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在一旁看著，淡淡一笑。
這個傻子……
在外人面前永遠冷心冷情，最柔軟的一面也只有她和女兒能看到。
沈曦倒也不可能真的跟女兒生氣。
她哪有那么小心眼。
她對小公主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因為平時太忙，陪女兒的時間便少了許多。
小孩子睡得多。
她白日里實在沒時間陪女兒。
晚上好不容易忙完了，女兒卻已經睡著了。
所以轉眼間小公主突然就滿了一歲，她竟然還有些恍惚。
想到當初生她的時候，那么小小的一團，皺巴巴的，抱在懷里也沒什么重量，她還擔心的很。
結果一轉眼，小丫頭已經一歲了，可以走幾步路了，會喊爹爹了，也能吃一些軟和的飯菜了。
所以她在想她的父皇跟兒女們不親，甚至那些不得寵的都認不得是哪個妃子的孩子，倒也正常。
帝王本來就忙，后宮孩子又多，二十多個孩子，似乎還真的分不清。
不得寵的幾年都不見，哪能認得，就如當初的她一樣。
所以她即便再忙，也還是會抽出時間陪女兒玩一會。
她嘗過被爹娘冷落的滋味有多難受，自然不愿女兒再受這種罪。
“陛下，將軍，時辰差不多了。”
清竹走進來提醒，是時候開宴了。
清竹這丫頭也實在忠心。
沈曦之前覺得她年歲漸漸大了，也該找個好人家了。
以她現在的地位，再也不會有人敢對清竹如何。
她想給清竹找個好人家，賜一筆豐厚的嫁妝，讓清竹風光大嫁。
然而清竹卻早就絕了嫁人的心思，一心要侍奉在沈曦身邊直到老去。
為了這事，她還在殿外長跪不起，表明自個不想嫁的決心。
沈曦也不再難為她，只能隨了她的心意。
清竹最初在沈曦身邊也不算出挑，只能算是個小宮女。
但后來沈曦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也只有她留了下來。
她感念主子的恩德，并不想出宮嫁人。
對她來說嫁個好人家算不得什么好的歸宿。
能一輩子陪著主子，才是她最渴望的。
“先把小公主抱出去吧，朕跟將軍一會就出去。”
清竹點了點頭，讓嬤嬤把小公主抱走了。
今個是家宴，沈曦想換身衣裳，挑來挑去，還是挑了她最喜歡的紅色。
顧十四幫她選了發釵，還是他當年親手做的，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沈曦一直很珍惜這些舊物，從公主府帶進了宮。
這些舊物都是單獨放起來珍藏的。
宮人們打理的很用心。
雖然不是專門的匠人所做，但顧十四當年為沈曦做的每一份生辰禮物都是用盡了心思。
他一遍遍的學，一遍遍的做，直到做出最好的。
用料也是當時他花了大價錢，能買到的最好的用料。
盡管這釵與沈曦如今的身份不符。
沈曦卻依舊喜歡戴著。
“顧十四，我好看嗎？”
收拾完之后，沈曦挑眉看了顧十四一眼笑著問道。
“好看。”
顧十四點點頭，眼中有星星。
他看她的眼神時隔多年，依舊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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