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唐偉東坐在車里閉上眼睛，開動著腦筋，考慮著可以借這個機會，能從羅剎身上再薅點什么好處。
良久之后，他的嘴角才露出了一絲微笑，看來心里已經有初步的盤算。
“忙完了？吃飯吧！”
鄧麗筠系著一條圍裙，如同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一般，正端著一些倭里倭氣的食物，從廚房里走出來，這是她趁著唐偉東出去打電話的空檔，做出來的。
唐偉東點了點頭。家里用餐的地方，使用的是桌椅，不是日式那種跪坐的，要不然，唐偉東還真享受不來。
今天天氣狀況不太好，時不時的就會飄一陣小雨，因此倆人也沒有再出去。
就在家里圍著火爐、煮著茶，看著外面的雨霧，享受著那份恬靜。
隔天，徐斌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聽上去，他的心情貌似不錯。
在電話中，他告訴唐偉東道：“那什么，伊萬那邊已經跟鮑里斯的特使做過初步接觸了。這次借款，他們不是以羅剎國的名義借的，而是以官府的什么來借的。”
這里要說明一下，羅剎是府院系統，如果以羅剎的名義舉債，很可能就要通過議會。如果僅僅是讓官方權力部門來借錢，那就方便多了，也就不需要經過議會。
最重要的是，議會不摻和，那某些人就可以上下其手的那啥了。
“借款的數額并不大，第一期只有五到十個億之內，說的是美元啊，不是盧布。”
唐偉東“嗯”了一聲，詫異的問道：“怎么著，他們還想要借好幾次？”
徐斌哈哈一笑，用調侃的語氣說道：“這得看戰事的進展情況了，或者要看他們舍得從價款中，拿出多少錢來，真正的投入到戰事當中了。”
唐偉東同樣會心一笑。鮑里斯從自己這里借幾億美元，加上從其他人那里“借”來的錢，至少也得有個十幾、二十億吧。
就按照他們預計的作戰時間，十天左右，相當于每天花銷一兩個億。
這又不是跟打吳克蘭似的，打打地方割據武裝，還能每天花到這么多錢了？
既然用不了這么多錢，那除了真正投入到戰爭中的資金之外，剩下的錢會去哪里，這個就不用多說了吧？
只聽徐斌嘿嘿笑著繼續說道：“從我們自己得到的情報消息中得知，某些寡頭，不僅會給鮑里斯湊錢，而且還給車沉人出錢出武器。”
“這些事，估計鮑里斯還被蒙在鼓里呢。你看著吧，到時候準有好戲上演，就是不知道事情搞大了之后，他們雙方怎么找臺階下。”
對于這樣的事，唐偉東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光吳克蘭就有價值幾百億美元的軍火被盜賣、流散，羅剎這邊就更多了，甚至根本都沒法計數。
其中有很一大部分，都是進了遠東公司的手，然后又被倒賣到世界各地，但車沉人買到的也不少。
最為奇葩的是，跟他們作戰的羅剎軍隊，甚至邊跟他們打仗，邊賣給他們武器。這種事要是不被爆出來，估計都沒人會相信吧？
車沉人哪里來的那么多錢？除了他們賣石油賺的那點錢之外，還不就是某些西方財團和原熊家的那些寡頭，為他們提供著資金支持嘛。
不過這些人最后也沒得了好，其中的一部分人，被羅剎、尤其是弗拉基米爾大帝上臺后，給整的很慘。
但這一切都跟唐偉東沒什么關系，他只需要坐看好戲就好了。現在他最關心的，就是自己能從中得到什么！
“借錢、借多少錢，都沒有問題，關鍵是他們愿意拿什么東西出來抵押，或者出讓什么利益做交換？”唐偉東隨口問道。
徐斌輕笑著說道：“他們沒有東西抵押。不過，他們告訴了我們一個消息。”
“為了挽救瀕臨崩潰的經濟，明年，他們會將羅剎極多的大型國企的股權拿出來，向銀行或者金融機構做抵押貸款。”
“然后，再進行貸轉股。說句人話就是，他們會將國內大部分的，國營企業的股權拿出來換錢。這對我們來說，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唐偉東在聽到這個消息后，臉上的肌肉都激動的抽抽起來了。
徐斌說的這個貸轉股計劃，就是催生出羅剎那些寡頭的孵化器。這是后來的寡頭之一的波塔寧，在其他寡頭的支持下，為鮑里斯貢獻出來的一個計劃。
參與者都是后來赫赫有名的寡頭，比如波塔寧、別列佐夫斯基、古辛斯基、霍多爾科夫斯基等等的一些人。
后來正是這不足兩手之數的寡頭，借用這個計劃，掌握了羅剎國超過一半的經濟。
還全部都是命脈的那種，比如金融、石油、各種稀有礦產、傳媒、機械制造等等的行業和產業。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是從鮑里斯袍子底下鉆出來的，以不可告人的方式，將國有資產據為己有的寡頭。
甚至就連制定這個計劃，并從中獲利的波塔寧自己都說過：“這的確不太好，拍出的價格太便宜了。”
“但是讓我們停止討論它吧。這雖然不好，但至少解決了給它們（拿出來換錢的國有資產），找一個更好的主人的問題。”
而在這這場饕餮盛宴中，還有一個人的影響力無處不在，甚至她對瓜分這些資產的，參與者的人選和名單，都有著一定的決定權。
換句話說，也就是，誰可以成為未來的寡頭，現在得經過她的點頭同意。
這個人，就是鮑里斯的小女兒譚雅。
她也是遠東公司的股東之一，代表的自然是她爹鮑里斯咯。當然，她的名字永遠不會出現在遠東公司的股東名單里，是有人幫她家代持，但真正的利益所有者，還是鮑里斯他們一家。
所以，有了這層關系在，只要唐偉東，或者說是遠東公司想，他們就可以在羅剎的這場，貸轉股的饕餮盛宴中分到一杯羹。
這個著名的"貸款換股份"計劃、也就是羅剎國的造富計劃，其實是羅剎官方想通過出讓國有企業的股份，給私人銀行和金融機構，以換取其急需的貸款。
名義上，該計劃是為解決羅剎官府所需的資金困難，而到了實際的操作上，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這項計劃被圍繞在鮑里斯身邊，并且掌握實權的那些人所操縱，最大限度的壓低了國有資產的估值。
貸款換股份計劃，表面上是以拍賣的形式實施，然而并非所有有意的競拍者，都能獲得邀請。就是剛才上面說過的，誰能搭上這趟瞬間暴富的快車，那得鮑里斯的小女兒譚雅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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