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皇子一向聰明乖巧，是個讀書的料。”
“公主，您也該勸勸云妃娘娘了。”
這話是夫子私下里悄悄跟沈曦說的。
夫子人不錯，平時對沈子鈺也沒多夸獎，以免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但沈子鈺已經有些日子沒來太學院了，功課落下了很多。
明帝這情況早就懶得拷問這些幼年皇子的功課了。
所以他也不會管。
沈曦不知道云妃腦子里在想什么。
她不得已，還是去了一趟云妃的寢宮。
然而……
“公主回去吧，娘娘說了只要是公主過來，絕不會見的。”
出來回話的不是墨煙，是云妃這兩年新提拔起來的心腹丫鬟花落。
花落年齡不大，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氣勢卻是足的很。
她出來看到是沈曦，瞬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清竹皺眉，“大膽奴才，你對公主什么態度？”
花落挑眉，“我是奉了娘娘的令傳話的，并沒有任何侮辱公主的意思。”
“是嗎？”
沈曦淡淡一笑。
花落點頭，“那是自然，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怎么敢對公主不敬，還希望公主不要多想才是。”
她話說的沒毛病，語氣卻傲慢到了極點。
沈曦神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抬腳。
砰！
花落被沈曦一腳踹在膝蓋上。
膝蓋傳來劇痛，她疼的一下跪在了沈曦面前，痛苦出聲。
沈曦的武功雖然不怎么樣，這些年一直是個半吊子水平。
可對付這種普通的弱女子，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知道什么叫對主子的態度嗎，這就是對主子的態度。”
“下次本公主進宮的時候，最好不要讓本公主再看到你，不然……”
沈曦輕笑一聲，笑得溫和，說出的話卻讓花落狠狠一抖，“不然本公主活埋了你信不信。”
今個肯定是見不到沈子鈺了。
見不到也好，跟她這個姐姐走的遠一些，興許還能平安些。
沈曦帶著清竹轉身離去。
花落跪在她身后，氣的咬牙，卻又不敢真的怎樣。
等沈曦離開了，她只能哭著進去找云妃告狀去了。
路上，清竹仍舊氣的不輕。
“墨煙姐姐人挺好的，有墨煙姐姐在，至少不會鬧出這種尊卑不分，亂七八糟的事。”
“云妃娘娘怎么找了這么個人替代墨煙姐姐？”
以往云妃的事，都是墨煙出面的。
她是云妃的陪嫁，最忠心耿耿的老人。
可近來大概是墨煙勸的次數太多了，云妃有意給她臉色看，讓她知道知道誰才是主子。
便將花落提拔起來。
所以墨煙雖然明面上還是云妃身邊的大宮女，可其實地位已經遠遠不如花落了。
沈曦淡淡一笑，“這個花落是儀貴妃的人。”
“我那母妃應該要選擇戰隊了。”
清竹臉色一變，“公主，您的意思是…云妃娘娘要投奔儀貴妃？”
“可，可儀貴妃跟您，還有大公主……”
云妃選擇投奔儀貴妃，就等于跟女兒的死敵合作。
孰重孰輕，她已經分不清了。
“父皇因為我的事冷落了她，她眼見著鈺兒再無做繼承人的希望。”
“太子哥哥這一出事，她更慌了，怕將來父皇不行了，新帝會對她不利。”
“她想保全自己和鈺兒沒錯，只是腦子太過蠢了些，投奔儀貴妃？”
“她那腦子不被云貴妃利用到死才怪。”
沈曦揉了揉眉心，心情有些煩躁，“她這一鬧，怕是得給我惹麻煩，我得想個辦法防著她。”
她也沒想到云妃選來選去，居然選擇了儀貴妃和大皇子。
她可真厲害啊。
顧十四一直在宮外等她。
見她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
等上了馬車，便把人抱懷里安慰著，“怎么了，在宮里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了，鈺兒過的不好？”
“沒見著。”
沈曦搖頭，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見不著就算了，現在這時候他離我遠些倒是好的。”
顧十四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伸手幫她揉著太陽穴，聽她繼續道：“我母妃那個蠢貨怕是已經投靠了儀貴妃，她倒是悶聲干大事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她那腦子，也就死死的貼著父皇不放罷了。”
“沒想到太子哥哥這一出事，她竟然選擇了儀貴妃。”
“她對我算不上多惡毒，至少以前她也很疼我。”
“但如果那人威脅到了鈺兒的性命，她會毫不猶豫的把我推出去。”
在兒子與女兒之間，云妃是不會考慮的。
她只保兒子。
她不會認為女兒是倚靠。
十五皇子沒有出生前，她對這個女兒的確算得上疼愛。
那是因為她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可以依仗。
可是十五皇子出生后就不一樣了。
沈子鈺是個男孩，是她以為的依仗。
之前她想推兒子上位，想讓兒子做太子，現在眼瞧著太子是做不成了。
畢竟十五皇子還小，又沒什么勢力支持。
她就擔心日后其他皇子登基后，會殺了沈子鈺，所以便著急忙慌的把寶都押在了儀貴妃和大皇子身上。
儀貴妃大概也沒想到她會這么蠢，這會估計還在偷著笑。
沈曦雖然不會心軟，可云妃畢竟是她的母親，她做不出太狠毒的事。
更何況，還牽扯到一個沈子鈺。
沈子鈺年齡小，什么都不懂。
但他在云妃一日日的教唆中，卻依舊偏心沈曦這個姐姐。
沈曦就更不能放棄他了。
因此沈曦擔心，儀貴妃會利用云妃和沈子鈺來對付她。
為了保全自己和兒子的性命，云妃對她這下怕是什么惡毒的事都能做出來了……
顧十四正要開口。
沈曦突然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顧十四一愣。
“都喜歡，男孩女孩都好。”
“但…只生一個。”
沈曦瞇了瞇眼睛，“為什么？”
“我覺得一個挺好的，兩個太費心了。”
“而且……”
“不生也行。”
沈曦又是一怔。
顧十四有些緊張，轉頭看向馬車外，“我聽說女人生孩子如同走一次鬼門關，太危險了。”
尤其是經歷那次沈曦中箭墜馬后，他真的無法再面對一次她遇險的情況。
前些日子，她掉落懸崖同樣如此。
他真的差點瘋了。
因此，他一直很小心，不敢有意外。
沈曦揉了揉眉心，“也沒那么可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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