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沒想過顧十四回去參軍。
她也從沒有這個打算。
盡管顧十四這一身的武功，唯有去戰場上才能更派上用場。
但對沈曦來說她寧愿顧十四跟在她身邊，幫她打理飛羽閣，也不想讓顧十四去戰場。
一壇酒，四個人分完。
沈逸沒喝多少。
云慕白也沒喝多少。
倒是納蘭羽廢話了幾句，最后那半壇酒是他和顧十四喝沒的。
臨走的時候沈逸拍了拍顧十四的肩，“早些告訴十一，不要太晚告訴她。”
雖然沈曦肯定會因此生氣。
多瞞幾日這個想法并不好。
可若顧十四最后才告訴她，以沈曦那脾氣大概能把顧十四直接扣下。
這一點沈逸還是了解妹妹的。
顧十四倒是把這話聽進了心里。
他跟云慕白一道回了云府。
兩人聊了一些事。
基本是云慕白問，他答。
他不太想答的，云慕白倒也沒多強求。
兩人今晚聊的話，大概比他們認識這三年加起來說的都要多一些。
回屋的時候，云慕白看了顧十四一眼，沉默片刻，也只說了一句，“好好的，活著回來，別讓十一遺憾一輩子。”
以后真出了事，接受肯定能接受。
人這輩子就沒什么過不去的坎。
再難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能過去。
你總要活著，總有牽掛。
但有些事造成了一輩子的遺憾，便就真的是遺憾了，再怎么彌補也彌補不了。
“嗯。”
“謝謝師哥。”
顧十四沉默的回了自個的院子。
天已經很晚了。
他身上的酒氣有些濃，不過并沒什么醉意。
顧十四很少喝酒，但他酒量莫名的好，喝了半壇烈酒，似乎也沒什么感覺。
大概小時候真的遭受的苦難太多了，以至于酒灌不醉，傷也感覺不到疼，人被鍛煉的不像人。
唯有在小公主面前，便會輕而易舉的脆弱。
顧十四回去之后，又自個找了點酒出來，還拿了些吃的。
一個人飛身上樹，躺在院子里那顆老槐樹上，抱著酒一小口一小口喝著。
他鮮少有這么愜意的時候。
平日里當值回來心里就一件事練武，瘋狂的練武。
因為師傅每個月要來考核。
他要求自己必須做到最好。
事實證明，他也做到了。
兩年前云慕白為了方便他練武，還特意讓人收拾出了一處單獨的院落給他。
這僻靜的很，與主院偏院都離的很遠。
原本是云府用來放置雜物的地。
云慕白本來讓人選的是別的地，可他就看中了最偏的這。
這點喜好跟沈曦在宮里差不多，就愛往偏的地方跑。
顧十四喝了口酒，抬頭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想起了兩年前那場對話。
“你想做大將軍？”
“大將軍可以保護公主嗎？”
“如果顧十四是大將軍，很多事我就不怕了呢。”
“大將軍手中有兵權，那是讓父皇都畏懼的東西。”
那是他和公主的對話……
他又想起了一幕，那是二公子想娶公主的時候，云老太爺說的一句話，“咱們的小十一這般優秀，未來的夫婿也必是王侯將相之姿，最不濟也得是個大將軍之類的，能護她一生的。”
大將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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