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重生王妃醫毒雙絕 > 第420章 親自操刀縫傷口
  陸夭趕到司寇府邸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謝文茵面無表情坐在床頭,目光呆滯,眼睛已經哭腫了。

  見陸夭進來,她似剛剛緩過神一樣,急忙撲過去,死死抓住對方的手。

  “三嫂,你快救救司云麓,太醫說他不行了!”

  人命關天,陸夭這會兒也顧不上安撫謝文茵的情緒,三步兩步沖到司寇床前,伸手草草把了一把脈,先從荷包摸了顆凝血丹給人從嘴里塞了進去。

  還好司寇牙關松動,尚能吞咽,那顆藥應聲被吞了下去。

  陸夭微微放了點心。

  這才有機會細細打量,但見司寇面白如紙,呼吸微弱,胸前刀傷不輕,僅一息尚存,陸夭見狀心里也頗驚訝。

  司寇的身手跟謝知蘊不相上下,什么人竟然能傷他至此?

  腦子里飛速想著,手底下也沒停,她探指從荷包里掏出三根銀針,徑直刺入司寇三處大穴,待針放穩之后,伸手去拍打對方的臉,同時低聲喚道。

  “司大人,醒醒,知道我是誰嗎?”

  謝文茵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試圖阻止,又怕耽誤陸夭施救,急得出言提醒。

  “三嫂,可他已經人事不知了啊。”

  陸夭再次搭上司寇的手腕,經脈雖有些不穩,但只是氣血阻滯,一時閉氣,剛剛自己那三針下去,多少應該有些知覺。

  除非……她不敢再往下想,只是凝神屏氣看著床上的人。

  這一刻,時間格外漫長,終于聽見司寇幾不可聞地說了一聲。

  “寧王妃。”

  一旁寧王微微松了口氣,握緊的拳頭也隨之松開,就聽陸夭又問道。

  “你知道自己在哪兒出事的嗎?有沒有看到動手的人?”

  謝文茵有些急,也顧不得客氣。

  “三嫂,別問那些沒用的了,先看傷吧,太醫說他胸口那傷是致命傷。”

  陸夭不敢茍同地搖頭,司寇眼下的狀況并非如此,致命傷勢也并不在胸口,而是在頭部。

  她看向謝文茵,耐心解釋道。

  “司大人頭部受創,我必須得確定一下他是不是神志清醒。”

  說畢,一邊又換了根針,刺入司寇的神門穴。

  但見床上的人斷斷續續回答道。

  “紫云坊,紅蓮教,偷襲,有四個人……兩個當場死了,尸體被帶走……”

  很好,意識清醒,條理清晰,不然她真怕日后琳瑯要嫁個傻子。

  “好,放心吧,后面的事情,王爺會安排。”

  陸夭說畢,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了張藥方,交給一旁愁眉不展的老管家。

  “按這個方子,去無憂居抓藥,有兩味藥別家可能沒有。”

  老管家拿著方子,如獲至寶地走了。

  “把消息封鎖,別讓任何人外傳。”她看著寧王,“給學士府也遞個信兒,就說司大人出城查案,得過幾日才能回來。”

  “剛剛已經派王管家去了。”寧王沉聲接口。

  好在事發時已近宵禁,所以無人目睹。

  陸夭沖他投去贊許的目光,又補充道。

  “派人盤查近郊所有破廟,民房,他們帶著尸體跑不遠。”既然不惜代價把尸體帶走,必然是怕留下什么破綻,所以走不遠。”

  寧王頷首。

  “已經派人去了。”謝文茵在,他不好直接提及影衛,只得隱晦地給謝文茵吃定心丸,“在都城,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陸夭忍不住將詫異的目光投向他,謝知蘊從來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更何況是這么面面俱到的管閑事。

  他真的跟司寇是死對頭嗎?

  寧王被陸夭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剛要說話,就見陸夭轉頭又替司云麓把了把脈。

  隨即轉頭安撫謝文茵。

  “這脈雖險,卻順,等下我準備給他清創縫合,若是熬過今晚,應該就安全了。你去客房睡會兒吧,等在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宮里知道你出來么,要不要派人去知會一聲兒。”

  陸夭也知道謝文茵必然不肯回宮,索性讓她去客房休息會兒,可小姑娘卻搖搖頭。

  “我守著他。”

  陸夭見她眼神凄楚,表情愁苦,也不忍再勸,拍拍她的手,轉頭讓人將外面候著的太醫叫進來。

  “桑皮線有嗎?”

  太醫聞言一怔。

  “王妃莫不是想實施縫合術?萬萬不可啊!”太醫極力阻止,恨不得讓陸夭登時打消這個念頭,“司大人已是強弩之末,貿然施術怕是會加速衰亡!況且這縫合術要求極高,等閑人等怕是做不了……”

  后面的話他沒好說出口,萬一出了點什么事,人家寧王妃背后有寧王撐腰,他一個小小的太醫,最后很可能淪為替罪羊,所以不能不阻止啊!

  陸夭眉頭深深蹙起。

  清創縫合術早在《諸病源候論》就有記載,當初雖然驚世駭俗,但確實對外傷有奇效,所以歷朝歷代的神醫都有改進提高,甚至有醫者能將五臟復位,繼而縫合。及至大楚,已經可以用桑皮線縫合傷口了。

  所謂桑皮線,即取桑樹之根皮,去其表層,留取潔白柔軟的內層,經錘制變成細線。這種線非但不易斷折,且有促進傷口愈合的治療作用,是醫箱必背法寶,今日陸夭來的急,沒來得及背藥箱,這才找太醫相借。

  孰料卻聽到這么一番話,什么時候這項醫者必備技能也變成了“要求極高”?

  “太醫的意思,就眼睜睜看他失血過多而亡?”

  太醫語塞。

  陸夭不再理會,從太醫藥箱里找出桑皮線,清潔干凈。

  司寇傷口不多,唯獨當胸一刀很深,怕是要費些功夫。

  陸夭讓謝文茵幫忙,將司寇胸前的血污清洗擦拭干凈,然后穿針引線,一點一點地將傷口縫上。

  謝文茵近距離目睹整個過程,幾度落淚,這太殘忍了。

  寧王在一旁蹙緊眉頭,幾乎能夾死蚊子。

  足足兩盞茶功夫,才算縫好。

  陸夭甩甩發酸的手臂,又摸了摸脈,脈象平穩,求生意志強烈,這點讓陸夭很滿意,但她看向謝文茵時,故意嘆了口氣。

  “三嫂盡力了,可他傷勢實在太重了。”

  謝文茵的眼淚瞬間再度涌出來,連三嫂都這么說,司云麓是沒救了嗎?

  陸夭暗道,心疼是心軟的開始,若是能借著這傷勢重歸于好,也算因禍得福。

  “三嫂,你跟我說句實話,還有救嗎?”謝文茵淚眼婆娑,“我承受得住。”

  “腦子里有血塊,便是救回來,怕是也可能不良于行了。”

  陸夭信口開河嚇唬著謝文茵,未料寧王在一旁也攥緊了拳頭。

  “若是日后都不能下地走路,怕是不會有姑娘再愿意嫁她了吧。”陸夭再下一劑猛藥。

  換作平時,謝文茵應該可以很快識破陸夭的小伎倆,可關心則亂,此時此刻她心亂如麻,聽到這話只覺心痛如絞。

  她抬起頭,眼神堅毅。

  “我嫁。”

  陸夭松了口氣,看向床上眼皮微微顫動的司寇,心道,我只能幫到這兒了。

  “我去廚房看看管家是不是把藥抓回來了,你若是困了,就在這里睡一會兒。”

  說畢,拉著寧王向外走。

  謝文茵顯然心不在焉,敷衍地點點頭,將目光又投向床上的司寇。

  司寇似有所感,囈語似的安慰了謝文茵一句。

  “別哭,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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