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重生90,我是碎礦全民工 > 第222章 老八級的終止
  等田玲換好了褲褲洗了把臉過來,張鐵軍揚了揚書:“就拿這個。”

  田玲看了看封皮:“這本你看過了吧?”

  張鐵軍上哪還記著自己看沒看過去,就是隨便拿了一本:“沒事兒,再看一遍唄,不拿本書下回怎么來?”

  “煩人。”

  “行了,不逗你了,我也得回家過節。”張鐵軍在田玲的小臉上捏了捏,去嘴唇上親了一下:“我明天要去沈陽,回來來找你。”

  “你少來我家禍害我。”

  “那我去你班上?”

  “誰管你。”

  張鐵軍拿著書晃晃悠悠的下了樓,來到馬路對面的路口,爬到墻頭上坐著看起了書。溫巨坑的四大名捕震關東。

  溫瑞安在九十年代相當火,不在古金之下,他自己稱自己為溫巨俠,不過書友都叫他巨坑,此人寫書只管挖坑不管填,本本都好像沒寫完一樣。

  坐了有二十分鐘,就看兩臺立標大黑轎子順著馬路從上面開了過來。

  張鐵軍從墻頭上跳下來沖兩臺車擺了擺手,打頭的軍牌皇冠停了下來:“是張鐵軍不?”

  “對,是我。”張鐵軍拉開車門上了車:“走吧,直接去車庫。”帶著他們去了小車班。

  把公爵王開進七號庫,順手把四大名捕塞進手套箱,張鐵軍給兩個司機一人塞了盒三五,又給了五十塊錢讓他們坐車用,把人打發走。

  他自己去把兩輛車從頭到尾的檢查了一遍,發動著聽了聽發動機的聲音,這才放心的鎖好庫門出來,開著皇冠去了張媽店里。

  然后走到一半才想起來,老媽這段時間在大姐家幫忙,店是關著門的。

  哭笑不得的調了個頭又往南山走。

  到了大姐家一進門,張媽看到他就笑:“我剛和你姐說完,說要是你在家就好了,你這也太不禁念叨了。什么時候回來的呢?”

  “中午到的,下了飛機就回來了。”

  “大舅。”小超人從里屋沖了出來:“大舅,我在電視上看見你了。”

  “是嗎?大舅在電視上帥不帥?”張鐵軍把小小子抱起來,去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噴香。

  “嗷嗷帥。”小小子使勁兒舉起大拇指,差點捅到張鐵軍的眼睛里。

  “大舅我火車呢?”放下手,小小子一臉期盼的,用水汪汪黑又亮的大眼睛看著張鐵軍。

  張鐵軍咂巴咂巴嘴,張媽就笑:“你個完蛋的貨,是不是又給忘了?答應孩子兩次了都,哪有你這么當舅舅的你說。”

  “沒事兒,下回再買。”大姐在一邊笑。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養,大姐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人也精神了。

  “不是,”張鐵軍說:“忘是沒忘,沒忘買,是忘拿來了。在箱子里呢。”

  “你放哪了呢?”

  “車上。”

  “你下來沒開車呀?”

  “開了,開的我爸那臺。”

  “啊?”張媽和大姐都看向張鐵軍:“你爸的車?(我姑父有車?)”

  “到了有一陣兒了,今天剛給送過來,我這不是尋思替我爸顯擺顯擺嘛,就開的這臺下來。一會兒我開它去接我爸去。”

  張媽看了看時間:“那咱們就收拾收拾過去得了,早點回去早點準備。”

  大姐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也行,弄飯還不得要兩個小時啊?今天得讓我姑父露一手。”

  “要走啊?”姐夫夾著煙從屋里出來。屋里還有臺機器,平時他在里屋做細活。

  “走吧,你還想干什么?”

  “我還能干什么?”姐夫就笑:“這不請示你嘛,現在你不發令我和文超動都不敢動。”

  “我媽現在是,司令。”小超人捧著張鐵軍的臉給他講:“真的,可厲害了,都不敢不聽。”

  張媽和大姐開始收拾,把東西歸堆一樣一樣的碼好,把工作單寫了用大頭針別在上面,防止后面接手干活的時候找不到頭緒弄錯。

  碎布頭什么的掃到墻角,機器全部復位,關電關水。

  都收拾好,大姐又從頭看了一遍,幾個人這才放心的抱著孩子提著東西從家里出來。

  “走嘍,過節去嘍。”一出門小超人就在張鐵軍懷里乍活起來,小孩子對過年過節這些事情就是特別的有興趣兒。

  順著樓前的土路出來走到大馬路上,張媽一眼就看到了車:“就是這臺車呀?還行,你那臺也太張揚了,這個瞅著多順眼哪。”

  “都牛逼,反正哪個我也買不起。”姐夫圍著車看了一圈:“比鐵軍那個小不少,后備廂得少裝不少東西。”

  “又不是貨車,這用裝多少東西?”大姐斜了姐夫一眼:“坐著舒服就行唄,這車我姑父開合適。”

  “確實要小一截子。”張媽張開手比了比,扭頭問張鐵軍:“能小多少?”

  “差不多八百。這車四米八多,我那個五米六多。”

  張媽就笑:“媽喲,這也差太多了,都快一米了,可不是得少裝不少東西怎么的。”

  張鐵軍打開車門,張媽坐到副駕上,大姐和姐夫帶著孩子坐在后面。這輛車的后座就有點窄了,不過還好,都是瘦子坐得開。

  皇冠八代是隨著歐洲節能潮流產生的車型,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空間緊湊減少風阻和自重,不過從豪華的角度來說,并沒有什么降低。

  皇八的頂配也是全車天鵝絨的,四速自動排檔,可調節座椅和電動車窗,中控鎖。

  “哎呀,忘了扎點鞋套出來了。”上了車大姐哎呀了一聲,用手摸了摸絨布:“這要是踩了可不好收拾,又是好絨。”

  張媽動了動身子:“沒事兒啊,咱們幾個腳又不埋汰,等明天弄點放車里。這個座也挺舒服的,挺好,以后咱們出門也有專車了。”

  “我姑父現在能開了不?”姐夫問了一聲。

  張媽就笑:“不知道啊,咱也沒見過,就聽他自己說能行。回去比劃比劃唄。”

  張鐵軍發動汽車往回走。

  “不走濱河路,從嶺上走。”到了東溝門張媽指了指右手邊:“直接從廠里穿,去接你爸。”

  張鐵軍看了看時間:“這么早啊?”

  “不早了,”張媽說:“這都瞅著要三點了,今天過節嘛,早走一會兒沒事兒。”

  長白班的工種就是這一點好,比較自由,平時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的都沒什么事情,不像倒班時間上是釘死了的,遲到早退都要扣錢。

  尤其是過年過節的時候,倒班工人只能在崗位上望天興嘆,長白班的就可以早走一會兒回家熱熱鬧鬧的團聚去了。

  “鐵軍兒,你這又上電視又演出的,廠子沒什么表示啊?”姐夫問了一聲。

  “有,上市臺給兩百塊錢,上省臺還不知道呢,明天問問。反正肯定比市臺多。”

  “就給幾百塊錢哪?表現這么突出不給點實在的?”

  “啥叫實在的呀?選廠又沒有專業的文藝團隊,就一個文宣隊我已經進了,還想啥?進工會和宣傳部那是想都別想的事兒,輪都輪不上。”

  “那是真的,鐵軍還是比較清醒。”張媽說:“別說剛進廠才十八,二十八也沒什么機會,就那么幾個蘿卜坑多少人盯著的?”

  “努力努力明年上國家臺去,”姐夫說:“上了那夠級了吧?公司那邊就應該重視你了,怎么還不把你調市里去?文藝館兒什么的。”

  張鐵軍笑了笑沒吱聲。自己年紀小這是硬傷,也沒有什么背景,想調動那是千難萬難,根本就不用去想。

  再說了,真調去市里干文藝這一攤兒,還不是要論資排輩兒?去干什么呢?還不如在選廠待著自由一些,上個花班挺好。

  主要是他對進體制也沒有什么興趣兒,那條路就不適合他。

  皇冠從后門進了廠子,穿過細碎五廠三廠鍛造來到二廠車間樓下。

  碎礦那邊的工人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廠房外面曬太陽,等著到點干活下班,選廠這邊就已經有人拎著飯盒往外走了。差別很大。

  停好車,張鐵軍下車去車間里找老爸。

  順著斜坡下來進入車間,轟轟隆隆的聲音馬上灌滿了雙耳。不過經過細碎車間的打磨以后,選別車間這點噪音實在是有點不上臺面兒。

  水泥地面上到處都是油水混合物,流的四橫八縱的。

  和碎礦車間不一樣,選別車間的廠房里地面都是有斜度的,冷不丁進來走快了很容易摔跟斗。

  剛進來的頭上高臺是球磨,然后是攪拌浮選分級,細篩,到處都是粗大的水管和混水電機,鐵架子四棱八翹,各種型號的電纜線像蜘蛛網一樣。

  聞著滿鼻子的汽油混和潮濕還有鐵銹的味道,張鐵軍穿過一級平臺順著鐵梯子下來,找到老爸的休息室。

  走到這地方就有一點做夢的感覺,感覺不太真實,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重生回來的那天晚上。話說那個姜麗,到底是干了還是沒干?

  休息室一進來就是一股汗味兒混雜著腳臭。選別車間的人不用天天洗澡,又要穿靴子干活,腳臭就在所難免。

  總體來說,這里感覺比碎礦那邊干凈,但事實上又沒有那邊干凈。看比什么。

  二廠檢修組有十多個人,圍著鐵桌子打撲克下象棋,在里面躺著抽煙聽收音機的,干什么的都有,沒有活的時候就是這么悠哉輕閑。

  “鐵軍兒。”

  “孫哥。”張鐵軍笑著回了一句。說話是老爸帶過的最后一個徒弟,性格特別跳脫,張鐵軍穿過的第一雙皮鞋就是他給的。

  那時候張鐵軍還在上小學,再后來廠里取消了師徒制度。

  師徒制度取消以后,老八級也就成了一個傳說,退一個少一個了,再也談不上什么工匠,新來的都在混日子,修設備也就成了換設備。

  也不知道這是一種進步還是倒退,反正技術工人差不多也就從這個時代終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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