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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書禮沒想到兩天后，陸庭洲就主動找上了他，但驚訝過后，似乎又覺得并不意外。
畢竟那天看陸庭洲對葉笙的態度，也不像是外界傳的那樣對他老婆沒感情。
“陸總找我是因為葉笙的事？”
季書禮也不跟陸庭洲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
陸庭洲目光淡淡地看著他，幽深的瞳仁看不出什么情緒。
咖啡廳里，濃郁的咖啡香彌漫在空氣中，陸庭洲并沒有心情品味，連日來縈繞在她心頭的煩躁，讓他連帶著看季書禮都覺得異常不順眼。
“你跟葉笙是什么關系？”
終于，陸庭洲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季書禮愣了一下，對于陸庭洲這個問題，并不顯得有多意外，面對陸庭洲無形中釋放出來的威壓，他也沒半點懼意，莞爾一笑，道：
“合作關系。”
“合作？”
陸庭洲對此并不相信，一個生物科技公司跟葉笙能有什么合作。
季書禮像是看出了陸庭洲心里的想法，心里忍不住覺得好笑，這位陸總大概是不知道他的那位妻子到底有多厲害吧？
就連他這位專門搞醫藥研究的人都不敢輕視葉笙，這位陸大總裁也未免太自大了一點，也難怪葉笙恨不得跟他離婚。壓下心中腹誹，季書禮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繼續道：
“那天陸總既然會去環生科技找葉笙，想必也已經提前調查過了，我跟葉笙在合作研發一款罕見病特效藥……“
說到這，季書禮停滯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陸庭洲，“就是陸總之前跟我提過的名為ADS罕見病。”
“ADS？“
聽到這個名字，陸庭洲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深邃的瞳孔微微緊縮，落在季書禮的臉上，“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這個特效藥你無從下手，現在有方向了？”
季書禮點點頭，“之前確實沒有研究方向，是那天葉笙主動找了我，跟我提供了研究思路，我才打算跟她合作。”
那天聽葉笙說完她的研究思路時，季書禮自己都驚到了，葉笙提供的方向是他一直沒有想到過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在第二天跟葉笙見面之后就答應跟她合作。
“因為這款藥還涉及到中醫領域，我了解得不多，之前沒辦法給陸總一個準確的答復。”
說到這里，季書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陸氏集團幾年前突然參與醫療領域，且專門針對罕見病藥物的研發，不會是因為葉笙吧？
他當時還特地提過ADS這種罕見病，他當年也想過這個病的特效藥研發，只是方向不明，就一直擱置著沒動。
“你的意思是，這款藥的主要研發人員是葉笙？”
陸庭洲原本沒有波瀾的語氣里，終于帶出了幾分起伏，顯然是被驚到了。
他之前是讓吳起調查過葉笙的動向，卻只查到她在季書禮的實驗室當研究員，卻沒有查到她跟季書禮研究的是什么。
他甚至以為季書禮只是看中了葉笙的美貌，才立了一個單獨的項目讓她胡鬧，沒想到……
陸庭洲著實是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了，許久不發一言。
“當然。”
季書禮溫潤的嗓音，將陸庭洲拉回了神。
他看向陸庭洲向來沒有起伏的眼底隱隱溢出的那份驚訝，笑道：“看來，陸總對陸太太真是……一無所知。”
這帶著幾分惡趣味的調侃，卻如一記重錘，砸在了陸庭洲的心上。
他……確實對葉笙完全不了解。
孟氏的項目發布會，還有這次的罕見病藥物研發，葉笙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告訴他，他完全不了解她。
葉笙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展露過真實的自己。
她為什么要瞞著他？是他不值得信任嗎？
斂眸低垂，他不想讓季書禮看到他眼底用上的那一片落寞，將所有的情緒都不露聲色地隱藏起來。
再抬眼，臉上已經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項目進展到什么程度了？”
陸庭洲問，沒有波瀾的俊臉上，此刻看不出什么情緒。
季書禮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如實道：“準備進行第一期的臨床試驗。”
“這么快？”
據他所知，葉笙回來到現在還不到兩月，項目就到了臨床試驗階段了？
季書禮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滿懷深意地看著陸庭洲，笑了一下，“陸總別小瞧了陸太太。”
陸庭洲臉色微變，總覺得季書禮實在故意擠兌他，看著季書禮的時候，目光都冷了幾分。
偏偏，季書禮又加了一句——
“對了，陸太太知道陸氏有參與環生科技的藥物研發，特地跟我強調了，這個項目她并不想陸氏參與。”
說著，他對陸庭洲歉意地攤了攤手，“抱歉了，陸總，這個項目是葉笙負責，我也只能聽她的意思。”
話雖這么說，可陸庭洲絲毫沒有從季書禮的臉上看出半分抱歉的樣子，反而更多的是在看他的笑話。
葉笙不想讓他參與她的項目？
陸庭洲對此并不意外，想到那天葉笙那決絕的眼神，陸庭洲的心頭還是不由自主地發緊。
涼薄的唇，此刻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幾秒鐘后，季書禮聽陸庭洲開口道：
“陸氏的所有臨床試驗渠道都是現成的，她沒必要跟我堵這口氣。”
他的語氣，顯得格外公式化，冷靜中透著一股十拿九穩的姿態，“我知道葉笙這個項目是為了她的女兒……”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提到那個理著蘋果頭，聰明可愛的小姑娘，他的心底情不自禁地生出了幾分柔軟來。
季書禮看向他，不用問都知道陸庭洲什么意思。
他跟這個人雖然算不上有多大交情，但看著他十拿九穩的樣子，就知道葉笙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要跟他離婚了。
陸庭洲這個人，太理性，也太能精準地抓住別人的弱點并肆意拿捏了。
季書禮笑了一下，明知故問道：“陸總的意思是？”
“葉笙如果想早點完成這個藥物的臨床試驗，她不應該拒絕跟陸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