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蕓眼珠子一轉,立馬去了蔣太師府。
沒過多久,蔣太師便帶著衙門的人怒氣沖沖的闖進了沈家。
“來人,將沈凌音拿下!”
溫如蘭剛帶著沈凌音出來,便被衙門的人團團圍住。
幾名衙差上前就要將沈凌音拿下。
溫如蘭急忙護住沈凌音,她面容肅冷,氣勢絲毫不輸蔣太師,“太師這是什么意思?闖我府邸,拿我女兒,犯罪也得有個說法吧?”
蔣太師此時恨不得生生撕碎沈凌音,一雙眼睛里燃著熊熊怒火,“她將我孫兒打成重傷,老夫要讓她付出代價!”
“你說是凌音打了蔣燁?”蔣燁被打的事,溫如蘭也聽說了。
“對!”
“呵……蔣太師,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沈凌音替兄報仇,心狠手辣,這就是證據!”
“蔣太師!”溫如蘭也來了火氣,她上前一步,與蔣太師面對面,“我敬你是當朝太師,才沒有將你趕出去,你若是再胡言亂語,壞我女兒名聲,休怪我不客氣!”
“老夫沒有胡說,是有人向老夫告密。”
“何人告密!”
“老夫答應那人,不會將她說出來!”
“分明就是借口!”
“是與不是,上了衙門,便知分曉!”蔣太師一聲令下,衙差立馬上前。
此時,沈家的人都聽到動靜從后面繞過來看熱鬧。
“怎么來了這么多衙差?誰犯事了?”張氏看熱鬧不嫌事大。
一名圍觀的百姓道,“聽說蔣太師的孫兒蔣燁是被沈大小姐打的……”
蔣燁被打的事鬧的沸沸揚揚的,整個京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張氏愣了一下,而后大笑,“報應啊,這小賤蹄子也有今天,她就該被抓去坐牢,最好把牢底坐穿!”
沈靖和梅姨娘也咬了咬牙,恨不得沈凌音立馬被定罪,關在牢中永遠不要出來。
如此一來,就沒人幫著溫如蘭了。
沈凌蕓的嘴角勾了勾,眼中滿是惡毒。
她對付不了沈凌音,但蔣太師可以!
她就是看中了蔣太師愛孫心切,就算沒有證據證明是沈凌音打的蔣燁,蔣太師也不會放過她!
沈凌音注定要吃大虧!
溫如蘭見說不通,便打算與這些衙差拼個你死我活,卻被沈凌音制止,“娘,我跟他們去一趟衙門,他們定我的罪,也要有證據,無憑無據,他們也奈我不何,你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可是,哪有女兒家去那種地方的?”
雖然知道沈凌音不是吃虧的主,但溫如蘭還是不放心。
去了衙門,就算人不是她打的,對她名聲也不好。
沈凌音又安撫了溫如蘭幾句,便主動跟衙差回衙門。
“慢著!”
一行人正欲離開,一個身影突然闖了進來。
大家齊齊看過去,竟是好幾日都未露過臉的沈耀陽!
幾日不見,沈耀陽消瘦了不少,下巴上也長了些青渣,一看就知道這幾日過的并不好。
沈耀陽走到衙差面前,義正言辭,“你們抓錯人了,昨夜打蔣燁的人是我!”
蔣太師眉頭一皺,不信,“沈耀陽,你胡說什么?”
沈耀陽是出了名的廢物加慫包。
他雖不務正業,卻也不敢惹事生非。
沈凌音不同,沈凌音是又狠又絕。
敢在大殿上指證自己的庶弟、庶妹,連親生父親也拉下水的人,能不狠嗎?
因此,他下意識的相信人是沈凌音打的。
“太師,我沒有胡說,想必你也知道我被蔣燁跺了一根手指的事吧?我雖無所作為,但我也要臉的,如今,我少了一根手指,出門都被人笑話,我早就恨透了蔣燁,昨兒個夜里,我見他身邊的人不多,便帶了個隨從,將他打了一頓!”
沈耀陽說的有理有據。
倒讓蔣太師有些信了。
沈凌蕓說的‘為兄報仇’,在沈耀陽的言論面前倒顯得有些牽強了。
畢竟,沈凌音和這位兄長向來不和!
沉默片刻后,蔣太后再次問道,“人確定是你打的?”
沈耀陽斬釘截鐵,“是!”
“將他帶走!”
事情發生逆轉,氣壞了沈家的一群人。
沈耀陽于他們來說,狗屁不是,干掉一個沈耀陽,他們并不會得到什么好處,若是能干掉沈凌音,說不定他們就能重新回到沈家了。
沈凌音也錯愕了一下,直到衙差將沈耀陽帶走,她這才反應過來。
她立馬要去追,卻被溫如蘭扯了回來。
“娘,人不是他打的!”
“我知道!”
“那你為何不讓我去追?”
“追回來又怎樣?讓你進去?”
“可是……”人確實是她打的,她進去也不冤!
“我回來這么久了,總算見他辦了一件人事,你放心,衙門的人不會為難他,蔣太師不是不講理的人,若是真查出不是他干的,必不會為難他!”
沈凌音的心情復雜。
雖說她痛恨沈耀陽。
但也不能讓沈耀陽替她頂罪。
卻也不得不說,沈耀陽今天的舉動,讓她很意外。
衙差走了不久,宮里便傳來消息,沈耀軒被封了個翰林院編修,從五品。
沈家人嫉妒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不過是個從五品,我還以為多大官呢!”
“就是,前幾屆的狀元中,還有人碌碌無為了一輩子呢!”
“咱們就等著看他如何被貶,窮途末路來求咱們!”
“對對對!”
一群人說的跟真的一樣,吃著飯,憧憬著沈耀軒被貶被逐的模樣!
卻不知,此時的沈耀軒,正接受著大家的恭賀。
雖說封的官職不大,但要知道,從前,也只有狀元郎才有資格進翰林院。
沈耀軒能進翰林院,意味著他前程不可限量。
今日,與沈耀軒一起聽封的還有探花,探花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姓董,叫董林卓,苦讀多年,總算中了,他只封了個七品員外郎。
董林卓與沈耀軒一塊出宮,其間,神神秘秘的問道,“沈大人,那日瓊林宴后,皇上問了你些什么政見問題?”
“政見?”
“對,皇上問我對如今的稅法怎么看,我說甚好……估計是沒答好,今日只得了個員外郎的職位,哎……你怎么答的?”
沈耀軒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話。
其實那日崇光帝并未問他任何政務,只問了他今年多大、父母待他如何以及有沒有議親等問題。
他以為大家的問題都差不多。
卻不知,竟是這樣……
“這……”
董林卓以為他是不想透露,也沒有多加追問。
兩人剛出皇宮沒多久,便看見一名老者坐在馬車前哭天搶地。
一位打扮貴氣的姑娘正與老者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