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意眉目間浮現出幾分笑意，理所當然地說著，倒是讓顧湛微微怔了一下。
而后兩人相攜進入府邸。
盛重他們已經在花廳等候了，見顧湛進來，剛想要行禮，但顧及屋內還在的侍女婆子們，硬生生地止住了。
倒是顧湛在風痕的提醒下，主動向盛重行禮道：“小可見過伯父。”
“快請坐。”
盛重微微頷首，連忙招呼著顧湛。
盛天朗和盛連城雖知道他會偽裝而來，卻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往臉上貼那么多傷疤。
要不是事先知道此人是顧湛，他們絕不敢認。
風痕扶著顧湛坐在了一旁。
盛舒意見他游刃有余裝瞎的樣子，心里難免會有些悵然。
在那些看不到的日子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過來的，一定很孤獨吧。
待眾人入座后，盛母屏退了屋內的家丁們，他們這才趕緊向顧湛行禮。
“伯父不必多禮，我現在是小輩，若是因為我，讓你們一家都不自在，那便是我的不是了。”
顧湛沒有再用自稱，他不想破壞盛家溫馨的氣氛。
“也好，這兒也是你的家，有什么需求直說就是，不必客氣。”
盛重已經將顧湛當作自家女婿來看了。
畢竟這是遲早的事。
離年夜飯還有一段時間，便隨意閑聊著，顧湛淡笑著傾聽他們一家人聊天。
顧湛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體會到這樣的氛圍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
對他來說，仿佛已經是非常遙遠的事情了。
“王爺，嘗嘗這個。”
盛舒意見顧湛一言不發，想著可能是因為插不上話，又不想顧湛受到冷落，便拿起一塊糕點，放在了顧湛手中。
顧湛清晰地感受到盛舒意指尖劃過他手心的觸感，微微收緊了手心。
到吃年夜飯的時候，盛重和盛母便依顧湛所說的，將他當作小輩看待，沒有讓他坐在主位，而是坐在了盛舒意身旁，好讓她照看他。
會意到的盛舒意主動給顧湛夾菜，也時常出聲提醒著，幫顧湛一起隱瞞他眼睛好了的事實。
畢竟此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和顧湛想得一樣，不想過多連累到家里人。
顧湛也接受盛舒意的好意，給他夾什么菜，他就吃什么。
好在盛舒意夾的都是他喜歡的，偶爾也會夾一點他不喜歡的，故意逗他。
顧湛也沒有多說什么，一并吃了下去。
待吃過飯后，一家人又坐在一起，邊烤火邊守歲。
王宮內，顧天瑞和王若蘭陪著太后吃完年夜飯后，也就留在了太后宮中，一同守歲。
“如今皇上身邊有個知心人，哀家也就放心了，等來年你們要是再能給哀家添個孫子，那就更好了。”
太后這話已經給王若蘭說過很多次了，現在是特意說給顧天瑞聽的。
王若蘭有點害羞地低下了頭，顧天瑞倒是一口答應著。
太后見顧天瑞并不反感，稍微寬心了幾分，她能說的也有限，剩下的就要交給王若蘭了。
“母后，近日來兒臣在琢磨一件事，現在正好說給母后聽，母后也好幫兒臣一起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