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氏愣住!
她也總算明白了,秦非絕來,不是為了抓沈凌音的錯處!
他是來為沈凌音撐腰來了!
張氏嚇的趕緊退后了幾步,正想狡辯幾句,但聽沈凌音突然‘嚶嚶’的哭了起來,哭的那個委屈。
“王爺,剛才他們還罵我小娼婦,嗚嗚嗚,這看似在罵我,其實也是在罵王爺您啊,我若是小娼婦,那王爺不成了娼婦的老相好了嗎?”
額……
承風和承云的嘴角抽了抽。
沈凌音還真敢說!
這種話是能說出口的嗎?
可偏偏秦非絕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王妃說的都是真的?”
沈家人自然不敢認。
但胡管事和寒王府的眾侍衛敢。
他們齊齊站出來,“回王爺,她們確實罵王妃……小娼婦!”
這下,秦非絕是真的怒了。
原本就冷竣的面容更顯冰霜。
他目光望向沈家眾人,“誰罵了本王的王妃,給本王站出來!”
沈家眾人皆抖了抖身子,嚇的腿腳發軟,不自覺的便跪了下去,卻仍舊不敢承認。
沈凌音伸手在她們之中胡亂指,“他,她,她,他們都罵了!”
沒有放過沈家任何一個人。
沈家眾人氣的吐血。
沈凌音這根本就是狐假虎威,借著秦非絕的手整他們。
可她們卻拿她毫無辦法。
“我大良什么時候輪到阿貓阿狗騎到一國王妃的頭上了?王本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訓你們,便是縱容,來人,掌嘴,狠狠的打,打到他們知錯為止!”
一聽秦非絕是來真的。
沈家眾人驚恐萬分,連連磕頭求饒。
“王爺恕罪,民婦不敢了……民婦知錯了!”
“王爺開恩啊……”
也有喊冤的。
就比如沈凌蕓。
她之前吃了那么多次虧,如今已學精了不少,知道和沈凌音對著干沒有好果子吃,因此,她剛才一句話沒說。
可她一句話沒說,也照樣被連累。
“冤枉啊,臣女沒有罵王妃,更沒有對王爺不敬,求王爺饒命……”
沈靖和梅姨娘也想喊冤,但寒王府的侍衛卻先挑了他們動手。
沒等他們說話,大嘴巴子便‘啪啪’的打了起來。
直打的他們頭暈眼花!
溫如蘭和府中的下人看著這滑稽的場面,皆是捂嘴笑。
沈家這些人,今來撈便宜,卻沒想到竟撈到了一頓打!
笑死人!
約摸半柱香時間,秦非絕叫人停手。
沈家那些人此時已是嘴唇紅腫,面頰緋紅,一個個七暈八素的,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秦非絕打發他們離開。
“慢著!”沈凌音叫住沈靖,“爹,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兒,要寒王殿下將聘禮送到你那里去嗎?既然如此,便將這聘禮帶走吧!”
沈凌音指著正到處撒歡的一頭豬和一只狗。
沈靖氣的瞪眼,“你!”
剛想罵人,嘴巴痛的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沈大人,王妃說的對,沈大人理應將聘禮帶走!”秦非絕淡淡開口。
“是……”
這下沈靖不敢說什么了,趕緊牽上那一頭豬和那一只狗,和沈家眾人灰溜溜的離開了沈府。
回去的路上,沿路不知道多少百姓圍觀。
“這位不是沈大人嗎?”
“是啊,沈大人怎么牽著一頭豬和一只狗啊?”
“豬狗豬狗,難不成沈大人想告訴大家,他豬狗不如?”
“可不是?聽說他寵妾滅妻,還占用原配妻子的嫁妝,可不要臉了!”
“不是吧?”
“連那宅子都是人家溫氏的,你看,他現在報應了吧?被溫氏趕出來了!”
“哈哈哈,果然是豬狗不如啊!”
“……”
周圍一陣轟笑聲。
此時的沈靖也明白過來。
沈凌音給他一頭豬和一只狗分明就是羞辱他!
他氣的渾身發抖,只得半遮住臉,加快了步子趕緊回去。
一行人剛回到家,便關起門吵了起來。
梅姨娘和沈凌蕓氣憤指著張氏和沈凌月,“明明是你們嘴賤,卻連累我們挨打……咝!你們得出銀子給我們治傷!”
“對,賠銀子,一百兩!”
張氏可不是吃素的,叉起腰就和梅姨娘母女對罵,“你們這些賤人,若不是因為你們,那溫氏怎么會和大哥和離?我們又怎么會被溫氏趕出來,都是你們這些掃把星把我們害成這樣,我看就應該抓了你這個賤婦去浸豬籠,指不定溫氏消氣了,便和大哥和好,又將我們一家人迎回府中!”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沈靖原本被他們吵的頭痛,但聽了張氏的這番話,他似是幡然醒悟。
溫氏會和他決裂,可不就是因為梅氏嗎?
若他真將梅氏浸豬籠……
“你,你胡說八道,我娘和爹青梅竹馬,明明是那溫氏橫刀奪愛,仗著自己是溫老將軍的女兒便將父親搶了去!”沈凌蕓連忙辯解。
“呦,你還知道人家是溫老將軍的女兒呀?人家可是千金小姐,你娘是什么?下賤的村婦,如今你哥也沒用了,她真以為自己還是香饃饃嗎?我呸!”
這話!
簡直誅了梅姨娘母子三人的心!
沈耀輝原本還想上前幫忙,但聽了這話,瞬間頹廢的窩在了一旁。
梅姨娘氣的就差翻白眼了。
好在沈凌蕓也不是吃素的,她連忙道,“那又如何,我娘生了我這個好女兒,你也不墊高枕頭好好想想,我設計欺瞞太后的罪都能免了,是為何?那是因為晉王殿下愛我,只要晉王殿下愛我,我便有機會翻身!”
沈靖雙眼又是一亮。
剛剛才升起的想法瞬間被掐滅。
是啊,沈凌蕓做了那么多壞事,晉王還當眾為她求情,并且仍舊要娶她進門。
這代表什么?
代表沈凌蕓是晉王的至愛啊!
若是晉王有幸能扳倒太子,做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那沈凌蕓作為他的至愛,定然會是一國之后!
到了那個時候,溫家算什么?
溫如蘭又算什么?
一切還不都是他的掌中之物?
想到這里,沈靖也瞬間清明了,他冷聲喝道,“吵夠了沒有?還嫌不夠丟人嗎?你們二房不是分家了嗎?還不快滾出去!”
張氏還想說什么,但見沈靖明顯在偏幫梅姨娘母女,她到底是有些懼沈靖的,只得乖乖閉了嘴,拉著自己那沒用的丈夫沈斌和女兒沈凌月大步離開了。
此時,京城一處小巷子口。
一輛奢華的馬車停下。
“你確定在這兒?”美婦人下了馬車,嫌棄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娘,就是這兒!”隨后下來的紫衣姑娘嬌俏可人,可穿著卻十分低調,她挽著美婦人的胳膊,朝著小巷子深處指了指。
美婦人的嘴角抽了抽,“真真,你不是說他是安平縣主的堂兄嗎?安平縣主混的挺好的,她堂兄怎會這般窮?”
“娘,他很快就會有錢的!”
“這話怎么說?”
“娶了我,可不就有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