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意翻閱古籍，發現還魂草或許可以治療士-兵中的毒。
“可是，還魂草，數百年前就已經滅絕了。”
文懷均道：“我從前云游，路過南方極熱之地，倒是收藏了一種草藥的種子。”
“當地人說，那種草藥，可以治療百病，只是后來，因為一場干旱而滅絕。”
盛舒意的眼睛亮起來：“師父，您找到的種子，會不會就是還魂草？”
“可以讓我看看那種子嗎？”
文懷均點頭：“我現在便拿過來。”
盛舒意留下來，繼續照顧毒發的士-兵。
如今士-兵中毒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
許多人都來問盛舒意，如何才能知道自己有沒有中毒。
中毒了，又該怎么辦。
盛舒意只能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知士-兵。
看著他們憂心忡忡的模樣，她的心里十分難受。
“盛小姐，我也中了毒，我會死嗎？”
一名年輕的小兵這樣問她。
這小兵的胳膊上綁著繃帶，是在開城門迎敵時受了傷。
他本來不怕受傷，只是覺得有些疼痛而已，可以忍受。
可是，他看著那些受傷的士-兵，一個個死去。
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死亡在一點點臨近。
盛舒意沒辦法點頭。
這個小兵的眼神太單純了。
這一切太沉重了，不應該讓他來承受。
盛舒意終于忍不住，離開了傷兵營。
任由雨雪吹打在臉上，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件大氅披在她身上。
顧湛黑如點漆的眉眼上，沾了細碎的雪。
眼中有真切的關心。
他看向她悲切的臉色，也覺得心如刀割。
“舒意，我在這里。”
“有任何事情，我們都一起面對。”
盛舒意眨了幾下眼，把眼淚憋回去。
把師父手上可能有還魂草的事情跟顧湛說了。
他道：“那便太好了。”
“舒意，你得到了還魂草，便用我來試藥。”
盛舒意像是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么。
她下意識道：“不可以……”
試藥一事，十分危險，她怎么可以讓顧湛承擔這份風險。
“舒意，你聽我說。”
顧湛見她的眼神愣愣，不似往日機靈，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
怕旁人看見不好，馬上撤回了手。
“如今軍中人心惶惶，我要想辦法把人心凝聚起來。”
“把我也中毒，并且我來試藥的消息散布出去，是最好的聚起軍心的方式。”
“而且，我相信你的醫術。”
顧湛在袖子下捏了捏盛舒意的掌心。
“把我這條小命交給你，我很放心。”
盛舒意沒想到，短時間內，他便分析清楚了是非利弊。
她默默確定，她一定要研制出解藥。
但是，文懷均拿過來的種子，已經干涸了數年，辨不出形狀。
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把還魂草種出來。
甚至，她不知道這種子是不是還魂草。
但她總要試一試，為了顧湛，為了盛家軍。
盛舒意在城中開了一塊試驗田，種下種子。
夜以繼日地看守，按照古書所說，定時澆水施肥。
在心中默默祈愿，這種子能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