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重生之乘風而起 > 第六百七十章 雙三絕
  “馬賁,馬遠,馬麟;徽宗,寧宗,理宗!”周至這下明白了:“三代畫家,三代皇帝!”

  “關鍵是一脈相承,畫風極度和諧,稍不留意,還真就以為是一人所為。”四表舅說著撓了撓頭:“我一開始都沒太注意,還是你舅媽提醒詩文好像有點意思,我們才開始查閱資料找到這畫里蘊含的機關。”

  “這圖就還是叫《思遠圖》吧,必定最早留有瘦金體的‘思遠’二字。”四表舅說道:“經濟價值是最低的,藝術價值其次,最高的是文史價值。”

  “這幅畫說明了中國繪畫史上的一個重大變化,就是從最早的普通繪畫,到在畫上題寫書款,到最終演變為詩歌、書法、繪畫、篆刻相結合的‘定式’,這幅畫恰好將這個關鍵變化時期的三種變化都體現了出來。”

  “還有就是傳世和鑒賞印的使用。”周至點頭表示贊同:“也有古人修復古畫的一些方法和原則。”

  “還有就是馬氏畫派五代精英在畫法上的變化和繼承關系,也標志著北宋往南宋的畫風轉換和對后來的中國山水畫的影響。”

  “‘不著一字,盡得風流’。司空圖在《二十四詩品》中,對詩歌創作的理論,同樣適用于馬遠啊。”周至看著畫中江景上大片的空白,發出了感慨。

  “是的,馬遠史稱‘馬一角’,就是因為他在章法上大膽取舍剪裁,往往描繪山之一角或水之一涯的局部,畫面上留出大幅空白以突出景觀,表現出空靈的空間極濃郁的詩意。”

  “前人評論其‘邊角之景’的特點:全境不多,其中小幅或峭峰直上,而不見其頂,或絕壁直下,而不見其中腳,或近山參天而遠山則低,或孤舟泛月而一人獨坐’,讓人從中感受到玩味不盡的意趣。”

  “對,詩歌講究惜墨如金,國畫同樣也是如此,用不能再省的筆墨完成塑造藝術形象的任務,營造出虛實感,跳脫感和陌生感,概括出私人和畫家想要表達的那種意境,并將之傳遞給觀眾和讀者。”

  “所以這其實是一個美學問題,是一個利用虛與實,單純與豐富,空白和腦海補充等創作語言的問題。”四表舅說道:“所以這幅畫的意義,還體現出我國古代美學家思想的發展,同時提供了一個非常具有說服力的實例。”

  “所以這幅畫堪稱‘雙三絕’,畫者三絕,賞者三絕。”周至笑道:“辛苦四表舅,辛苦舅媽了。”

  “辛苦什么,這不是享受嗎?”四舅媽笑道:“肘子是福星,這次去首都,又淘著啥好物件兒了?”

  周至將東西一件件的取出來:“有幾幅字,需要拜托二老裝表一下。”

  “你自己都不敢下手?”四表舅有些疑惑地將周至交給他的書紙展開:“原來是這兩位,難怪你如此慎重了。”

  周至有分別將這次淘到的紫定大梅瓶,金裝定窯大碗,康熙青花筆筒,雍正彷鈞窯三足鼎一一擺到了書桌上,笑道:“這幾件就是這回得到的比較重要的東西,請四舅和舅媽鑒賞。”

  “哦?”四舅媽首先拿起的是雍正彷鈞窯三足鼎:“這物件兒難得一見啊……咦底下還有火漆和印簽。”

  “火漆是三枚,分別是港島的,英聯邦的。印簽是這次海通拍賣會的標記。”

  四舅媽點頭:“和古代鑒賞章差不多,這就是現代的傳承印記。”

  “就是俗稱的猴屁股。”周至笑道。

  四舅媽不禁一笑:“只是聽說過,還真沒見過,當年流出國的,可真是好東西。”

  四表舅將三足鼎看了:“要說這件雍正彷鈞窯的東西,能夠窯變成玫瑰釉的確難得,但卻也不是沒見過。”

  說完負責梅瓶:“這件東西,才堪稱絕無僅有。”

  “是嗎?”舅媽一開始還真沒留意那件梅瓶,只以為是惡俗后彷之作,待到四表舅提醒之后,方才認真大量了起來。

  再等到驗證了瓶口,內壁和底胎之后,困惑就更大了:“這難道……難道是……”

  “真品,王老爺子和啟老爺子都看詳了的。”周至點頭:“這是宋代暗花紫定大器,目前留世的孤品。”

  “這樣的東西如果是傳承器的話,必然早在幾百年前就引起轟動和關注了,到今天才突然出現……”四表舅的表情卻不是太高興:“唉,不知道是哪個大墓又遭了殃。”

  “也有可能是民國就挖出來窖藏的。”周至趕緊安慰四表舅:“畢竟是能進鬼市子的東西。”

  四表舅搖了搖頭,表示不信。

  舅媽趕緊打岔:“這個定窯大碗也不錯的,上頭的金工應該是明朝的吧?這個該是傳承器了。”

  “是的。”周至說道:“這個在清宮內庫檔里有記錄的,檔桉是錄的明代檔桉,東西在檔桉上叫做‘明永樂檔奉先殿金口裝定窯大碗’。”

  “這件是傳承有序的東西。”四舅媽說道。

  “是,背后的火漆也能說明問題,”周至說道:“只有英聯邦出關火漆和港島出關的火漆,和那件雍正彷鈞窯一樣,屬于當年被列強盜走的東西。”

  “肘子去把我的香爐拿過來吧。”四舅媽說道。

  “哦。”四舅媽用的香爐是宋代哥窯魚簍篆香爐,前兩年周至發現后收了來送給四舅媽的。

  四舅媽將魚簍爐和彷鈞窯鼎放到了一處,端詳了一陣,將兩件器物一起推了過去:“這爐子我把玩好久了,你收起來吧。”

  “這個要不得。”周至趕緊擺手:“說好了那魚簍爐是孝敬您的。”

  “我不是已經玩過了嗎,你的孝心就已經收下了。”四舅媽笑道:“據我所知,你現在已經有了汝窯印泥盒,官窯弦紋長頸瓶,定窯白釉黑花二開光花卉紋玉壺春瓶,加上現在這個金裝定窯白釉大碗,和孤品的定窯紫釉大梅瓶。”

  “如果算上這個哥窯魚簍爐,宋瓷五大名窯里,你就差鈞窯瓷器了是吧?”

  周至點頭。

  “如果算上湖田窯的酒器和龍泉窯的荷葉蓋罐,甚至說八大名窯也只差建窯和鈞窯了。”四舅媽笑道:“所以這件魚簍爐還是你收著比較好,等到哪天收到宋代的鈞窯器和建窯器,基本就大圓滿了。”

  “那可不太容易。”周至赧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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