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驍的笑漸漸隱去,化為了一抹堅定的神色,“殿下,臣就算廢了一只手,也能上陣殺敵!”
旁邊秦鐘晚看出顧司淵無法,開口道:“楚將軍,我們都知您對大宣的心,如今大宣也有許多年輕將領極為優秀。您就行行好,也給他們留一些立功的機會才是。”
她笑盈盈,像是在打趣,“您瞧您這些年,將大宣守護得這般好,年輕將領都龜縮在您的羽翼之下,怕是都要懈怠了。”
雖然明知秦鐘晚也是在勸自己退出朝堂,楚將軍卻仍是被說動了幾分——他如今年歲也大了,又失了一只手,不可能如年輕時那般英勇,能一直護衛大宣山河。如果現在那些年輕將領不得鍛煉,待日后他老得提不動刀了,大宣山河,誰能守護?
秦鐘晚看出楚將軍心里已經動搖,又繼續道:“您退居幕后,看那些年輕將領打仗,您一邊養老一邊教導他們不足,也是快事。”
“是啊,爹,您就該好好養老了!”
楚長纓也心疼自家爹,跟著勸說。
最終,楚將軍被說動,勉強同意了,但還是道:“若有需要,殿下可一定要召老臣回!”
“自然。”顧司淵頷首。
湯藥煎好,秦鐘晚讓楚長纓喝藥。
楚長纓別過臉,“我身子很好,用不著喝藥。
她還以為這藥是給她爹煎的呢!
早知道就攔著晚晚了!
楚長纓心下懊悔。
“長纓,莫要任性。”秦鐘訓接過湯藥,喂給楚長纓,“你多日勞累,身子有些匱乏,需得調養。莫要等老了才知曉疼……”
眼見秦鐘訓要開始念叨,楚長纓舉雙手投降,“好了別說了,我喝就是了!”
跟個和尚似的,念念叨叨的。
楚長纓端過藥碗一飲而盡,苦得皺眉。
秦鐘訓立刻給她塞了一顆飴糖。
舌尖苦味被甜味取代,楚長纓心情好了不少。
室內氣氛尚佳,便聽有人敲門。
是覃東手下的人。
“何事?”覃東詢問。
“老大,有人正在查太子殿下和秦二姑娘的蹤跡。”手下人道。
顧司淵和秦鐘晚對視一眼。
他們出來尋楚將軍時,雖然是秘密出行的,但也并未刻意隱瞞至極,早已料到會被發現不在營帳,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查來了。
就是不知道這波人,是云元緯和顧司逸的人,還是月夜國的人?
總而言之,來者非善。
看來,此地是不宜久留了,既已經暴露了行蹤,說明這地方已經不安全了。
“本還打算再多待些時日的。”秦鐘晚無奈道:“如今只能先離開了。”
“無妨。”秦鐘訓道:“晚兒,護好自己。”
秦鐘晚點頭。
將身上大半銀錢留給楚將軍三人,秦鐘晚又囑咐道:“失憶之人,對外界多是警惕,對自身不甚了解……”
她把如何裝失憶的細節說了一遍。
楚將軍三人一一記下。
“你們做到這些即可。”顧司淵安他們的心,“后面的事情,孤會處理好,你們不用操心。”
楚長纓緊緊握了一把秦鐘晚的手,“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雖然是質樸的言語,但千言萬語都比不上一句平安。
秦鐘晚微笑點頭,“嫂嫂和兄長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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