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研聽著怎么這么不對勁，她擰著眉頭，急道：“這位副局長，是齊楚兮拿刀子劃傷我朋友的，她拿刀了！”
林副局長偏頭看了眼薛研，沒理她，對其他民警道：“怎么這么多閑雜人員在場，你們是怎么辦事的？”
薛研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薛研家里還沒跟京城的警局打過交道，但沒想到他們這么包庇齊楚兮，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這林副局長就是齊家找的幫手。
“先把她給帶進去。”林副局長指著蘇暖芊道。
就是這時，門口傳來說話聲。
“人挺多。”
眾人的目光下意識的看過去，房間里所有的警官第一時間站了起來。
“這，劉廳，您怎么來了？”林副局長諂媚道。
“聽說有人打架斗毆，我來看看。”
“這點小事，怎么好麻煩您呢，我這就處理好了。”
劉廳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站著的那道欣長身影。
這位的事可不容耽誤，緊趕慢趕，可算是趕上了。
他問道：“哪位是蘇小姐？”
其實他在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靠在墻上的女生側著臉，全場這么多人，屬她氣質最獨特、最惹眼，容陌的視線也是在她那個方向。
等那女孩抬眼，詢問地看著他，劉廳才道：“不錯不錯。”
眾人有些傻眼，林副局長不停地抹著汗，齊夫人知道這事不能善了，便準備不多做糾纏，正好也可以順勢結識劉廳。
“劉廳長您好，我是受害人的母親，這事吧，我看道個歉，也就算了，本來就是小孩子口角，不至于這么勞師動眾。”
“那怎么行，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劉廳說完后問道：“證據呢？”
一警務員戰戰兢兢地將拷貝的監控錄像交給劉廳。
劉廳看完后，對著林副局長哼笑一聲：“林副局，你說這事該怎么處置？”
林副局長雙腿發軟，手上全是虛汗，“這，當然是按法律辦事。”
事情已經有了結果，張強道：“劉廳長，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回去了。”
劉廳笑瞇瞇地，將他們一行人送到門口。
等看不見人影后，劉廳轉身，看了林副局半晌，最后搖頭：“好自為之嘍。”
一句話，差點將林副局嚇破膽。
“劉、劉廳長，這，這是什么意思啊？”
劉廳長沒回答他，背著手，離開了警局。
林副局抹了一把臉，目光沉沉地對齊夫人說了一句，“你們這是害死我了！”
本以為一件簡簡單單的事，和平時一樣就好，怎么會踢到鐵板，看劉廳的樣子，現在真是自身難保了。
***
大眾車上，張強在駕駛座，薛研在副駕駛，后排坐著容陌和蘇暖芊。
容陌天生五感靈敏，雖然時間過去久了，但還是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他靠著車門，表情冷淡道：“手。”
“沒事，已經好了。”
容陌不聽她的，強硬地拉過她的手，掰開手掌，輕輕地揭開手帕。
手心上還有血漬，但刀口沒了，只留一道淺淺的紅痕。
他清楚地記得，剛包扎的時候，有一道貫穿掌心的傷口，很窄，但很深，有很多血流出來。
他沒有多問，握著白凈細膩的手，重新將手帕系起來，做完后，才后知后覺地耳根有些熱。
后面詭異的氣氛讓前面的張強和薛研縮著腦袋，一句話都不敢說，但時不時偷瞄后視鏡的動作顯得他們很鬼鬼祟祟。
學校很快到了，已經快到查寢的時間了，薛研下車，拉著蘇暖芊就跑。
“等等。”
她們停下，回頭看向容陌。
容陌從車里拿出一個袋子，然后取出一條毛茸茸的圍巾，走到蘇暖芊面前，給她圍上。
蘇暖芊怔了怔，抬起被圍巾包裹的下巴，認真看著他的眼睛，“謝謝。”
容陌微愣，心湖就像被春風吹過，在水面上蕩起了一層層波紋。
他忍了忍，還是抬手，摸了下她的腦袋，“回去吧。”
蘇暖芊拉著薛·心大、已經忘記害怕、還想看八卦的·研回了學校。
容陌看著前面的背影，獨自站了半晌。
車穩穩地開著，沒有半點顛簸，張強坐在駕駛座，大氣都不敢喘，實在是后面的老大氣壓太低了。
容陌垂著眼，臉上沒什么表情，他挺著的脊背放松，抬起手掌握了握，似乎還能感覺到那柔軟的觸感，“查到了嗎？”
張強透過后視鏡看了容陌一眼，開口道：“今天找蘇小姐麻煩的，是京城齊家的人。”
“齊家？”容陌抬了抬頭，半瞇著眼，有些疑惑地問。
似乎在思索齊家是哪家。
“······”
張強咳了咳，他其實也不清楚，京城有名有姓的世家貴族沒有幾千，但也幾百了，姓齊的更是不在少數，他只能按照查到的資料回答。
“齊家世代習武，在全國開了好幾百家武館，齊楚兮因為天資好，被四山之一的峨眉看上，從小就在山上修行。”
“峨眉？”
“對。”張強手掌放在額頭，往后捋了下寸頭，覺得這事有點難辦。
“不管是哪的，廢她一只手。”
“這，能行嗎？”
張強知道，只要和隱世家族扯上關系，就算是一條狗，他們這些世俗中人就得看在主人的面上，得供著。
容陌靠在椅背上，瞳仁漆黑，慢吞吞道：“那又如何？”
張強又感覺到了老大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無所畏懼的樣子，聲音鏗鏘：“是！”
倒是他著相了，老大就沒什么是他怕的。
何況，通過這幾次，他也看出來了老大對蘇小姐有那么點意思，這老大好不容易快有媳婦了，可不能因為別的事給攪合了。
***
次日一早。
蘇暖芊難得地睡了個懶覺。
早晨只有一節課，她被課間鈴吵醒。
昨天那件被血染了的衣服還在盆子里泡著，經過一夜，清水已經有了淡淡的紅，她從衣柜里隨手扯了件衛衣套上。
洗手池前，蘇暖芊低著腦袋，頭發散在兩頰邊，看著手上的帕子。
她打開水龍頭，擠了洗衣液在手帕上，仔細將帕子洗干凈，手帕料子嬌貴，她沒擰，用法術烘干了。
將手帕洗干凈后，她疊整齊，放在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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