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就那樣目光定格在云昭儀身上，臉上的神色淡淡的，淺淺的。
說不出來高興，也說不出來不高興，就那樣一聲不吭的站在外面看著。
母女二人距離并不算遠，區別只是一個在屋內，一個在屋外。
但明明是這短短的距離卻好像隔了好遠好遠，遠到再也拉不回來了……
“十一啊，怎么不進來？”
云昭儀愣怔了片刻回過神來，笑容淺淺的對女兒招了招手。
沈曦的出現似乎并沒影響她的好心情。
她也似乎并不擔心自己剛剛那些話被女兒聽到。
墨煙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公主，心中一驚。
她從沒見過公主這樣的眼神。
公主好像變了一個人。
沈曦沒動，也沒開口，目光仍然定格在云昭儀身上。
云昭儀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她起身走到女兒身邊，笑著摸了下女兒的頭，“十一，剛剛太醫來過了你知道嗎？”
這話似乎是在試探。
若沈曦見過太醫，那應該就是在這很久了，沒見過則是剛來不久。
云昭儀是有些傻，但也不是完全傻，慢點反應還是能反應過來的。
奈何沈曦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她，一直目不轉睛的看。
不過云昭儀的心情始終沒被影響，她拉著女兒的手摸了摸自個的肚子笑道：“姬太醫說很可能是個皇子，十一你要有弟弟了。”
“你知道嗎，以后弟弟就是咱們母女的依靠了。”
“有了弟弟的十一，才會是不被人欺負的十一呀。”
云昭儀說到這沈曦終于開了口，似笑非笑的回了句，“是嗎，有了弟弟的十一就不會被欺負了？”
她若指望著這個弟弟，之前早被大公主她們害死了。
難道她忘了自己在這宮里一次又一次的差點死掉的事了？
“當然了，有了弟弟倚靠，十一就再也不用怕了。”
“只是呢，弟弟在小的時候還要靠十一這個姐姐保護才是。”
“哦。”
沈曦點點頭，乖巧的答應下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保護弟弟的。”
“十一真乖。”
云昭儀笑著捏了捏女兒的臉。
沈曦下意識的避了下。
云昭儀卻沒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她認定女兒沒聽到剛剛的話，便徹底放了心。
“十一，餓不餓，想吃什么，母妃讓人去給你做？”
“不餓的，早上吃太多了。”
沈曦輕聲的答。
她已經忘記有多久云昭儀沒問過這種話了。
應該是自從有了這未出世的弟弟，她就徹底被拋在一旁了。
尤其是最近因為和親的事，她擔驚受怕睡不著的時候，卻從沒看到親生母親出現過一次……
云昭儀如今突然說出這話，大概是為了后面的話做鋪墊吧。
正如她所料，云昭儀再次開了口，“十一，你明早去給你父皇請安的時候，記得要跟你父皇提一提母妃。”
“你就說母妃近日一直睡不好，懷著孕很是辛苦……”
沈曦眨了眨眼睛，“母妃不知道嗎？”
“父皇最近在煩憂送我去和親的事呢。”
云昭儀后面沒說出口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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