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談的怎么樣了？”程曉琳正躺在被窩里看手機。
看到她老公進來，這才把手機關機，放在床頭柜上，裸著的胳膊在暖色調橘黃色的燈光下顯得特別刺眼。
“媳婦，你胳膊是真白！”他發出了來自心底的感慨。
程曉琳聽到后，還把胳膊在外邊晃了一圈，這才收回毯子里：“熊樣，我問你正事吶！”
“大晚上的，你等我把燈關了再談正事。”曹書杰笑吟吟的說道。
程曉琳斥責他：“別整天光想著那點事，我說的是山上果園里……”
可她一句話還沒說完，被窩里就擠進來一個人，下一刻，她的嘴巴也被堵住了。
“你輕點……”程曉琳嘟囔著，一句話還沒說完。
天空中的烏云越來越稠密，把月亮給遮擋的密不透光，大地一瞬間陷入黑暗之中，月亮似乎也看不慣底下那沒羞沒臊的生活，羞于見人。
天更黑，烏云更密，風也更大了。
……
當天夜里，曹書杰睡得正香，接著聽到外邊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再一聽大風呼嘯，雨如潑水般拍打玻璃窗。
緊接著貓叫、犬吠聲傳來，在雨夜里有些癲狂。
“下雨了？”曹書杰一個激靈，摸過手機來一看時間才凌晨三點多，他趕緊起床。
程曉琳原本也在睡覺，可她老公起床的動靜有點大，驚醒了她。
“老公，怎么了？”程曉琳揉著眼睛問道。
曹書杰有點擔憂：“外邊下大雨了，風也很大，山上剛種的果樹苗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過去？”
主要是種下的時間太短，這雨也太大，要是再過一段時間下就更好了。
聽到她老公這么說，程曉琳也開始擔憂，但她還說：“應該沒事兒吧。”
“說不好，我去山上看一眼，要不然這心里不平靜，你再睡一會兒吧。”曹書杰不去看看，實在不放心。
程曉琳聽到他這么講，哪還有心思睡覺，說道：“我和你一塊兒去。”
“不行，萌萌還得你看著。”曹書杰說什么也不同意。
閨女睡到半夜，經常得醒個一兩次，到時候身邊沒人，她一準哭得稀里嘩啦的，曹書杰心里有無數。
最后得鬧騰成什么樣？
此時，外邊有燈光亮起。
程曉琳看到燈光，問了聲：“咱爸媽也醒了？”
曹書杰點頭：“八成是，你再躺會兒吧，我出去看看。”
曹書杰從臥室里出來，就看到他爸穿著一身黑色分體式雨衣，雨鞋塞在雨褲里邊，一手拿著傘，另一只手拿著手電筒，一副要出門的打扮。
“爸，你這是干什么去？”曹書杰小聲問他。
曹建國沒想到兒子也睡醒了，他說：“你醒了正好，你山上那邊剛栽的果樹苗時間太短，這雨太大，風也太大，我不大放心，打算上去看一眼。”
“爸，你在家休息，我自己去就行。”曹書杰心里暖暖的。
父親昨天晚上還說他養殖的事兒是瞎搞，不務正業，這會兒又牽掛著他山上剛種的果樹苗，讓他心里有點慚愧。
“別說那些廢話，你要去就穿上雨衣快點走。”曹建國說道。
“哎，馬上！”曹書杰又回臥室給他老婆說明情況，讓她安心在家里等著。
穿上雨衣、水鞋，他也拿了一把傘，爺倆拿著兩個強光手電筒，騎著三輪車就朝山上駛去。
來到山腳下，把三輪車停好，走在上山的泥濘小道上，曹建國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書杰，這條路確實該修一修，要是公路的話，咱就能直接騎車上去，能省好多時間。”
“爸，等天氣好了，我抓緊找人拾掇一下。”曹書杰點頭，這本就是計劃之內的事情。
爺倆來到果園門前，曹建國讓他兒子打開門，爺倆進去，隨后又反鎖好門。
爺倆一塊舉著傘，打著手電筒朝果園深處走去。
此時，風更大，雨也更大了，呼呼的風帶著雨穿過傘的安全區，冰涼的雨水吹打在臉上，都有點睜不開眼睛了。
“書杰，老果園別管它，咱們倆分頭看看剛栽的果樹苗有沒有事。”曹建國知道輕重緩急。
曹書杰不太放心，還叮囑他父親：“爸，你可注意著點，這么大的雨，路滑。”
“我打小就跟著你爺爺下地，都干了快40年，我能沒你清楚？”曹建國說他：“你自己注意著點吧。”
“嗯！”曹書杰拿著手電筒朝里走去。
這一片地方一共80多畝地，聽起來好像不多，可在這個風雨夜里卻迥然不同。
受大雨的影響，手電筒的燈光也受阻，照不到太遠的地方。
耳邊再聽著呼呼的風聲，說實話，曹書杰心里有點發毛，總覺得有不干凈的東西跟在他身邊，在腥風做浪！
“他奶奶的，得抓緊想辦法弄兩條狗去。”曹書杰心里又開始惦記這個事。
他想著這時候要是有兩條狗陪著，最起碼能壯膽。
走了一段距離，曹書杰蹲下身子仔細看著獼猴桃樹苗，樹葉被雨水給沖刷干凈，地下的根也喝飽了水，整株果樹看起來生機更旺盛。
“沒事。”曹書杰松了口氣。
他繼續往里多看了一些果樹，發現都沒事，心里想著：“營養液還是管事的。”
看到遠處有個燈光在閃動，知道他爸就在那邊，曹書杰也不看剩下的了，直接轉身朝他爸那邊走去。
走到跟前后，他喊道：“爸，問題不大，咱回去吧。”
“還真是，書杰，你這果樹苗長的都挺好啊。”曹建國放下心里的擔憂后，心里也好奇。
他指著一根獼猴桃果樹說：“我剛才往下挖根看了一眼，根扎的很深。”
“爸，我買的本來就是80厘米的大株，又隔幾天澆一遍水，要是長得太差，我就找季光友算賬去。”曹書杰這般說道。
曹建國聽到他兒子這么說，斥責他：“別瞎說，你季叔那邊的果樹苗質量還是沒問題的。”
風越刮越大，雨也越下越大，曹書杰感覺身上都開始變冷了，他又說道：“爸，這邊沒事，咱抓緊走吧。”
“嗯，走！”曹建國說道。
爺倆出了果園，一塊朝山下走去。
上來時容易，誰知道下去就難了。
平日里這條小土路還沒問題，可今天被雨水浸透后，變得特別泥濘，尤其又是下山的時候，走兩步就感覺要滑倒。
曹書杰正小心翼翼走著，他爸一腳踩滑，身體也瞬間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他手里的雨傘和手電筒都跟著從山上往下翻滾，剛開始還能看到手電筒的亮光，可沒多長時間，就連這點亮光都看不到了。
曹書杰看到他爸的異常，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摔下去了，手腳并用抓住了他爸的衣服，防止他再翻滾：“爸，你沒事吧！”
“嘶！”曹建國接著兒子的手想站起來，他剛想說沒事，誰知道右腳踩在地面上，就感覺到一陣劇痛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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