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蘇暖芊照例坐著阿威追求速度與激情的車，來到了交易場。
果然，原石換了一批，今天新到的原石質量比昨天好，從覆蓋的靈氣濃郁程度就可窺一二。
蘇暖芊白色的衣角劃過展示臺，無視又出現的窺視，從一排排原石中看過去。
終于，在一個小角落里，看到了一塊心儀的，可喜可賀，今天沒人和她爭，蘇暖芊利落的付錢收石頭。
豆芽像是游魚入水，恨不能將所有它看中的原石帶走，但可惜的是，它是個比蘇暖芊還窮的窮光蛋，至于指望蘇暖芊？
抱歉，她也沒多少錢。
兩人只能看著銀行卡的余額，面面相覷、欲哭無淚。
錢花完了，就只能收拾收拾包袱走人了。
“芊芊，哪是干什么的呀？怎么一直有人圍著，這幾天都不見散的。”豆芽好奇道。
蘇暖芊聽著此起彼伏的驚叫惋惜聲，穿過人流來到交易場的解石臺。
摩挲著手指，有了主意。
蘇暖芊重新回到原石交易區，卡著卡里的余額，挑選了一塊便宜又奇丑無比的石頭。
可能正是因為它丑，才便宜了蘇暖芊。
***
解石又稱賭石，往往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和利益，切割前無法知道其內的玉石的好壞，須切割后才能知道。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可見賭石有多瘋狂，一腳天堂，一腳深淵的人，比比皆是。
賭漲一玉，一夜暴富，但絕大多數以失敗告終。
蘇暖芊拿著選好的原石，去了解石區，交給工作人員，拿到寫著36號的號碼牌。
“35號，接下來是35號。”場中人員說道。
解石師傅拿到原石，觀看了一番，問原石的主人，道：“先生，你是想怎么解，直接切還是慢慢擦？”
“師傅你看著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在意的擺手道。
這財大氣粗的模樣，絲毫沒把石頭里的料當回事，一看就不是蘇暖芊這種買幾塊原石還計算余額的窮逼。
回去一定要掙錢，她也要當大老板，也要這樣花錢如流水，買石頭不心疼。
雖然這樣說了，但解石師傅可不敢隨意下刀，根據他多年的經驗，謹慎的在邊上開了一道門子。
賭石的開門子，也稱開天窗，因其原料是被一層石皮包裹著，不知其內好壞，故須在原料上切割一片下來以供觀察，故稱開門子。
師傅用銼刀一層一層把皮擦掉，突然，拿起手邊的水瓶，倒水清洗表面，動作間小心謹慎。
“出綠了！”旁邊的人驚訝的指著喊了一聲，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解石機上。
周圍的人像是dna動了，瞬間圍了上來，本來還算冷清的解石臺，在這一聲后站滿了人。
從切開的面來說，不管怎么樣都能出翡翠。
“師傅，可得好好解。”中年人高興撫掌，不付之前隨意的樣子。
“好，那就從這往里擦，這要是有三分之一的料，你也算穩賺不賠了！”解石師傅道。
他解出好料，對他的名聲也有很大幫助，就是不必說，他也會好好解。
這塊原石不大，解起來也簡單。
解石機的響聲響起，又圍著這么多人，愛看熱鬧的本性爆發，解石臺又吸引了很多人。
沒過多久，師傅停下手了，看著手里的石頭有些不知所措，他沿著出綠的地方已經擦到了里面，可只有一點綠皮覆在上面。
“沒了！”
“咦！”
“以為還能看到好料呢！”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響起一片唱衰聲，人群開始散去，空氣開始流通。
蘇暖芊感受著新鮮空氣，渾身放松下來，要不是下一個就到她了，她才不會在這人擠人。
“師傅，你怎么不解了？”蘇暖芊清亮的聲音響起。
“這······”師傅有些無措的看著中年男人，也就是原石的主人。
“沒事，這本來就是看運氣。”
這人倒也大度，沒把氣撒在師傅身上，可能這就是老板的撐船肚吧。
“師傅，還有那么大石頭呢，你再解解看。”蘇暖芊知道里面有料，靈氣的精純程度雖比不上她的那塊，可確實有。
“姑娘，你也是華人吧，看年齡還在讀書？怎么也來玩石頭，就不怕回家挨罵。”大老板玩笑的說道。
蘇暖芊眨眨眼，“你也說了是玩么，我有分寸的。”
“那就聽這位小姑娘的，繼續解吧。”大老板對著師傅道。
“啊，好，好的!”師傅愣了一下，繼續往里擦。
伴隨著解石機的呲呲聲，可能是覺得無聊，也可能是覺得蘇暖芊這姑娘說話有意思，就交談起來。
這位老板姓石，名字很有趣，叫石鈺，通常出現在這里的老板，不是做玉石生意，就是和玉有關，但這位石老板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兩者八竿子打不著，賭石純粹就是個愛好而已。
“出了！又出了！！”
解石師傅打斷蘇暖芊和石老板的聊天，兩人循著聲望過去，果然，出綠了，而且水頭極好。
可能是解石師傅的這一聲太過石破天驚，周圍的人又圍了過來。
這次師傅為了謹慎起見，在出綠的位置打磨了大片石層，出的料不再是薄薄的一層，而是一整塊，雖然還沒有完全解開，但就現在出的料，也已經漲了。
眾人呆呆的看著被切開的石頭，似乎不敢相信，剛才已經確定了的廢料居然開出了a等綠翠，這綠晶瑩剔透，水頭十足，非常漂亮。
“我靠！”人群中驚愣出聲。
“這位兄弟，我出三千萬買你這塊料，你看怎么樣？”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出聲道。
話音剛落，又一道聲音響了起來，“這料雖好，但也不大，三千五百萬買給我怎么樣？”
蘇暖芊聽著一聲又一聲的競價，臉都麻了，都是大佬，有錢人啊，她就是個弟弟。
石老板拿過解出來的玉用礦泉水沖洗掉細屑。
沖洗干凈的玉石泛著瑩瑩光澤，是上好的冰種，眾人見狀，更眼熱了。
“各位不好意思，這料我要私人收藏，不賣的。”石老板拒絕道。
眾人聽到不賣，唏噓出聲。
解出這樣的料可要有天大的運氣，他們沒那份運氣，只能拿錢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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