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舒意擔憂地看了一眼顧瑀遠蒼白的臉色。
“你的身子畢竟才剛好，還十分虛弱，這一趟去中原路途遙遠，只怕……”
顧瑀遠還是咳了兩聲，聲音雖緩，但聽著底氣十足。
“這你倒是不用擔心，還多虧了你，我的病才能如此快痊愈。我向來也不是喜歡虧欠人情的人，況且對于中原我一向很熟，這些年也有不少人脈在中原，只能算是舉手之勞罷了。”
若是能有顧瑀遠的幫忙，想必也能生不少力氣。
盛舒意沉吟片刻，微微頷首，“如此也好，那就多謝你。”
顧瑀遠擺了擺手，“既然這樣，我立刻便去準備一下，事不宜遲，咱們這幾日便出發。”
雖然還來不及和顧湛商議此事，但盛舒意心中惦記著師父的安危，也顧不上許多，隨即同意，“好。”
忙了一整日，直到深夜盛舒意才回到宮里，卻并未在寢殿見到顧湛的身影。
“皇上呢？”
一邊侍候的婢女低聲回她，“皇上現在還在書房呢。”
“哦。”
盛舒意揉了揉發酸的肩膀，這一整日她簡直沒有片刻休息的時候，如今才覺得渾身酸痛，剛松口氣，她忽然想起來白日與顧瑀遠的約定，立即吩咐翠柳。
“翠柳，去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
翠柳應了聲便立刻去了。
盛舒意自己則起身，想去瞧瞧顧湛。
“皇上晚上可用膳了嗎？”
婢女搖搖頭，在盛舒意前面引路，“皇上今日看來心情不是很好，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里，連午膳也沒用幾口。”
有時顧湛為了離盛舒意近些，會在她寢殿旁的書房中處理政事。
看著那里燈火通明，想來顧湛是在了。
盛舒意輕手輕腳地推開門，便見著男人一身青色衣袍端坐在書案后，手里握著朱筆，專注地看著面前的奏折，眉頭緊鎖，看來是遇到了煩心事。
他似乎過分專注，絲毫沒注意到盛舒意。
也只有在她這里，他才能聚精會神的做一件事情。
“怎么也沒吃晚膳？”
男人微微愣了愣，似乎是嚇了一跳。
他抬起頭看見盛舒意，唇角總算是舒展出了一絲笑意，“你回來了？”
盛舒意已經走到他身后，替他捏肩。
“在看什么呢，看的這么入神，都沒聽見我進來。”
“沒什么，”顧湛知道盛舒意已經勞累了一整日，不愿她再多想，便將手中的奏折收起來，“都是些朝堂上的小事，不過是兩邊的官員們來回扯皮，回頭我定要好好責罰他們。”
見他沒多說，盛舒意也就沒有多問，直奔主題，“我想去一趟中原。”
顧湛的眉頭再次皺起來，“什么時候？”
“今晚，和顧瑀遠一起。”
“這么突然？”顧湛頓了頓。
“太危險了，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過幾日陪你一起前去？”
可盛舒意哪里等得了，“有消息說師父出了事情，我一定要去。”
他知道盛舒意是非去不可，“但這么突然前去我不放心，我會派人去打探消息，這幾日你便安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