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那么大，烈九卿的眼淚仍舊很熱，燙得歡色心頭顫栗。
烈九卿吻他，原本他沒回應，可她通紅的眼看著他，都是脆弱和無助，她需要安撫。
理智告訴他，不能掉以輕心滿足她，讓她生了更多的念頭。
可是，他的唇緩緩張開，用了力。
烈九卿嘴角一揚，眼淚大顆大顆的滾進雨里，“我就當你同意了。”
歡色身體僵硬，下意識去躲，烈九卿用力，將他按在了地上。
“你逃不掉的，以后都逃不掉的。”
她嘴里低喃，“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這一刻，他們之間有什么在悄悄改變。
歡色想掙扎，卻迷失在她的眼淚里，不敢用力、不敢反抗，怕她哭得更狠，他的心更痛。
烈九卿低頭看著他，通紅的眼倒映著他。
歡色喉結活動，只字不說，她卻仍舊笑得那么美麗。
這巨大、悲壯的雨幕，好像將他們困在了一起，不得解脫，永生相依。
歡色指尖微顫，抬手想擦她的眼淚。
半空中，烈九卿就與他十指相扣。
她帶血的手力氣很大，扣住，送到自己唇邊。
她一根根吻過、輕咬。
滾燙的溫度和纏綿悱惻的情動，不可抑制地透過指尖傳遞入心頭。
歡色薄唇緊抿，望著她的眼，深了又深。
烈九卿將他的手背放在臉龐，仿佛她擁有了全天下，那么依賴地看著他。
她這么脆弱，就好像在暗示他，此時此刻能對她為所欲為，將她輕易地掌控在手里，可以放肆瘋狂地享用她。
明明是雨里，歡色還是覺得唇很干。
她悲痛欲絕，卻仍舊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越是如此，他越是心軟，馬上就又要丟盔棄甲。
“阿歡……”
歡色心里一沉，拳頭收緊，啞聲應道：“嗯。”
她低頭，靜靜地看著他。
歡色懂了，她想他的親近，得到他的安慰。
他眼底劃過掙扎，左手微顫，骨節繃緊，唇緊了又緊。
在烈九卿漸漸續期的眼淚中，他苦笑，與她十指相扣的右手收緊，往前一推，左臂撐起。
他半身往前，冰冷的唇與她相碰。
烈九卿溫順的閉上眼，歡色目光越發深邃。
他的吻從輕到重，最后將她用力按在懷里。
結束時，烈九卿劇烈的喘息，通紅的桃花眼格外灼亮地看著歡色。
歡色避開眼，松開她，背對著她半跪在地上。
“奴背您下山。”
這么久，他終于說話了。
哪怕剛才他那么激烈的索要，此時他仍舊面色無常，只有聲音比往日喑啞。
烈九卿沒動，歡色回眸，抬眼看了她一下，伸手抓住她的褲腿往前拉，不由分說將她背了起來。
歡色的背很寬厚，烈九卿原本就疲憊，沒堅持，雙臂圈住他的脖頸，靠在他的肩頭，一雙眼看著他脖子上的傷痕。
她想到珍惜的一切，都在被破壞，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她靠近他的傷口輕吻，一下又一下。
歡色身體僵硬，烈九卿冰冷的嗓音卻響起，“我想殺人，殺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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