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服裝廠倉庫已經堆滿了成品羽絨服。
這些服裝只要貼上銘牌和售價,就可以進入市場銷售了。
于成河讓人清點了一下數目,一共是2萬1千5百8十件。
這個數字著實把他嚇得不輕。
在工廠最鼎盛的時期,他們廠有500人,那時候生產棉衣,一周也就能生產1萬多件。
現在他們人數減了近一半,產量卻翻了一番。
這如何不讓人驚掉下巴。
照這么干下去,別說國內的服裝廠,就連那些南方的外企服裝廠,也已被遠遠甩在身后了。
正在于成河站在倉庫里愣神的時候,趙小輝突然來到他身邊,呵呵笑道:
“于廠長,我找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里愣神呢!”
于成河這才收回遐思,忙問:
“是趙經理呀,我正在清點這周的產量呢。怎么,找我有事情?”
趙小輝道:
“嗯,大勇回來了,董事長召集我們去開會呢。”
于成河滿臉問號地說道:
“徐經理回來了?我正納悶呢,咱們那天喝酒就沒見到他,他這一星期跑哪去了?”
這時,二人已經開始往辦公室方向走了。
“他是銷售部經理,自然是出去跑銷售了。”趙小輝邊走邊說道。
“跑銷售?他連件成品服裝也沒拿,怎么跑銷售?”于成河臉上的問號更加大了。
“誰知道呢?反正這小子是受了董事長的錦囊妙計,我看他回來時挺高興的。董事長剛才還夸獎他了呢,應該是這趟差事辦得不錯吧。”
趙小輝如實回答道。
于成河輕聲“哦”了一聲,心中的疑團更加大了。
錦囊妙計?
韓楚風到底搞什么花樣?
得罪了黃文炳,官方銷售渠道根本就行不通,徐大勇到哪里去跑銷售?
總不能讓他背著這些衣服走街串巷地去賣吧?
于成河越發覺得韓楚風高深莫測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于成河不得不佩服韓楚風的領導魅力和管理方法。
說實話,以他的閱歷和智商,他跟韓楚風完全不在一個段位上。
二人很快來到了辦公室。
韓楚風和徐大勇已經坐在那里等他們了。
大家都坐定后,韓楚風率先說道:
“今天我們開個會,有幾個比較緊要的問題需要討論一下。
“首先是產品的定價,這個請采購部趙經理把這一周的各項成本公布一下,大家心里有本明白賬,便于給產品定價。”
趙小輝聞言,匯報道:
“服裝廠運行整整一周了,各項成本如下:
“第一項:原材料成本,主要包括鴨絨、鴨毛、高密度滌塔夫布、滌綸布、卡其布、拉鏈、紐扣和針線等,共支出1.8萬元。
“第二項:廠房、設備租賃成本,按照1年6000元租賃費用計算,折合一周成本為125元。
“第三項:工人工資成本,全場工人共有318人,其中有3人請假1天,每人每天工資按照1元計算,本周工資成本為:318×7天×1元再減去3元,共計2223元。
“第四項:水電費用成本:本周水電費共計:652元。
“以上四項總支出是2.1萬元,匯報完畢。”
話音剛落,于成河就眉頭一皺,說道:
“等等!趙經理,你確定第一項原材料成本是1.8萬,而不是18萬?”
趙小輝確信道:
“是1.8萬,不會錯的。錢都是我花出去的,肯定不會錯。”
于成河眉頭皺得更深了,道:
“不可能!卡其布和其他材料都不值錢,我就不說了。
“我們只說高密度滌塔夫布和滌綸布。這兩種布料都是比較昂貴的布料,而我們用了差不多有三千匹,這兩種布的價格每匹都在60元左右。
“3000匹乘以60元,應該是18萬才對。光是這兩種布料,成本應該就有18萬。
“趙經理,你肯定搞錯了!”
于成河畢竟是服裝圈里刨食的,對各種布料的行情摸得門兒清。
趙小輝剛想開口解釋,卻被韓楚風制止了。
他要親自解釋這個問題。
韓楚風說道:
“于廠長,這個問題我來解釋一下,你和趙經理算得都對!”
這話一說,于成河更加困惑了。
這是什么意思?
韓楚風接著說道:
“這話要從半月前說起了。半月前,我在報紙上看到了3則新聞,其中一則是北江紡織廠處理庫存的通訊,上面說這個廠有1萬多匹高密度滌塔夫布和滌綸布急于處理。
“搞服裝的都知道,這種布料最是華而不實,除非有特殊用途,平時根本就沒銷路。
“于是,我按照報紙上留的電話聯系了記者,記者說廠家愿意低價處理,而且價格很低,跟白給差不多!”
“那——那價格到底是多少?”于成河如夢似幻地問道。
“5塊5毛錢一匹。”韓楚風道。
“5塊5毛錢?”
于成河差點喊起來。
對于這么昂貴的布料來說,這個價格簡直等于白撿!
韓楚風確信道:
“對,你沒聽錯,就是5塊5毛錢一匹。5塊5乘以3000匹不就是萬元嗎?!”
于成河恍然,同時,內心震撼到了極致。
對韓楚風的欽佩又加深了不止一層。
……
表面上看來,韓楚風開服裝廠簡直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一切都異常順利。
其實,這只是表面現象,內在的艱辛也就只有韓楚風一個人知道。
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周以來他承受了多么大的壓力。
毫不夸張地說,如果這次服裝廠搞不起來,他的生活將再次回到一貧如洗的狀態。
因為,賣黑山棗所賺的錢,除去給丁思成看病和投資古味軒,他就剩了3萬6千塊錢。
現在,他已經把這三萬六全部都砸進了服裝廠。
片刻之后,韓楚風繼續說道:
“關于成本的問題,于廠長就算不提出疑問,我也要跟大家說明一下。
“趙經理算的是實際成本支出,而我們今天給產品定價是不能參考這個數額的,因為這個成本是不完全符合市場。
“這些高密度滌塔夫布和滌綸布就只有這么1萬多匹,以后再采購其他廠家的時候,肯定就不是白菜價了。
“所以,這部分成本應該按照于廠長說的市場價格估算。”
韓楚風轉向趙小輝:
“趙經理,你按照于廠長的價格重新核算一下第一項的成本。”
趙小輝連忙說道:
“是,董事長,我這就算。”
說著,埋頭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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