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鳳搖搖頭:“不想。我就上個班不操心不上火的挺好,可不去受那個累,我又不想出名。”
“行吧,那就先這么干著,以后要是有什么想法了再說。”
“那市里整了,怎么街里還有一套呢?”徐爸問。
“我讓姐幫我看著南山那邊的生意,住在街里方便點兒。這邊的房子就先這么留著唄,以后孩子上學再說。”
“我兩邊住。”徐熙鳳笑著說:“省著住膩了。爸,我媽啥前回來?和你說沒?”
徐爸看了看張鐵軍:“得二十號左右吧,也快了。”
徐熙鳳就撇嘴:“月子都坐完了,我媽這還待上癮了。”
“不是,”張鐵軍說:“我媽規定月子得坐滿五十天,得把身子徹底養過來,主要是老丫原來太瘦了,我媽擔心她留下什么病根兒。”
徐熙鳳就羨慕:“你媽這老婆婆真好,我家那個雖然對我也不算差吧,但總就是感覺差點意思,有點兩層皮。”
“你就是不依足。”徐爸看了看大女兒:“從小到大什么你不是非要拔個尖?破馬張飛的,能和你處成這樣就挺不容易了。”
“你是不是我爸?你幫誰呢?”
“吵吵啥呢?”老大徐文革開門進來,手里大包小包的拎著,他媳婦孩子跟在后面:“我在門口都聽見了。”
“就能胡扯,我嗓門又不大。”徐熙鳳抻著脖子往哥哥身后看:“徐光軍,買什么好吃的不給大姑分點呀?”
她的聲音確實不算大,還挺好聽,她們姐妹倆說話都是慢聲細語溫溫柔柔的那種樣子,這和性格沒啥關系。
“啥也沒買,你看差了。”
“我特么又不瞎,這東西還在手里拎著的,你怎么那么摳呢?白對你好了。”
“那你還問,明知道我舍不得。”小東西拖鞋也不穿就跑進來了,看到張鐵軍一愣,繞了個圈兒跑到爺爺身邊,打量著張鐵軍。
“這是你小姑夫,叫人。鞋也不穿。”徐爸在孫子頭上撥拉了一下。
“我小姑家的呀?”
“嗯,叫小姑夫。”
“我都不認識。我小姑呢?”
“文革呀,秀蘭,這是老丫對象,”徐爸又給介紹:“今天又給大丫弄了一套房子,這扯不扯。”
“哥,嫂子。”張鐵軍沖徐文革和張秀蘭點頭笑了笑,打了聲招呼。
“我呢?”徐光軍不干了,擺了擺手。
“我也不認識你呀。”張鐵軍笑著逗他。
“我叫徐光軍,你叫我大軍兒就行,你叫啥?”
“我叫姑夫。”
“……不對,你玩兒賴,咱不帶玩賴的。”
“你老實點兒。”張秀蘭瞪了兒子一眼,小小子馬上就妥帖了,看來相當怕媽媽。養孩子,爸爸媽媽當中必須得怕一個,要不然肯定管不住。
“俺家這真是沒少讓你操心,謝謝了啊。”徐文革過來笑著給張鐵軍遞了根煙:“客氣話我也不會說,以后看表現。”
“本來也不用客氣,”張鐵軍接過煙拿在手上:“我和老丫離的遠,你們都過好最重要,我倆也能放心。”
“以后你倆就定在京城啦?”
“嗯,基本上就這樣了,以后回來的機會怕是不多,我平時有點忙,老丫現在工作也多。”
“你現在在哪上班?”徐文革扯了個小凳過來坐下,給徐爸也遞了根煙。
“在總政。”
“為什么不回沈陽呢?你現在回來到大軍區不隨便當個部長啥的?”
“這個咱們自己也說的不算哪。”張鐵軍感覺這個大舅哥有點冒冒失失的,是個直腸子,見識也不多,不過到是能好相處。
“你傻呀?”徐熙鳳看了親哥一眼:“那還自己找著降級唄?鐵軍是中央級別的,不懂凈瞎說。你在外面管好嘴,別什么都突突。”
徐文革有點怵這個妹妹,斜了她一眼也沒還嘴。
“那是,”徐爸笑起來:“我和你媽在京城那幾天,那家伙,來串門的都是這部長那部長的,都不敢跟人家說話。”
“那咋不和我說呢?”徐文革滿臉問號。
“和你說,等你出去吹牛逼呀?”徐熙鳳看了看親哥,對嫂子說:“嫂子,你以后管著他點兒,別讓他胡吹,不行就扇他嘴。”
挺好,果然一個冒冒失失毛毛愣愣的大舅子形象就站起來了,還是個快嘴子。
“確實不要亂傳,”張鐵軍點了點頭:“也沒什么好傳的,別再讓誰給盯上,咱們自己過好就行了,在外面還是低調點兒。”
“這話在理,”徐爸點點頭:“咱們自己過好就行了,外頭的有啥用?”
“嫂子,你們想好干什么沒?”徐熙鳳問張秀蘭。
“嘖,也沒咋太想好,”張秀蘭扁了扁嘴:“以前咱們也沒接觸過這些。你說,賣鞋能行不?我看賣衣服太多了。”
嘴里和大姑子說話,眼睛卻看著張鐵軍。
“賣鞋也行,”張鐵軍點點頭:“去永豐那邊弄個店面還是行,賣電子產品也可以,音像這些,都有看頭,這幾年應該都行。”
“永豐啊?那邊現在門市可貴了。”
永豐那邊現在市里已經開始進行改造了,打造商業區,門面的租金確實有點高,不過人氣旺,也算是物有所值。
聊了一會兒,張鐵軍看了看時間:“我就不陪你嘮了,我還要去趟金坑找個人,再不走來不及了。”
“不在這吃個飯哪?”
“不吃了,以后機會有的是。”
“我跟你回去。”徐熙鳳跟著站起來:“嫂子,你就聽鐵軍吧,去永豐琢磨琢磨,我感覺也行。”
“我再看看吧,這幾天往那邊逛逛。”張秀蘭答應下來:“你著什么急呀?好不容易來一趟。”
“孩子還在家呢,哪天我再過來。”
張鐵軍和徐熙鳳兩個從樓上下來,溜達著走到商場車庫這邊,張鐵軍讓安保員去叫蔣衛紅,自己把車挪了出來。
“不叫他們不行啊?”
“也……不是不行,他們是有紀律的,必須跟在我身邊兒。”
“那不叫。”徐熙鳳看著張鐵軍。
張鐵軍吧嗒吧嗒嘴:“行吧,我和他們說一聲。”這剛弄完人家,這個小要求實在是沒臉拒絕。
等蔣衛紅下來,張鐵軍問了一下這邊安保基地的情況,讓他們今天不用跟著了,自己陪徐熙鳳有事兒。
“我不走遠,一會兒就回來了。”
蔣衛紅還能說啥?叮囑了些注意安全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什么的,又讓他把槍帶上。這叫一個不放心吶。
這也就是沒說實話,蔣衛紅還以為兩個人就在市里逛呢,這要是知道要去礦區肯定不敢答應。
“他像個女的似的。”
張鐵軍開車,走出來一段距離了,徐熙鳳往后面看了看,笑著說了一句。
“他們是有紀律規定的,這種算是失職,萬一我真出點什么事兒他倆責任很大。”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你胡說什么呢?”
“行吧,我不說了,你好容易來趟市里為什么不多待一會兒逛逛?”
“也沒啥意思。”徐熙鳳翻了張鐵軍一眼,我為啥你不知道啊?還不是為了多和你待一會兒。
一路出了市區,開始翻山越嶺,中間拐進山洼子里倆人又鼓弄了一回。這次不用站著了,也不用擔心被人聽到。
“滿意了?”
“嗯,我有點羨慕老丫了,太得勁了。別動,躺會兒。”
前后磨嘰了一個多小時,徐熙鳳總算是緩過來了,擦擦洗洗把衣服穿好回到副駕上:“呵呵,腿都軟了,你這也太那啥了,老丫能受得了嗎?”
“好了不?你看這都幾點了?”
“還不是因為你?我不是掛著跟你多待會兒啊?誰,誰讓你這么能折騰了。”
“我還錯了唄?”
“那到不是。我肯定得想你。”
“年底就回來了。走了?”
“走吧,沒勁了。你要去找誰?”
“一個朋友家,委托我去看看,我都不認識。答應人家了。”
“誰呀還能求動你?還得特意跑一趟。”
“老丫的好姐妹,她們關系特別好,也在幫我做事。”
張鐵軍把車從山洼子里開出來回到正路上,一路閑聊著回了礦區,先把徐熙鳳送到家。
沒敢上坡,徐熙鳳就在坎下面煤場那下了車:“有點舍不得。”
“回去吧,不是有電話嘛。要不下半年你帶孩子去玩兒。”
“看吧,我先把這邊弄利索。走吧。”
張鐵軍擺擺手,把車調個頭往回開,開出來挺遠了從后視鏡看到徐熙鳳還站在那望著,一直到拐過彎看不見了。
到了選廠,在張家小店旁邊的十字路口,張鐵軍看見了尚中文和尚中華兄弟倆,把車靠過去停到路邊降下車窗:“中文,尚哥。”
“哎。”尚中文答應了一聲,彎下腰往車里看:“鐵軍,真是你呀,我瞅著車像。你啥前回來的?”
“上來說,彎著腰不累呀?”
尚中文和尚中華就上了車。
“你倆站在這干什么?今天沒班兒?”
“這不是把你家那老房子買下來了嘛,張羅搬家呢。”尚中華說:“這事兒得感謝你一下,那房子收拾的太斃了。
我們這一大家子寬寬綽綽的,要啥有啥,以后年節的來個人也不愁了。”
“關鍵是也沒多要錢,這個確實得感謝你。”尚中文拍了拍張鐵軍:“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回來陪我弟弟高考,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是過來辦點事兒。”
“那咱們還是挺有緣份的。你這車里咋這么香呢?”
“平時都是我妹妹她們開,我在京城又不在家。”張鐵軍順嘴瞎編了一句。
好在跑了這么遠,那股味兒已經散干凈了,只留余香,要不然大家都是過來人,誰聞不出來?
“你以后就在京城啦?”
“嗯,調過去了。”
“真牛逼,這去哪敢想去,就咱們這破班組能出來你這么個大干部,現在咱們班上的人出去都是仰著臉兒。”
尚中華笑著給張鐵軍講。
這個還不是亂說,細碎這些人都是常年研究新聞聯播的人。
張鐵軍這年前年后上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都是有名有姓的,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是干什么的,但是這架式都看得出來。
最近一次就是他擔任經濟體制改革聯席會議的聯絡人,在會上講了話。這也就是上個月的事兒。
可能是因為他和國家臺那邊比較熟吧,畢竟每年都要參加幾個大型晚會,那邊就很喜歡報道有他參加的會議和活動,還總是多給幾個鏡頭。
也算是一種光明正大的捧臭腳,到是可以理解,但是他們真的從來就沒考慮過張鐵軍是不是真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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