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張強咳得臉紅脖子粗的，他趕緊灌了一口水，緩過來就看到剛才較勁的兩人在幽幽地看著他。
他嘿嘿兩聲：“嗆了，嗆了。”
然后默不作聲地繼續吃飯。
之前沒看出來，這張強也是個戲精，挺能裝的。
蘇暖芊一直留到了下午，最后教了一遍張強按摩手法之后，就離開了撫照園。
容陌身體敗得太厲害，僅是調養就要花費不少時間，這個假期結束，應該就差不多了。
*
日子就這樣一日日過去。
又是一年新年，容陌知道蘇暖芊一個人，在京城也沒有家人，就想讓她來撫照園一起過年。
但蘇暖芊一個人清靜慣了，就拒絕了他。
寒冬才過，如今已是二月，幾場倒春寒下來，天還未有轉暖的跡象。
反倒是時不時下一場雪或者雨夾雪，天一日冷過一日。
到處都濕噠噠的，不像是初春。
蘇暖芊趕在開學之前，給容陌封了靈竅，這個嬌貴的病公子就算在她的手里痊愈了。
一整個假期下來，張強被蘇暖芊折磨得不輕，但他敢怒不敢言，畢竟他還指著能蹭蘇暖芊的一頓飯呢。
他也偷學過，可怎么都做不出來那個味，無奈只能放棄。對蘇暖芊是又愛又恨的。
在對彼此不爭氣的嘆息中，兩人也漸漸熟絡，這個腦袋長胸上的大塊頭也入了蘇暖芊的眼。
雖然笨了點，但為人赤誠，也還算有些優點。
***
二月二十六，是開學的日子。
603的幾人又重新聚在一起，但再也回不去上學期剛開學的時候了。
齊楚兮像是變了個人，非常囂張，沒有上學期見了蘇暖芊那種，我看不慣你，但我拿你沒轍的憋屈樣。
不過蘇暖芊還是很好說話的，只要她不湊到跟前煩她，一切都好說。
聽說江教授要出差，要去臨西考古，還是個國家項目，她準備來個眼不見為凈。
整天面對寢室里這幾個人，她怕她終會有一天控制不住拳頭，再將她們揍成重傷。
江教授的項目沒有限制專業，但默認的是他手底下的考古專業的學生，雖然有那么一兩個意外，但這些人都是走了面子情的。
蘇暖芊想了下，江教授應該不會拒絕真正好學的人。
開學第三天，蘇暖芊就去江教授辦公室，申請加入隊伍。
·
“你要申請進考古隊？”
江教授放下手里的材料，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這段時間他要申請資金，還要寫發掘前的調查報告，人員準備等，已經好多天沒休息好了。
“是的。”蘇暖芊站在辦公桌前回答。
“可你不是考古專業的學生。”
江教授皺著眉，他不喜歡不專業的人干自己不擅長的事，各司其職才是最好的。
“教授，不是考古專業的學生就不能喜歡歷史嗎？”
江教授有些啞口無言，他被這個理由說服了，但他的隊伍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沒有真才實學，去了也只是拖后腿。
他知道蘇暖芊的成績很好，在本專業一直名列前茅，但不代表她在考古方面也能一樣做好。
不過不能打擊年輕人的信心，而且這個同學和容陌好像也認識，所以他同意給蘇暖芊一個機會。
但能不能抓住機會，就看她自己的了。
他沉吟片刻道：“這樣吧，你去古玩市場，自己尋找真品，然后寫一份鑒賞報告給我。”
“可以。”蘇暖芊自信回答，這對她來說是小意思。
江教授靠在椅背上，又戴上眼鏡，睿智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個學生，點了點她，“記住，是自己找，不可以請外援，不然就是作弊，我不會通過。”
“教授放心，我不會的。”
“好，那你去吧。”
江教授比她想象的容易說服多了，蘇暖芊心情很好地出了教授的辦公室，剛開門，就遇到了鬼鬼祟祟的齊楚兮。
被發現了，齊楚兮也不遮掩，她對蘇暖芊道：“你死心吧，江教授不可能讓你進考古隊的！”
蘇暖芊走上前去，齊楚兮看著她一步步逼近，忍不住腳步后退。蘇暖芊站在她身側，拍了拍她的肩膀，嘖嘖稱奇：“你怎么就不長記性呢！”
恐懼已經映入齊楚兮心里，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蘇暖芊漸漸地成了她的心魔。
她感覺到千萬根寒冰針刺在身上，如同被封閉在冰窟里。
蘇暖芊看著齊楚兮額頭的汗水，無趣地撇撇嘴，轉身走了。
在蘇暖芊走后，齊楚兮才像是活過來，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息。
***
太陽升空，天氣晴朗，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蘇暖芊上午就出現在學校附近的古玩市場。
她悠哉地解決了一份小籠包，然后背著包，慢悠悠地加入人流中。
周末是恰好是市場人流最多的時候。
蘇暖芊在人群中，沿著街邊的小攤子一個一個看過去，不時在攤子邊駐足，又繼續往前。
這一路上，差不多走到街尾的時候，她才在一個攤子前停下來，這個攤子賣的是一些青銅制品，正有一個中年人拿著一個銹跡斑斑、看不出什么東西的青銅器和攤主你來我往，唾沫四濺。
站在旁邊的蘇暖芊沒有出聲打擾，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那是一個小印章。
攤主人太過粗心，都快要落出攤布外了。
她上前一步，目光又劃向一個青銅古鏡，正好之前的人已經和攤主殺完價離開，她順勢蹲下去。
蘇暖芊拿起銅鏡，鏡子邊緣不太平整，被紅銹覆蓋，背面隱約能看清刻著并蒂蓮，她細細研究了一會，覺得這東西可以交差了。
“姑娘你看好了？”攤主含笑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蘇暖芊將手中的銅鏡放在攤主面前，“這個。”
攤主眼中精光一閃，伸出五個手指。
蘇暖芊挑眉，“五十？”
攤主被驚了驚，收回手，道：“五千！”
蘇暖芊面色不改，“這太貴了，我再加五十。”
攤主是個經驗豐富的人，一個石頭他都能說成是補天的五彩石，忽悠一個小姑娘沒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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