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等到天亮再處理掉林誠,回程大概率是要碰到海岸管理所的檢查,但是這樣倒還好,沒有證據大不了罰款。
可要是被巡海艦隊碰到了,可就不是罰款那么簡單了。
一旦解釋不清楚,說不定還得蹲號子。
可席天齊的樣子,全然不著急,只不過慢慢的挪開了腳,緩聲道:“放過你不可能。”
“但把魏東川如何指使你殺害張靜的事情說出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要說快點說,林大壯可等不及了。”
席天齊話罷,林大壯直接啟動了油鋸。
劇烈的噪音頓時充斥在整個船艙內,林誠像是被踩了爪子的狗,嚇得嗷嗷亂叫。
“我說,我說!”
“停下,我全都說......”
林誠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生怕有人聽不清楚。
林大壯聞聲悻悻的關掉油鋸,同時張靖安把錄音機打開后,擺在林誠的面前。
眾人屏息凝神,不再發出任何動靜,確保錄音的清晰度。
席天齊點了根煙,遞給了林誠,眼神示意林誠可以開始了。
林誠顫顫巍巍接過煙,深深抽了一口,緊皺起眉頭咂了咂嘴。
往常帶給他輕松的煙,此時此刻一想到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根煙,莫名有了股苦澀的味道。
他四下看了眼,身后站著林大壯和常江,前面則是席天齊和張靖安。
地點位于外海海上,這種情況下,他就算是插翅也難逃。
可突然,他的視線朝常江腳下瞥了一眼,心中頓時涌起一個念頭。
常江腳下赫然躺著毒蛇的手槍。
他要是能搶下手槍,挾持住席天齊,勒令林大壯開船回去,或許還有活著的可能!
林誠想到這,深吸一口氣,默默低下頭掩蓋眼中的興奮。
他佯裝抽煙沉思,實則在心里估算著與手槍之間的距離。
“這件事,還得從我在人民醫院住院的時候說起。”
“當時是晚上,我突然收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張靜私下和華陽見了面。”
“我看到紙條的第一時間是茫然的,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但很快我就察覺出不對。”
“根據當時東海省內的局勢,迅速分析出紙條背后的厲害。”
“我因為挨打的事情,對你懷恨在心,再加上自己又是孤立無援,必須要盡快找到一個靠山。”
“所以我就想到了魏東川!”
“只要靠住魏東川,就能短時間內在東海省站穩腳跟,干得好的話,說不定能取代你在東海省的地位。”
“我想報仇,可找到魏東川之后,魏東川并沒有直接跟我接觸,而是一直讓邵東跟我接觸......”
林誠抽完了煙,扔煙頭的時候,有意無意往后挪動了幾下。
他借著咳嗽回頭打量了一下手槍的位置,隨后抬起頭朝常江勾了勾手道:“再讓我抽支煙不過分吧?”
常江看了眼席天齊,嘴角含著笑,點了根煙遞給了林誠。
林誠接煙的時候,又往手槍的方向挪動了幾下。
他目測距離,撲過去的話應該勉強能握得住,可還是不太保險。
想到這,林誠繼續說道:“接觸到邵東之后,邵東非讓我立個投名狀。”
“殺得那個人就是張靜。”
“張靜私下見了華陽,誰也不知道倆人之間說了什么,當時的華陽又是席氏集團的大敵。”
“他們害怕席氏集團倒了之后,把自己牽扯出來。”
“所以,張靜必須死!”
“為了埋伏張靜,魏東川當天中午特地派遣了一個去靈臺縣送文件的活。”
“靈臺縣距離國道中間有二十分鐘車程的土路,路上沒有監控,有沒人,是一片荒地。”
“我花錢找來了殺手毒蛇,埋伏在路上,直到張靜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