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救呢?”

    “你上靈山把他成佛的那部分搶回來,然后塞進去就行。”

    啊這......

    林放想了一下難度,還是算了。

    “對了,由于靈魂分離時間過長,貿然重新融合,有一定幾率產生排斥反應,外在表現為雙重人格和神經病。”

    “算了算了,沒這么大的本事,而且靈山都沒有了。”

    林放連連擺手。

    那人一聽這話,回神的臉上滿是錯愕。

    “靈山沒有了,怎么可......”他想反駁,可是往西一看,原本那明亮如大日的靈山方向,如今只剩下點點微光。

    “怎么會這樣......”

    絕望。

    無措。

    悲哀

    五味雜陳。

    林放第一次在一個人的臉上看到這么豐富的表情。

    話說這個人好像一直表情都挺豐富的?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應該不算是個人吧。”

    “不算,他,或者說曾經的他,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丟掉,然后上了靈山,而現在的他不過是丟掉的殘渣罷了。”

    “是執念?”

    “對,但你知道執念是什么嗎?”

    “什么?”

    “是情。”

    葬愛緩緩開口:“所謂執念,不過是想要的沖動,生老病死不可逆,相愛卻要分離,怨恨總會長久,追求的得不到,想放下舍不得。”

    “人世間的苦難,催生出了最初的執念。”

    林放又看了看那人:“所以你是他所有的情和肉體?我怎么感覺這小子更想本體呢?有肉體,有情,那還缺什么?理智?思想?記憶?”

    “是靈魂,上去的是靈魂,留下的是肉體和情感。”

    “那咱們怎么處置他?”

    葬愛:“......”

    猴哥:“......”

    沙和尚:“我再給他塞回去?”

    林放:“我覺得靠譜。”

    葬愛撇了撇嘴:“相逢即是有緣,先研究一下他的執念。”

    猴哥撓了撓頭,呲著牙道:“哎,俺老孫問你,你的執念到底是什么?”

    那人終于是回過神來。

    “我想回家。”

    他可憐兮兮的看著幾個奇形怪狀的家伙。

    身體則不慌不忙的朝著葬愛方向靠了靠,不知道為什么葬愛給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有種爸爸的味道。

    猴哥聞言,更是一陣的呲牙咧嘴:“你即上了靈山,居然又想回家?”

    那人一臉怕怕的看著這只可怕的猴子。

    “為什么不行?”

    “我是為了國家獻身,可我心中并不愿意,只是不得不做。”

    他躲在葬愛的身后,梗著脖子據理力爭。

    猴哥一臉無語。男子生于天地,當頂天立地,既然決定要做的事情,怎么可以后悔?!!

    就算失敗又如何?

    哪怕萬劫不復,最起碼曾經努力過,無悔過。

    “你這人膽小如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我當然是。”

    那人也炸毛了。

    他直接跳出來怒視著猴哥,男人怎么可以被質疑!!

    猴哥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硬氣給驚到了,愣了一會忽然笑出了聲。

    “哈哈,還是有些血性的嘛。”

    那人也被猴哥這忽然的笑聲給嚇到了。這妖怪喜怒無常,看樣子腦子應該有病,還是不要過多接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