。
他仿佛一堆行尸走肉,癱軟在了那里。
“你們哭哭啼啼干什么?傻了?老子怎么會在這里?還有這個畜生,他怎么會在這里?你們一個個說話呀?”丁思成還是一貫的火爆脾氣,看到老婆和兒子一個個灰頭土臉、面黃肌瘦的樣子,心中的疑惑更濃了。
越是疑惑,他越是想弄清答案。
所以,他又是吼又是叫的嚷嚷開了。
這時,護士聽到喊叫聲,連忙過來查看情況。
“怎么啦這是?你這病人,剛醒就發脾氣?快別嚷嚷了,這里是醫院,你剛做了大手術,再嚷嚷小心刀口崩開可沒人給你縫呀!”
護士半是玩笑半是恐嚇地說道。
“醫院?我怎么會在醫院?還給我做了大手術?我不就是睡了一覺嗎?”
丁思成一臉懵。
他只記得他好像在跟鄰居吵架,氣性一上來,緊接著眼前一黑,腿一蹬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怎么突然跑醫院里來了?
丁思成一直在昏睡,在加上用了大量的鎮靜催眠藥物,產生了記憶缺失,對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自然是一無所知。
“行了,你個老東西,快別嚷嚷了!你這一覺可是值大錢了,我們家都傾家蕩產了!”
崔鳳萍口中埋怨起來。
護士看病人的情緒穩定下來,而且氣色紅潤,不像有問題的樣子,交代了幾句便走了。
“老婆子,到底怎么回事?韓楚風怎么會在這里?福生是咋了?咋累成這個樣子?曉白、曉丹,還有曉芬和國強兩口子呢?”
丁思成一連串的問號,把家里人都問了一個遍。
崔鳳萍又好氣又好笑。
韓楚風知道,恐怕要讓崔鳳萍浪費一些口舌,才能讓丁思成搞清楚這些天的事情了。
為了讓他們更好地進行交流,韓楚風拉著丁福生出了病房,只留下老兩口在病房里。
接著,屋子里陷入一片沉靜。
偶爾,能聽到丁思成發出的驚呼。
“什么?”
“大面積心梗?還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縣醫院都治不了?!”
“你確定?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5000塊錢?都……都是他拿的?”
“小轎車?古原縣府大院那輛?”
“天吶!曉白她娘,你可不能騙我!”
……
等崔鳳萍講完前后經過,丁思成徹底沉默了。
他的臉上除了劫后重生的慶幸,還有就是難以接受的震驚。
竟然是韓楚風出錢救了自己。
自己在昏迷中竟然坐了縣太爺才有資格坐的小轎車。
他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這小子果真是發了大財了!
屋子里沒有了說話聲,丁思成和崔鳳萍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片刻后,崔鳳萍率先打破沉默,道:
“以后,你可不許再像以前那樣對待楚風了。他畢竟是笑笑的親爹,而且這次,人家二話不說就拿出那么多錢給你看病。你一個糟老頭子,換做其他任何人,也不會這么做的。就憑這一點,人家楚風做的就夠情誼!你沒事就好好反省一下吧!”
這話一出,丁思成內心馬上就松動了。
內心動搖,但是嘴上卻死不認錯,用一貫的口齒牙硬的語氣說道:
“反省?反省什么!老子是他的老丈人,他就是成了萬元戶,也一樣是我丁思成的女婿!女婿孝敬老丈人天經地義!”
丁思成對富有的認知,尚且停留在成為萬元戶的級別上。
殊不知,韓楚風的財富早就不是用萬元戶能衡量的了。
如果非要拿他跟萬元戶比較一下的話,目前他手里的現金已經相當于6個萬元戶了。
這還沒算他那兩個重量級的不動產項目——
上億美刀的青玉扳指和價值2000多萬的宋代老宅。
“噗嗤——”
崔鳳萍直接被丁思成這幾句話逗笑了。
“你個死老頭子,這回承認人家是你女婿了?!早干嘛去了?!”
“早干嘛去了?一早他也沒賺這么多錢呀?”
丁思成不以為意地說道,“現在他賺了大錢,自然就有資格做我女婿了。”
“你個老東西,掉進錢眼里了!怪不得人家都叫你‘丁老摳’,一聽人家有錢就開始認親了。”
崔鳳萍冷嘲道。
“瞎!要不是我,他能賺到這么多錢嗎?按理說,他賺的錢應該有咱丁家一半才對。”丁思成大言不慚地說道。
“這越說越沒理了?咋還要有你一半了?”崔鳳萍不明所以地問道。
“我問你,如果當初不是我制止他去醫院賣雞蛋,他能想起來去賣黑山棗不?就是因為我不讓他賣雞蛋了,他才又找到了賣黑山棗的出路。你說是這個理不?”
丁思成爭辯道。
崔鳳萍搖頭苦笑。
丁思成平日里就喜歡這樣狡辯,無理也要爭三分。
崔鳳萍一直都拿他沒辦法。
剛才這些話,她打算當成笑話聽聽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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