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軍從頤東園出來馬不停蹄的又跑去了墻里,直接跑到濤哥這邊。
濤哥是清華畢業的,是這會兒清華最優秀的校友,沒有之一,他的態度相當重要。
把事情一說,濤哥相當震驚,啪的拍了下桌子:“馬上去辦,我要聽結果,不管遇到什么阻攔,不管是誰,讓他來找我。”
“得嘞,有您這話就行,沒跑。”
濤哥做了個深呼吸:“真是想不到,看來學校的管理出了問題呀。”
“濤哥,我建議在安全部成立個專管部門,針對危險化學品進行嚴格管制,不管是誰用都要申請,確認責任人。”
“你寫個報告,讓小賈簽字。”
“好。那我去李總那邊報備一下。”
“你這次在克市做的好,報告我看了,給你記一功。”
張鐵軍呲牙一笑:“那啥,就一功啊?阜市那也三百人呢,不給算唄?還有,我又逮條大魚,已經交給賈部了。”
“你小子。”濤哥笑起來:“你是能做事的,好好干吧,保持下去。”
“是。”張鐵軍立正敬禮,嘿嘿一樂:“其實吧,主要就是我底氣足不怕得罪人,大不了不干了。
有些時候有些事有些人其實不是不想干,是太復雜,人總是需要為自己考慮一些。越權這事兒太多了,做什么都要拼背景。”
濤哥點了點頭,扶了扶眼鏡:“關于縣一級班子的事情你要抓緊,要認真辦。”
“好。”
縣一級班子是以后組織工作的重點,這是會上定的,對全國縣一級班子進行摸底排查這是安全部行動局成立后的第一項工作。
又跑去李總那邊把事情說了一下,把處理方式和可能發生的問題都說了一下,這事兒就這么定下來了。
勾勾繞繞,一天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給賈部打了個電話確認一下,看了看時間,張鐵軍直接回了家。
夕陽已經西下,開始降溫了,整座城市都顯得黑黝黝的深沉起來,在瑟瑟寒風中陷入沉寂。
街邊轉角的積雪越發的青白,白的刺眼。
回到家里,一進門就聽到哈哈的笑聲。
周可麗站在那正在說著什么,張鳳和徐熙霞笑的東倒西歪,仲家嫂子也在,小土豆趴在媽媽腿上聽著。老太太沒在屋里。
“這是怎么了?笑什么笑成這樣?”張鐵軍掛好衣服走過去,看了看周可麗:“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不能回來呀?”
“能啊,不是說得理論考完才行嗎?嫂子,你什么時候到的?”
“我下午。”嫂子笑著看了看他:“過來收個尾。”
“那邊有結果了嗎?”
“要年后去了,哪有那么快,有的磨了。”
“年后加人,不要在意花錢,中政西政那么多人不用留著看哪?全都聘過來,工資隨便開,要的就是氣勢,用人數也壓死他。”
“我家小爺們真霸氣。”小柳伸手摸了摸張鐵軍的臉,湊過來親了一口。法式的。
“咦也~~,”嫂子臉都抽抽了,扭頭轉向一邊:“真特么,孩子都在這呢,你們能不能注點意?”
“我怎么感覺嫂子是有點眼氣呢?”張鳳笑呵呵的看著嫂子。
“你們在笑什么?”張鐵軍把手搭到張鳳肩膀上,捏了捏她的耳垂,眼睛看著周可麗。
周可麗一噘嘴:“你還說呢,還不是都賴你。”
“怎么了?”
“你看她脖領兒。”張鳳又笑起來:“今天咱家小秋可得瑟著了,嘎嘎牛逼。”
“咋了?”張鐵軍看過去:“我靠。你就這么上了一天學唄?”
“嗯哪。”周可麗呶起嘴:“牛不?把俺們校長都驚出來了。”
張鐵軍就捂臉:“你能不能不這么咧兒打衫的一天?這種事兒也能錯。服了。”
就看周可麗的衣領上,總警監的領章閃閃發光。
昨天晚上打完架,張鐵軍和周可麗得瑟,把警服拿出來給她看,她就把領章換給了自己戴。
結果這娘們,早晨起來慌慌張張的給忘了,就這么頂著總警監領章在學校晃了一天。
她自己還不知道,就感覺同學們今天看自己的眼神兒有點怪,直到老師叫他,校長也跑來參觀她,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兒。
“你怎么說的?”
“啥咋說呀?就是弄錯了唄,我對象的我拿著玩兒,早晨起來沒注意。咋了?”
“……沒咋。咋也不咋。”
“小秋這是出了名了。”
“也挺好,”張鳳說:“本來就是又沒撒謊,看以后誰還敢欺負咱們。”
嫂子在一邊哭笑不得:“你們這一家子,真是……都是人才。”
張鐵軍問周可麗:“你們校長怎么說的?”
周可麗想了想:“沒咋說,沒說啥,就問我對象是誰,我說是張鐵軍,完了就完了。咋了?”
“他們院長認識你呀?”張鳳問張鐵軍。
張鐵軍點點頭:“會上見過,他是公安部的副部和政治部主任,兼任校長,是個學術型干部。”
“那警銜還沒有你高唄?”
張鐵軍苦笑:“昂,他是副總監。全國算上我一共就三個總監,這事兒扯的,嘖。扯不扯你說。”
“有啥影響啊?”
“那到是沒有,主要是感覺不太好。沒事兒。”
“我們校長干什么厲害?有名啊?”周可麗來了興趣兒:“他咋的就學術型了?”
“研究了一些東西,關于微光攝像和存儲方面的,屬于刑偵技術,在業內名譽挺高的。你趕緊把領章給我換回來,得瑟。”
“你晚上還想睡覺不?”周可麗指著張鐵軍的鼻子問。
昨天晚上她把張鐵軍從頭到尾折騰了好幾遍,后半夜加了個夜宵,早晨又墊了一頓,所以這才起晚了弄的慌里慌張的。
看樣子是昨晚沒吃夠,今天還想加餐,這特么就是在找借口呢。
也確實,整整三個月,每天跑操拉練體能的這么折騰,晚上吃不到肉只能憋著,這回來了不吃個夠肯定是不會消停。
本來的嘛,正是上癮的時候,這么一斷三個月誰能受得了啊。
“可拉倒吧,我和不和你們扯了。”嫂子站起來拉著兒子就走:“這家伙,狼似的,啥也不管啥也不顧了。”
“土豆哥哥再見。”樂樂是個講禮貌的好孩子。
妞妞噘著小嘴站在那看著,她還沒玩夠呢,不想讓土豆哥哥走。
“你去哪?”小柳問嫂子:“不吃飯了呀你們娘倆?”
“我倆去食堂吃,受不了你們。”
張鳳撇了撇嘴,看了看嫂子,看看張鐵軍。呸,一看就是在打俺家爺們主意了,這是泛酸了。
屋還沒出去,食堂送飯過來了。
黃大姐扶著老太太過來,王姐已經回去了,不在這吃。
“你可別整景啦,趕緊過來吃飯。”小柳招呼住嫂子,樂樂和妞妞跑過來拉著小土豆往餐廳走:“肘,瓷飯。”
吃飯的時候,張鐵軍問張鳳:“京大和清華的協議簽沒簽?”
張鳳搖搖頭:“沒呢,說是要研究一下什么的,譜可大了。滿京城這么多學校,就他們事兒多,像特么我錢花不出去似的。”
張鐵軍點了點頭,說:“那就先放放,先不管他們了,先把其他學校弄完再說,獎學金和助學金也一樣。”
張鳳暗搓搓的看了看嫂子:“那能好嗎?嫂子的母校呢。”
嫂子瞪了她一眼:“等哪天我撕爛你這張嘴,一天陰陽怪氣的。”
張鐵軍說:“放一放,就當沒有這回事兒就行了,也不用特意說什么。”
“那要是他們找過來了呢?”
“就說項目太多排不開了,先等等。”
“怎么了?”嫂子問了張鐵軍一句。
張鐵軍搖搖頭:“也不是怎么了,就是有些事兒我有點看不慣,不太想和他們打交道。先放放吧,以后再說。
而且這是實話,我們現在的項目確實有點多了,得理一理,先完成一部分再看,要先緊著需要的,緊著條件差一些的來。”
“我看行,”張鳳說:“整的像我求誰似的,花錢找不痛快,有這功夫多蓋幾個寄讀學校多給農村修條路比這值。
我是看明白也想通了,以后這樣式兒的一個我也不伺候,什么考慮研究講條件的,美死他們,我扭頭就走。
磕幾個都不帶回頭的。”
“本來就應該這樣,”小柳接了一句:“咱花著自己的錢何必找那不痛快,給誰花不是花?”
“對了,鐵軍兒,”周可麗看向張鐵軍:“現在鳳姐那邊也結賬,公司那邊也結賬,咱們家不結算結算哪?”
張鐵軍笑起來:“跟你結算唄?我給你匯報匯報。”
“我看行。”周可麗點點頭:“細節就不用說了,你挑重要的匯報一下就行。我也沒啥功夫聽。”
徐熙霞比了比大拇指:“這話扔的牛逼,提氣。”
“今年還在虧不?”小柳問:“應該能保本了吧?”
“啊?”嫂子愣了一下:“干什么虧了?”
“不是,”小柳說:“我是說進出的總數,光出不進就是虧唄,不是虧錢。這幾年一直就在往外花,這可真是花錢如流水了。
我琢磨著今年怎么也應該見點回頭錢了。”
“有進項,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支出大一些,”
張鐵軍說:“主要是下半年地產這一塊我調整了一下,中低住宅都不打算賣了,以后都交給物業運營,資金回收的周期長了。”
“為什么不賣了?”嫂子問:“都不賣了?”
“不是,高端的賣,中端有選擇的賣,中低端全部留著。我在考慮明年開始是不是建幾批低端房。看看情況吧。”
所謂高端住宅,就是洋房別墅莊園這種了,大房子大院子,豪華裝修。
中端總體來說就是小高層和密度相對大一些的多層,中低端就是帶了基本裝修的高層住宅樓,而低端就是指清水房。
清水房不是毛坯,是經過簡單裝修具有基本居住條件的房子,可以直接搬進去生活,過去的福利房基本上都是屬于清水房。
而毛坯是九十年代才有的一種建筑方式,可以大大降低建筑成本。
七九年十月,兩萬基建工程兵,分別從遼東本市,申城,安徽馬鞍山和河北唐山南下深圳,在那里創造了聞名世界的“深圳速度”。
這其中有一支基建兵冶金部隊,他們發展于本鋼,建設了酒鋼、寶鋼和貴州八七兵工廠等大型項目。
這支部隊的師司令部管理科副科長叫劉坤得,是個四川兵。
八三年八月,全軍基建部隊解散,就地轉業復員,劉坤得留在了深圳,進入房產住宅管理局工作,后來出任了房地產開發公司經理。
九十年代中期,劉坤得成為利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董事長。
九零年,劉坤得還是房產住宅管理局辦公室主任的時候,那時候單位還在發福利房,他發現大部分職工都會重新進行裝修。
于是在局務工作會議上,他提出了福利房不再進行裝修的意見,起名為毛坯房,讓分配到住房的職工自己進行裝修。
他的建議被采納了,從一九九零年深圳蓮花二村社區建房開始,全面取消了清水房。
因為可以節省建筑成本和建筑工期,很快這一方式就傳遍了深圳,繼而傳向全國,受到了廣大房地產商和建材老板們的歡迎。
劉坤得也因此得到賞識,成為房地產開發公司的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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