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早猜到大皇子會謀反。
不是大皇子必然是五皇子。
兩人肯定都要走上這條路。
只是論性格，大皇子明顯更沉不住氣一些。
可她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沈曦趴在顧十四懷里，有些不開心，“比我預料的快太多了，大皇子果然是個廢物。”
“如果再晚一些，他和五皇子斗的再狠一些，彼此勢力就能消亡的更快了。”
“杜相這老狐貍雖然傷了根基，卻傷的也不是很深，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一來他跟五皇子還有的斗。”
“不然讓我們去對付五皇子也挺麻煩的。”
沈曦最喜歡干挑撥離間的事。
她的人在各處安插下來以后，干的最多的就是嘴碎，到處傳謠言。
那些謠言起初看也看不出什么，只覺得是普通的長舌婦喜歡瞎議論罷了。
可是時間久了，累積多了，人聽多了，會不自覺被影響。
出事之前也看不出如何。
可一旦遇到什么事，本能的去聯想那些謠言，便會信了謠言，做出沖動且錯誤的判斷。
大皇子造反這事她也功不可沒。
只是過于快了些。
如今蘭妃在宮里獨攬大權，得意忘形也跟她的眼線到處瞎傳謠言有關系。
沈曦不喜歡跟這些人硬碰硬，但是攻心她是這方面的高手。
顧十四耐心的聽她說著。
等她說完，才揉了揉她的腦袋夸贊，“十一最厲害了。”
“我永遠也想不這么周全。”
他是個很好的聆聽者。
沈曦累了一日回來，總會抱怨一些什么，或者拿到情報以后就喜歡找個人嘟囔幾句。
無論她是說正事，還是故意瞎扯。
顧十四都會聽的很認真，等她說完再夸她。
即便她偶爾對自己做出的判斷不自信猶豫不決的時候。
他也總是很認真的鼓勵她。
不得不說這樣的顧十四，給了沈曦很大的勇氣。
沈曦開心了，趴在顧十四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嘟囔道：“那我今晚想睡你了怎么辦？”
顧十四一怔。
沈曦已經去扯他的衣服了。
“十一……”
顧十四想要伸手自己去脫衣服，被沈曦阻止了，垂眸看著他，“不許動，今晚我來！”
顧十四眸光微閃，沙啞著聲音道：“好。”
兩人自從過來賑災，就很少胡鬧了，實在是太累太忙。
他體力好，倒是不覺得如何。
可沈曦不行，每日回來累的幾乎倒頭就睡，平時出去巡查，甚至在馬車里都會睡著。
因此，顧十四就算再如何想要，也從不鬧她。
一切以沈曦主動為準。
他那點心思在沈曦這都不夠瞧的。
他心里想什么，擔心什么，在意什么，沈曦跟明鏡似的。
可沈曦才懶得說，就故意氣他逗他，非要治治他這悶葫蘆性子不可。
大半夜的……
一室內旖旎。
直到最后駙馬爺著急的聲音傳出來，“十一，別鬧。”
“現在還不行……”
“十一。”
“我不，我就要……”
顧十四：“……”
這一鬧，鬧過了頭，快鬧到天亮。
沈曦還要去巡查。
一大早爬都爬不起來，哈欠連天，忍不住的直揉腰。
顧十四站在一旁拿了帕子給她擦臉。
看到沈曦這樣子，顧將軍臉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對不起十一，是我太不知節制了。”
沈曦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本來是她鬧他的，結果惹火過了頭。
大晚上的就沒停下來。
這人體力好的驚人。
沈曦除了外出巡查的時候，基本只是用腦子，動都不動的。
可這人從來就沒閑下來，有時候一天甚至要來回跑多次。
就說昨個他跑了三處去安置災民，回來又幫她把情報消息分類，還替她寫了許多方案出來。
寫完方案，又親自去了廚房給她做飯，熬藥膳。
別人熬的他總是不放心，結果晚上還能那般折騰。
沈曦也實在佩服他。
難怪這人戰場上打仗像個瘋子，他根本就不會累……
這次賑災直到最后也算圓滿。
沈曦這才慢悠悠的將那幾個官員的事情上報上去。
明帝被她氣的不輕，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賑災的事已經解決。
沈曦整日早出晚歸，親自去巡查，還安慰那些災民。
因此，百姓對她的印象極好。
這一次，沈曦又贏得了不少威望。
不過回去的時候，她還是故意拖延了時間，故意裝作暈倒。
顧十四寫了折子上去，言明公主賑災過度勞累，累垮了身子，需要休養一陣日子再回京。
沈曦這么干就是想膈應明帝。
不想她這行為卻引發了百姓到處議論，說她為了賑災累壞了，還差點累死了。
傳到后面更離譜，說她本來累的就剩一口氣了，是路過的一位神醫救了她。
自此百姓對這位十一公主就更加擁護了。
沈曦：“……”
她發誓，她只想騙明帝，絕對沒想拿著此事糊弄百姓。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演變的這么離譜。
而且這謠言好像孫將軍那個大老粗傳的似的。
就跟當初傳她會算命一樣的手段。
沈曦這一走，磨磨蹭蹭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十月初，天氣開始冷了。
她走了大半年。
京中鬧的厲害。
明帝到底還是假仁假義了一次，沒有殺大皇子，把大皇子貶為庶民，趕去守皇陵了。
然而，沈曦得到的消息卻是大皇子皇陵那，整日被一群人折磨，被迫吃狗食，喝餿水。
看守他的人以凌辱他為樂，還讓他學狗爬。
不然那幫人也不打他，只為難他兩個最疼愛的孩子。
大皇子為了自個的孩子，倒是男人了一回，沒有自殺，全都忍了下來。
這一切倒不是明帝做的，是五皇子特意派了人去‘照顧’大皇子。
這半年，五皇子瘋狂的打壓杜相一派。
杜相的人折損了不少。
儀貴妃被貶為了一個小小的貴人，風光不再。
蘭妃因為侍疾有功，被封了貴妃，代替了儀貴妃原本的位子。
她狠毒的手法和兒子一樣，拿小孩子威脅儀貴人召過去給她做丫鬟，伺候她沐浴洗腳，洗完腳之后還命令儀貴人把洗腳水喝掉。
而明帝因為大皇子那一通折磨，身體自此便垮了下去，有時候會連續多日無法上朝，都是五皇子替代他處理事情，然后將重要的公務再送去名揚宮。
五皇子雖然瞎了一只眼。
可他可以扶持兒子繼位，自己做太上皇，實際上把控朝政的還是他。
朝堂上波譎云詭，風云變幻。
原本大皇子的人也有不少投靠了五皇子。
九皇子現在是堅定的五皇子派，很稱職的狗腿子。
五皇子暗中下令，他就到處殺人，囂張的很。
九皇子和沈曦多多少少有些過節。
因此……
沈曦的馬車剛進京。
“閃開，閃開，前面的馬車閃開聽到沒有！”
沈曦累極了，正坐在馬車上閉著眼睛休息，便聽到噠噠的馬蹄聲響起。
顧十四沒在馬車里。
進城前夕他就怕出事，所以出去騎馬看著去了。
不得不說，他的預感是敏銳的。
一對人馬橫沖直撞的朝著沈曦的馬車故意沖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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