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一號院,張鐵軍直接抱著樂樂進屋去了,小柳和張鳳跟在后面。
張鐵兵喊:“樂樂,出來玩兒,你跟著進屋干啥去?”
“好。”樂樂巴不得呢,從張鐵軍懷里扭來扭去掙扎下來,邁著小短腿就跑了出來:“玩啥?”
“小土豆回來沒?”
“回了,去,去他爺爺家,過節。”
“過節咦。”妞妞捧了捧張鐵兵的臉,很鄭重的沖他說了一聲。
“嗯,過節,老叔也陪你過節。好不?”
“好吧。”小丫頭認真的點頭答應:“其,其好其咦。大右。”(吃好吃的,大肉)
張鐵兵哈哈笑起來,在侄女小臉上親了親,喜歡的不要不要的。
小丫頭其實不知道吃大肉是什么意思,她又沒缺過肉,她就是聽老太太和小土豆這么說,就也跟著說。把所有她愛吃的都叫大肉。
“你哥家真大。”看張鐵軍他們都進屋了,鐵兵幾個同學敢吱聲了,石雪松小聲和張鐵兵說話。
“這原來是什么地方?這是你哥家自己的呀?”許柄嵐問。他家是福州人,家境比較殷實,他爸在當地也是個小富豪,有些眼界。
“這就是四合院唄?”石雪松抬頭看高高的屋檐,有些許的艷羨。
“這可不是四合院,”張光搖搖頭:“四合院沒這么高大沒這么寬,這地方以前是王府,叫什么府我忘了。”
“嗯,是個府,”張鐵兵把妞妞放到地上:“這是一號院,一共有七個院子和一個大花園,我哥我姐住這院,咱們一會兒去三號院。
對了,二號院有人住,你們別往里鉆啊,不好介,還有五號院是辦公的地方,七號院住著安保員,其他的隨便。”
安慶偉蹲到張鐵兵身邊小聲問:“鐵兵,你哥是中將啊?”今天張鐵軍開會,穿的正裝。
“嗯。”張鐵兵點點頭:“今年六月份晉的銜,回去了你們別亂說啊,不好。”
“肯定不說。……你哥太牛逼了,太有氣勢了,剛才下車的時候我都不敢看。”
“哪有那么邪乎?我哥性格特別好,基本上都不發火。”
剛才不敢出聲,進了院子又打個岔,幾個同學這會兒開始后反勁兒,激動起來。
“你哥是什么官兒?”陳勇問:“能說不?”
“中將唄,還什么官。”安慶偉奇怪的看了陳勇一眼。
陳勇嫌棄的嘁了他一聲:“你懂個j……屁呀你。中將多了,好幾百個呢。”
“不許罵人。”小樂樂一叉小腰。
“行行行,不罵人,嘿嘿。”陳勇沖樂樂呲了呲大牙。
“我哥掛著不少職務,我就知道有軍宣部副部長,還有國家改革領導小組副組長。我媽不讓我問,怕我出去亂說。”
“那是多大官?啥級別?你哥怎么這么厲害呢?你家里是干啥的呀?”
“我哥是自己干起來的,我爸就是普通當兵的,軍銜都沒有我大姐高。”
“那個副組長才厲害,”張光做為地道的京城人對這方面相當了解:“你們知道不?那是國副級,全國一共也就幾十個人,有實權的也就十來個。”
“那是啥級呀?”其他幾個人都不懂。
這個時候在老百姓的概念里并沒有國家和國副這兩個概念,普遍認為部長級就是到頂了,再往上就是主任和老總。
大概就相當于,班主任,科任老師和班干部這么一個排列。
在人們的想象里,就是一間挺大挺大的辦公室,主任坐上面,老總坐邊上,然后一溜部長,大家每天就這么開會辦公。
有點像古代上早班似的。(這是真的,聽了這個我差點笑哭死)
事實上,就算是古代也不是天天上早朝,是有固定日子的,大朝會小朝會,辦公會,和現在區別不大,平時都是各忙各的。
“怪不得剛才那些人帶槍,鐵兵你摸過槍沒?”石雪松的思維又開始跑偏。
“沒,我哥不讓。帶槍的是我哥警衛員。”
樂樂拽拽張鐵兵:“老叔,去花園唄?”
“去不咦?”妞妞一聽就高興,她可喜歡去花園里了。但是沒有大人帶著不讓她們去。
“行,老叔帶你們去花園。咱們先說好行不?一會兒就得回來吃飯飯,不興鬧。去了也不興亂跑。”
“好。”樂樂點頭。
“好。”妞妞趕緊跟上,聽沒聽明白不重要,態度到了。
“我瞅這院子里就像花園似的。”安慶偉看了看中庭里的花埔。
“走吧,在這你們說話都不敢大聲,真沒出息。”張鐵兵站起來一手牽上一個小的,往外走。
“這不廢話嘛,你平時又沒說,誰知道你哥這么嚇人吶。”
“我大姐是軍藝的校團委書記,怎么差啥呀?我二姐三姐和咱們校長都是平等打交道,我四姐現在上學,等畢業了肯定進公安部。”
“誰?”妞妞仰著小臉看張鐵兵。
“說你媽媽呢。”
“哦。媽媽咦?”
“媽媽在屋里唄,剛才你不是看見了嘛。”
張光和許柄嵐互相看了看,他倆見識多腦子快,這會兒都感覺好像,有點什么地方不太對勁兒。
“你姐的孩子不是應該管你叫舅舅嗎?”張光哽了哽,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我家吧,就我和我哥,倆,這幾個姐是我媽的干女兒,”張鐵兵給解釋了一下:“都是離了一個人,后來認的我媽,是這么回事兒。
完了我哥就讓孩子都管他叫爸,畢竟成長的事兒,你們都懂。那我不就是叔叔嘛,其實都一樣。”
“不是親的呀?”石雪松禿嚕了一句。
“養著就是親的,明白不?同志你太淺薄了。”張鐵兵瞥了石雪松一眼:“我姐都是給我爸我媽磕過頭的,戶口都在俺家本兒上。”
安慶偉張了張嘴,舔了舔嘴唇。
“你要說啥?”
“我想問問鐵兵,你媽還缺干兒子不。”
幾個人笑起來,又不敢太大聲,張鐵兵踹了一腳被安慶偉躲開了。
穿過夾道,眼前豁然開朗,張光都臥槽了一聲:“這是你家花園兒?”
“嗯哪,這一片都是,那邊把頭是七號院,中間這么排過去。我帶你們去三號院看看。”
“這得好幾畝地吧?”石雪松種過地,有個估摸:“我靠,這在家里都容易走丟。”
“我不知道。”張鐵兵搖搖頭:“反正,這么是一百九十幾米,這么是一百一十幾米,我哥說一共是三十多畝地,具體我沒記住。”
陳勇抽了抽嘴角:“比俺家那一個住宅區都大。”
石雪松看了看陳勇:“比俺們村兒都大。”他這個是指人家居住的范圍,不是說整個村子的地盤,不包括耕地和山林。
“當官真好。”張光抿了抿嘴。這是被激勵了。
“我哥是后來才當官的好不,這地方是在那之前買的,后面鐵獅子胡同那一片也是我哥買下來的,比這邊還大。”
“哪塊兒?”張光問。
“就是,從這條道過去,過去不是鑼鼓巷嘛,我哥在那有個酒店。順馬路往右拐一站地,那里有個陸軍部啥的,那一片都是我哥的。有個王府。”
“你哥買的呀?”
“昂,花了不老少錢修。我哥的辦公室在那邊,他有好幾個辦公室。”
“你哥真牛逼。”幾個半大小子憋了半天,就憋出來這么一句。由心的。
“我哥確實挺厲害,”張鐵兵感覺嘎嘎有面子,就有點得瑟:“我哥技校畢業進廠子當細碎工,然后就去唱歌,頭一年就上大年晚會了。
然后他就掙錢,咔咔掙,我就感覺俺家也就是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大變樣了,要啥有啥,再然后他就當兵了,沒幾天就少將。”
“你哥給你錢花不?”
“給呀,我是他弟弟為啥不給?我上高中我哥就給了我一萬,就問你羨慕不羨慕。就是平時總管我,管的可嚴了。”
“你哥是技校生啊?”
“昂,技校生咋的?不一樣牛逼?再說現在都不是了,我哥七月剛從國防大畢業的。我哥說從哪畢業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學,得努力。”
正是粉黛子開花的時候,轉過幾個彎,眼前就是一大片紫色火焰一樣的花海,朦朦朧朧的,像霧一樣不真實。
邊上還有一畦一畦的月季和秋菊爭妍斗艷。
往遠看林邊有一帶金色的桂花隨風濃香涌動。桂花好看,香氣濃,但是多了不好,只在林邊疏疏的種了些。
“花。”妞妞拍著小手笑起來:“不能摘,看。”
“對,不能摘,咱們就看。”張鐵兵摸了摸侄女的小臉兒。
“哥哥不乖。”妞妞看向樂樂:“他摘咦。”
“我都不摘了。”樂樂感覺有點不開心,這么喜歡妹妹,她還總告狀。像個小監視器似的。
妞妞湊過去到哥哥臉上mua了一口:“不生氣。”
“我不生氣。”樂樂抹了抹小臉呲牙笑起來。
“太漂亮了。”男人也是喜歡花的,尤其是這種一眼看去一大片一大片的,讓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還有些莫名的激動,興奮和寧靜。會濕目。
“這才叫花園呢。真香。”
“咱們學校要是這樣的就好了。”
“你種唄,我們幫你澆水。”
“我包施肥。”
“……就是天天去尿尿唄?”
哈哈哈哈……
“笑啥咦?”兩個小奶娃被幾個怪叔叔給笑懵了。
六大兩小在花園里憑著感覺慢慢的走,夕陽下的花海像夢境里的童話園,風是香的,樹是粉的,搖動著五彩的夢幻。
“扶蝶。”妞妞伸出小手抓住樂樂的胳膊,認真的對他說:“不抓,看。”
“我都不抓了。”樂樂噘了噘嘴:“抓不住。我也想飛。”
“我咦想飛。爸爸抱,飛也。”
“那又,不是真飛。”
“那個房子是什么?”陳勇指著問張鐵兵。
“那是大門,從來也沒開過。”張鐵兵看了一眼:“咱們走的是北門,這邊還有個南門。走吧,去三號院看看,該吃飯了。”
“你家誰做飯哪?”
“有廚房,好幾個廚師呢。好幾十人吃飯誰能做得過來呀?一天好幾頓。”
“這么多人?都住這里面唄?”
“不是,院里就俺家人和安保員,外面不遠有個宿舍,還有工人是本地的,人家下班就回家了,就在這吃中午一頓。”
“還有工人?”
“昂,要不這么多花和樹你種啊?養花是技術活好吧。”
到了三號院這邊,樂樂拉著妞妞就跑:“弟弟。”
“別跑。”張鐵兵追上來拉住兩小只:“咱們慢慢走。弟弟現在不在這住了,不是都搬回去了嘛,你倆忘啦?”
兩個小家伙恍然,齊齊的把小嘴o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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