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如，也招了吧……”
“安平王遲早會找到證據，如今皇帝都死了，沒有人會保我們的！”
幾人議論著。
只有醒過來的黃大人，坐在地上，面如土色，近乎絕望。
無論別人招不招，他是絕對不可能招的。
就他做的那些事情，濫殺平民，強搶民脂民膏，一旦抖出來，他十個腦袋都不夠掉。
身邊的人一個個出去了，只剩下黃大人在牢獄里。
“黃侍郎，王爺召你過去問話。”
牢房門打開，獄卒聞到一股子尿騷味，滿臉嫌棄。
對著蓬頭垢面的黃大人喊道。
黃大人已經站不住了，幾個人捏著鼻子，用擔架把他抬出去。
抬到顧湛面前。
黃大人一見了顧湛，立即趴下來，不住磕頭，渾身發抖。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他著實沒想到，安平王會親自前來審問他們。
他還以為，安平王這個時候，一定準備著登基大典。
見了安平王，他心中的害怕更甚。
顧湛面前擺了先前幾位官員的證詞。
他為了查清顧天瑞究竟做了多少惡事，已經熬了幾日。
越查越覺得，顧天瑞死得便宜了。
應該叫他被那些受害的百姓，一人一刀凌遲而死。
眼下面對這位最為著名的黃侍郎。
顧湛的眼中，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半年前京城賭場的大火，燒死平民百姓五百二十七人，是否與你有關？”
顧湛把一個折子扔到黃侍郎面前。
黃侍郎被砸得頭腦嗡嗡，冷汗一滴滴落下來。
那場大火，的確與他有關。
但是，那也是為陛下排除異己……
他放火之后，日日良心不安，難以入眠，在京郊寺院捐獻了幾百黃金才好了些。
可是，陛下已經不在了……
黃大人哭著磕頭：“王爺饒命！”
顧湛已是心累至極，閉上眼睛：“來人，把他拉下去，依律處置。”
黃大人知道，按照炎天律，他要被五馬分尸。
因此嘶吼掙扎：“王爺，下官也是受了陛下的脅迫，下官是迫不得已啊，求您饒了下官一條性命吧……”
黃大人被拖出去，他的房間猶在房中回蕩。
“王爺，下官的家中還有兩子一女尚且年幼，下官不能死啊……”
一個月后，便是新春。
家家戶戶換上了新的大紅燈籠，寓意去除污穢，從今年開始紅紅火火。
顧湛公布了對顧天瑞親信的查處結果。
幾個親信全部砍頭示眾，家人奴仆流放，家產查抄充公。
還為幾個蒙受冤屈的大臣平反，也平反了許多冤假錯案。
受害的忠臣和無辜的百姓，一律給予銀子或是名譽的補償。
一樁樁，一件件，都清算清楚。
所有的一切污穢，都隨著新年第一場大雪而洗刷干凈。
百姓們紛紛走上街頭，慶祝這件大喜事。
他們終于感到，黑暗的日子，快要過去了。
往后的日子，都是和和美美的好日子。
然而，安平王府，顧湛面對著滿桌子的帖子，皺了皺眉頭。
這些帖子，無一例外，都是請他登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